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平城回来后,柳眙然情绪有些低落,因为他得继续当他的“马都护”。这天,他正清理马房,听到后面有动静。那动静感觉上怪怪的,柳眙然好奇回过头去,一看,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跟前站着的,竟然是普丽佳!只见她穿一身红,牵着马,脸上红扑扑的,显然经过了一路风尘。
“丽佳妹,你怎么来了?”柳眙然愕然。
普丽佳头一歪,笑嘻嘻地:“我想学武术,骑着马就来了。”
见到普丽佳的柳眙然,心头一阵豁然的惊喜,却又生怕好景不长,“普壑大哥还不知道呢吧?走,我带你找他去。”
普丽佳这决意的一招,让生米煮成熟饭。普壑一来被妹妹的决心镇服,二来路途迢迢,她既然来了,没有收获就回去未免可惜。可武川没有女兵,他只好跑去求六孤蓉帮忙。
六孤蓉和普丽佳并不熟,又听说她是来找柳眙然学功夫的,六孤蓉心里不是很爽。暗地里,六孤蓉对柳眙然颇有好感,现在来了一位“竞争者”,心理自然排斥。无奈,来的是校尉普壑的妹子,而且看柳眙然的样子,很情愿当这个师傅,六孤蓉哼哼着,勉强答应腾出个房间给普丽佳住。
普壑想,在武川这个男人的世界里,光天化日之下,让柳眙然只教普丽佳功夫,着实不妥。再说,柳眙然还是个忙碌的“马都护”。这事怎么整呢?思来想去,普壑咬咬牙,毅然决然找到了将军宇文忠。
将军宇文忠对柳眙然的好身手早有耳闻,只是未得机会见面。现在又听云普校尉的亲妹子竟然跑到武川来,想跟柳眙然学功夫,宇文忠觉得十分有趣。“普校尉,让这么厉害的功夫好手只教你家妹子不大合适吧?再说,他忙着管马,哪有空儿管功夫呢?”
普壑听出宇文将军的弦外之音,不失时机地说:“就是说么,这么好的人才,去干这养马……将军,在下能否提个建议?”宇文忠:“你说。”
普壑于是建议把武川喜爱武术的兵将组织起来,把柳眙然调离马棚,让他专心教授这批将士武功。过不了多久,北魏军队的武打格斗能力将会大大增强。
宇文忠思虑片刻,同意让柳眙然教官兵们武艺,至于离开马棚么,宇文忠说:“暂且让小伙子先辛苦一点,稍后我自有安排。”
普壑心喜,连忙又问:“那,我妹妹也一起学武艺了?”
宇文忠笑了:“她可是发起者,你说呢?”
当日,宇文忠便让普壑挑选一支由年轻小伙子组成的队伍,他们将每天跟柳眙然学三个小时的武术。普丽佳穿着装束得像个少年郎,就在这学艺的队伍里。
这天,柳眙然训完武艺回到马场,见马棚里有人在打扫清理,就问:“喂,你是谁?”
那人直起腰,转过身来。柳眙然一看,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有些眼熟。“你怎么会在这里干活儿?”年轻人说:“我是涿邪酒馆的跟班。六孤老板娘说柳少侠很忙,让我过来帮忙打扫。老板娘还说了,少侠若有衣服换洗,就拿过去,我们帮您洗。”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这位涿邪老板娘消息那么灵通,还那么心细。柳眙然正想说些感激的话,跟在他后面的普丽佳一步闯过来先说了:“回去跟你们老板娘说,要清扫马棚尽管来;这柳少侠的衣服就不劳她费心了!”
小伙子连连点头:“我一定转告我们老板,普小姐!”
见普丽佳这么泼辣,柳眙然一时呆愕,眼看着涿邪的小伙子转身走了,才想起来还没谢过人家,连忙小跑着过去,喊道:“小兄弟,谢谢你!”
小伙子回了一下头,笑道:“是我们老板娘让我来的,不用谢我。”
普丽佳一听“老板娘”三个字,对着小伙子的背影“哼”了一声。柳眙然不解,问:“丽佳妹,他来帮忙,你怎么反倒不高兴?”
普丽佳没好气地:“你没看出来吗,那个涿邪老板娘,她没安好心!”
柳眙然更糊涂了:“她怎么就没安好心了?”
没想到柳眙然这么呆脑,普丽佳皱着眉头撅着嘴:“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我先走了。”
柳眙然看着普丽佳的背影,使劲想着自己到底不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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