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奶茶,又吃了几块烤饼,普壑便要带柳眙然一起去逛平城闹市,说:“武川光秃秃的,啥也没有。好不容易来平城一趟,不出去逛逛便白来了。”
“客随主便。”柳眙然说。
普丽佳说,她也想去。普壑一想,也是,妹妹本来就性格活泼外向,闷家太久了,是该带她出去玩玩。哥哥点头应许,普丽佳欢天喜地。
平城老街十分热闹。这里有做石雕的,有作画卖画的,丝绸布匹,毛皮靴毡,童玩香囊,应有尽有。这里客舍酒家散布,不时还可看到马车甚至骆驼经过。这些融合了汉和鲜卑特色的光景,对柳眙然来说新鲜,对普丽佳又何尝不是。她这看看那瞧瞧,出手摸摸,揪空儿还偷瞟柳眙然一眼。不多时,便见她在问价钱。普壑过去一看,原来她是对一顶斗篷感兴趣。讨价还价了两个回合,普丽佳便跟哥哥要钱。“我说你买这个斗篷干什么呢?你用得着吗?”
普丽佳没回答,却回身又跟店主要了一顶,又讨了一次价。“你这是?”普壑甚为迷惑。“你给钱就是。”
普壑不想在朋友面前显得吝啬,便无奈地对柳眙然说:“看见了吧,我这个妹妹都给我惯坏了。”柳眙然不无羡慕地说:“普大哥,有妹妹可是种福分。”普丽佳一听耳根舒服,像得胜者一般对哥哥说:“你听见没,还是柳公子通情达理。”
普壑当了夹心饼,心想:妹子这是动的什么鬼心思?
三个年轻人逛得尽兴,傍晚时满载而归。刚进家门,普丽佳就忙着泡奶茶。奶茶端上来了,看哥哥和柳眙然都喝上了,她才取出在闹市里买来的两顶斗篷,走到普壑面前,递过去那顶淡棕色的:“哥,这个是给你的。”然后走到柳眙然面前,递过去那顶白色的:“柳公子,这个送给你。”
普壑这下全明白了。再一看柳眙然,只见他站了起来,恭敬地接过那顶洁白的斗篷,有些腼腆,有些局促地:“多谢普小姐!”
“喜欢吗?”普丽佳问。“很喜欢。”柳眙然答。“那就穿上看看。”普丽佳逼得紧,让普壑都有些不安。
柳眙然倒是很坦然地将斗篷披上,把帽子也戴好。“这个好,”他说,“在武川就需要这样的。”
“是啊,武川总下雪。早想到,我也给你们爹买一个。”普母过来了,也来掺一脚。
柳眙然一听,抢在普壑前说:“伯母,没关系,我的给大伯就行。”
普丽佳在一旁撅起了小嘴。普壑一看,连忙说:“那怎么行,小妹特意送给你的。我爹的,包在我身上。”
不料这直心肠的柳眙然不领情:“我年轻不怕,大伯比较需要。”又对普母说:“伯母,我和普大哥回去的时候带去给大伯。”
普壑提醒柳眙然:“我父亲的营地不在武川哦。”柳眙然问:“伯父驻扎何处?”
普壑做了一个老远的手势说,他父亲在抚冥山北麓。那也难不倒柳眙然:“没事,我们那天跑马就过去了。我很想看看伯父呢。”
普丽佳一脸不高兴。心里暗暗叫“蠢蛋”的普壑使劲给柳眙然使眼色。柳眙然似乎领会到了什么,便走过去,也不称小姐了,直接说:“丽佳妹的心意淮心满心全领了。哪天有机会去逛街,麻烦丽佳妹再帮我整治一顶,如何?拜托!”
同样是浅直心肠的普丽佳见柳眙然态度亲和,脸色转阴为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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