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试切
我们三人一起和师傅商量，有陈厂长在，师傅说话就省力了许多，我和小程只好“坐飞机”来紧跟，听不懂记下来，回去再讨论。我们三人白天在工厂干活，跟着陈厂长在厂里不停地跑，为能开机床作工艺准备。跑工夹具车间借设备，到刀具车间去磨刀，每一件事都是陈厂长亲自决定，亲自跑，因为他熟悉工艺流程，知道应当一步步做什么准备，也知道工厂有哪些单位，只需问清每个单位的地址就可以了。我们三人每天跑得很累，因为工厂实在太大，找一个单位跑很多路，有时需找的人不在，还要跑多趟，但我们的心情非常饱满，因为每天看到进步，师傅也有劲了。
每天下班我们乘坐拥挤的大巴，从厂区回到上海市里。陈厂长是上海人，熟悉他喜爱食物的商店和餐馆。记得第一天我从车站接他回旅馆，放下包后，我请他到楼下漂亮、豪华的大餐厅吃晚饭。
我们坐定之后他半开玩笑地对我说：这顿饭是吃排场，不是吃食物。
我不好意思地说：去个小餐馆多寒酸，为他接风，是否有伤大雅。
他说：如果你懂小餐馆，可选择菜做得地道，价格又特别实惠的地方，并不会显得寒酸。
我笑了笑说：只有你们上海人能这样精明和算计，我们外地老，在上海没吃几家，哪知道这许多。
他也笑了。
以后每天加工后陈厂长带我和小程去不同的餐馆，品尝上海美味。看来他特别喜欢淮海路、西藏路上的餐馆。每天晚饭后我们三人在马路上小逛来消食，先送小程回旅馆，然后我和陈厂长沿着外滩漫步。一方面看美丽的外滩夜景，一方面畅想着这次试验顺利完成，和今后的合作前景。
日子是这样的愉快，我真希望我的课题有这样一个能干的合作伙伴。
乌云升起
一周之后，一天早上他脸色不好，紧皱眉头，
我问：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
他说：厂里来电报催他回去。
我听后也急了，刚有成功的希望，他一走，我和小程还是不会干。
我问：能否我和他一起给罗副总打长途说明我的工作需要他的帮助。
他说：不需要，他得到电报后晚上已经打电话到厂里说明情况了，他告诉他们，我和小程实在不能干，如果他不在，这个试切就得停止。他并保证，只要这里他走得开，就马上回去。
我非常感谢他，但从这天以后，他的情绪大变，我和小程也摸不着头脑。
大约半个月师傅开动机床把我算的曲面加工出来，到此加工完毕。陈厂长对我说在外单位搞加工太费力了，如果在他们厂，让工艺员作，他打几个电话就可搞定。他说上飞厂如果不生产螺旋桨就不会需要我的课题，也就是说，以后不要来麻烦他们厂了。他又一次强调他们厂需要，以后到他们那里加工，他会安排的。
陈厂长建议我不要花钱作检验、测量。找工厂的摄影部来摄像，说明是在这里干的，不是别人干的，就可回去交账。这个摄影费比我自己照相贵得多，一张有底板的照片收40元人民币，摄影师给开了个证明文件。这个文件是最重要的。这40元钱我没向学校报销，是我自己交的，它是我月工资的三分之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