夏明德最终还是和于卞莉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儿。都说“自古红颜多祸水”,可于卞莉的这位“蓝颜知己”不也生非惹祸,搅翻了一池清水?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红颜能做到的事,蓝颜岂有做不到之理?
那是1998年夏日的一个傍晚,老公出差后,于卞莉邀夏明德到家里吃饭,顺便商讨一下论文的事儿。不出所料,夏明德痛快地答应下来。
对于夏助理来说,无论自己多有身份,也是从机械系出来的,也曾经是于卞莉的老同事,况且人家还帮了自己不少忙,这个面子怎能不给呢。除此之外,不能不说他的心底一直藏着一个隐秘的角落,是属于他和小于的,他的潜意识常常不由自主地溜到那儿,过一把想象瘾,有一次,想得太深,思绪差点如野马脱僵。正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跟于卞莉幽会,这天赐的良机就来了。
想想吧,夏日的夜晚,一熟女,一壮男,关在一个私密的空间里,发生点什么事儿都是可以理解的吧。
以往,夏明德回家晚是常有的事,他的当护士长的老婆也不多问,现在,当官的谁没有应酬呢。而且,老婆还经常加班,有时,夜里值班也不回家。
话说这天晚上,夏明德如约而至,来到教工十号宿舍楼,静静地爬上五楼,敲开了于卞莉家的房门。客厅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四五个盘子,有西红柿炒鸡蛋,灯笼椒炒虾仁,辣子鸡丁,红烧豆腐,还有一碗油菜木耳汤。一瓶剑南春牌的白酒摆在桌上,已经启开了盖子,它旁边,是一罐“青啤”——青岛啤酒。
于卞莉穿着粉底碎花的休闲套装,系着新围裙,满面春风地打量着夏助理。看着于卞莉那张亲切的笑脸,夏助理感受到了一种家的气息,是的,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亲情的味道,让他不由自主地加深了呼吸。于卞莉刚喊了一声“夏助理”,他就摆摆手说,“别这样客气,叫我小夏吧,没关系,可以的。” 他没忘于卞莉比自己大两岁,刚分来时,总是叫他“小夏”。
他坐在于卞莉的对面,两人边吃边谈,像两口子似的。于卞莉做的菜,都属于家常菜,但她火候掌握得好,佐料放得全而适量,还有点辣椒提味,吃起来蛮可口的。于卞莉一边给夏明德斟酒,一边自己也喝上几小口啤酒,不知不觉,一瓶剑南春白酒见了底。
夏明德满脸通红,他不是很能喝酒的人。于卞莉的脸上也出现了红晕。他们停下筷子,对视着,尽管酒使夏明德脸红得如鸡冠,但他的双眸依然明亮、深沉,像是一池柔静、清澈的湖水,于卞莉从里面看到了一束异样的波光,她的脸更红了。夏明德突然发现,于卞莉一点儿也不土,说不上漂亮,但有一种独特的味道,像是野地里的月季,散发着清新自然的诱人气息。
他觉得头有点发昏,舌头好像也不听使唤了,他费劲儿地站起来,说:“小于……不好意思,酒喝多了……能扶我到你的床上躺一会儿吗?” 小于挽着夏明德的胳膊,夏明德的半个身子靠在她软绵绵的胸部,两人摇摇摆摆来到紧挨客厅的卧室里。
夏明德歪倒在床上,但他并没有闭上眼睛,而是意味深长地凝视着坐在床头的于卞莉,于卞莉俯下身柔声说 “夏助理,嗳,小夏,我给你倒杯茶,解解酒吧。” 很快,于卞莉就捧来一杯清香的茉莉花茶,先扶夏明德坐起来,又帮他把茶喝下去,之后,就侧坐在床边。
夏明德抬起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一反儒雅的常态,眼睛里闪着梦幻般饥渴而又炽热的光芒,他一把攥住了于卞莉的双手,这双小手的背部鼓得像馍馍似的,软得似烤透了的红薯。于卞莉温情地扫了一眼迷醉的夏助理,也不觉得唐突,反而嫣然含笑地看着夏明德用他的大手玩弄着她的小手……
夏含混不清地说 “你,转过身来”,于卞莉忸怩着将后背对准了他。夏明德探起身,趁势用双臂环住了于卞莉的胸部,隔着于的上衣,他来回捏着那两个面包,过了一会儿,觉得手指发痒,干脆直接将手伸了进去。他先碰到了两个硬硬的小玛瑙,接着就用每只手的三个指头捏住它们,像滚小珠子似的滚那两个小东西。蓦地,他又顺着于卞莉的肚脐线,一下子深入到了下部,摸索着那片神秘地带,于卞莉身体微微一颤,脸骤然绯红。
她扭头看了夏明德一眼,夏两手忙乎着,眯缝着眼,像是在迷离地看着她,又像是在用手体味着那种爽心透体的感觉。于卞莉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她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是一个有丈夫有孩子的40来岁的女人,此时此刻,她竟义无反顾地无可救药地沉醉了。
好像是久旱逢甘霖一样,她那么渴望这雨露的滋润。这个男人,虽不是丈夫,也不是恋人,但她对他一直有一种超越友情的情感。据说这是一种很微妙的第四种感情。这会儿,她顾不上管是哪种情感了,她接下来的动作几乎不受大脑支配了,当夏明德从后面试图摸索她的上衣扣子时,她比他的手还快,一连将五个扣子全解开了,又将紫色的内衣也褪下来,倏地转过身子,这样,整个胸部就裸露在夏明德面前。对面的男人一下惊呆了:
“小于,你,好白,好美,比你的脸白,比你的脸还好看。” 夏明德喃喃地说。他只呆呆地看了片刻,就不顾一切地扑上去,用嘴轻轻地轮换着含住两个红珠子,咬着,吮着。他那里也受不了了,他急不可耐地将自己的黑白相间的格子衬衫解开上面的一个扣子,像脱毛衣一样从头上揪下来,又三下五除二甩掉腰下的深蓝色烫了褶子的西装裤,还帮于卞莉褪掉碎花裙。
他将于卞莉轻轻放倒在床上,以传统的姿势深入进去......他喘着粗气,动作了一会儿,感觉底下十分滑润,进出自如之后,就将上半截身体抬起,用手撑在两侧,痴迷地看着于的双眼,平常不算美丽的小于,在他的“滋润”下,显得娇羞妩媚,楚楚动人。他夸张地说:“你真漂亮,都说山西出美人,貂蝉就是你们那儿的吧?” 小于知道夏明德是“性中戏言”,也不当真,只是一会儿闭上眼享受,一会儿睁开眼与夏明德四目相对,还不时垂下眼帘盯着那器具在她神秘的草地上出没,她彻底陶醉了。
夏明德俯视着身下的女人,她的脖子以下是那样性感,白而长的脖颈儿,流水似的双肩,富于弹性的圆圆的“山包”,还有这片湿润的草地。他禁不住说:“你真性感”,底下的回应:“你很健美”。很快,他感觉里面在跳动,像两只绵软的小手在揉摸,又像两片肉嘟嘟的嘴唇在吮吸,他一阵晕眩,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传遍全身,随之,一股热流像泄洪一样,一泄如注,冲向最深处。于卞莉借机将他搂住,又拉他回到自己的身体上,夏明德咬着她的耳朵,气喘吁吁地说:“真好受,你呢?”于卞莉撒娇似地亲了夏明德的脸颊一口。
其实,在这个过程中,于卞莉已经两次达到高潮,先是心理上的,他觉得夏明德是在用“心”去插入,而不像自己的丈夫,虽然像史泰龙一样刚勇,但缺少浪漫的格调和情感的色彩,让她不能达到“全高潮”。于卞莉的第二次高潮是身体上的,此时,他正在夏明德的身体下面,玩味着那种奇妙的快感。
夏明德真服了于卞莉了,不由得想:什么都可以跟文化程度,家庭背景挂上钩,唯独性感,性能力,性表现,性发挥与这些毫不沾边,它是与生俱来的。 一个农家女子可以很娴熟地运用性技巧展现性魅力,而一个大家闺秀未必能做的叫男人身心舒畅。
他想起了自己的婆娘,虽出自“名门”,但先天条件跟性感是无缘的。身高一米七二,体重才一百斤,从脖子到脚,就是一张皮裹着一身骨头,趴在上面硌得难受。在和于卞莉这次互动之前,他甚至怀疑自己患了“不举”症,每次老婆有需要时,他都感到力不从心,经常处于半软不硬的状态。为了不使老婆失望,他悄悄服用了伟哥,那蓝色的小胶囊只能帮一会儿忙,坚持不了多久。不过,老婆还算有教养的人,没有埋怨他,只是眼瞅着像久不浇水的花草,枯萎了。
是于卞莉让他又重拾男人的自尊,使他确信自己什么毛病都没有,是家里的“排骨”打击了他的“性致”。说来男人的那个东西的软硬还真能影响大局,没有哪个男人是不在乎自己的“雄风”的。大作家海明威,给人的印象是,坚毅如钢铁,硬朗如磐石,似乎任何力量都不能击垮他。但据说,恰恰是男人的那个玩意儿,让他觉得失去了作为人的尊严,作为男人的尊严,于是,在晚年,当屡次受挫,雄风不在时,他将枪口对准了自己。这是夏明德看过的一个印象很深的故事。
夏明德和于卞莉就这样各自想着心事,一边闲谈着,一边穿好了衣服。于卞莉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就提起了“捉刀写论文”一事,她说得很自然,很委婉。
夏明德听后沉思了一会儿,说:“小于,按说我们是不应该朝这方面想的,但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眼看就要报职称了,这次的名额又比较多,错过去可惜了,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不过,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于卞莉从夏明德的最后一句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她知道夏明德的酒醒了,她也知道夏明德不会再与她纠缠了,因为夏明德还是很看重名声和地位的。他老婆的家族背景是她于卞莉望尘莫及的:夏明德不但有个当官儿的岳父,岳父的大舅子还在副市长的位置上,甚至岳父的侄子在官场上也占有一席之位——市国土资源局局长,至于家族中还有人担任银行行长,磷矿副矿长等等,就不值得一提了,夏明德怎么舍得抛弃这样一个显赫的家族呢。而她于卞莉有老公,儿子,也不愿一家人散了。他俩心里都明白,他们是在一种特殊的氛围下,激情一闪念,才做下了这桩“好事”,过去之后,就要走正道上正轨了。
夏明德答应批给于卞莉2000元的科研经费,当然要先在校内以两人的名义,申报一个科研项目,其研究成果以论文的形式体现,也就是将以后找人代写的论文,算在这个科研项目上,给捉刀人的费用演变成论文版面费。于是,自己不用写一个字,花一分钱,两篇署有夏明德和于卞莉名字的论文,就先后抛了出来。
自夏明德与于卞莉那唯一的一次肌肤之亲过后,夏对于卞莉的感情就来了一番升华。男人一旦跟女人有了身体接触,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就烙在心中了;那女人在男人心目中的地位也是其他女人轻易替代不了的。后来,在多种场合,他都会偏向于卞莉,为她说话,为她做事。尽管他是个聪明人,说和做得都比较隐秘,可群众也不是傻瓜,人们隐约觉出两人关系不一般。不过,二人很会搞群众关系,又没有得罪什么人,也就没有人深究细追。倒是于卞莉出于某种考虑,会有意透露一点“我跟夏助理的关系不错”的内部信息,惹得一些附炎趋势之人,总是围着她转,阿谀奉承,投其所好。
于卞莉每每想起跟夏明德的一夜情,都会内心悸动一阵儿,同时夹杂着一丝愧疚——对丈夫的,好在就这一次,她这样安慰自己,那种惭愧不安的感觉就一闪而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