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友吃请
“性相近,习相远”,怎么也读不出感觉。年纪相近,说笑容易,是真真的。
没有代沟,像大田没有阡陌,割起麦子锄起草,还不愁死人?分不清长幼,是二五,被杀马五各耻笑成五花杀马,活该!
相同的几个,在相同的餐馆相聚。将相近的话题用一样的钟点捋上一遍,“文革”不用解释,耄好孬哪用识别。“老插子”不是暗语,粮票布票门儿清。几十年历史搅伴得比搅拌刚上的皮蛋瘦肉粥熟练,个中是非比盘中的鱼肉分明。
这一代人的心啊,天长长,地远远。下几代人怎么量啊,电子纠缠再远也只有两端。
想不快了,可想得多;不在乎想不出意义,就奔着想得有意思;吃不多了,可点得不少;各样尝遍,“都好”“都好”。
没时尚了,没时间了。今昔来回像撸串,古今指点像筷子戳鱼肉的老和嫩。辈子,停住了;岁,“记它干嘛”了。全是眼前,明天蛮远。只端详各自是否全须全尾,没功夫匀给成啊败啊吱唔。
尚未踏遍青山,当当然然未老。约去这国那洲,看也得看它个北极之光。早知今日,何必青壮?已知眼下,再不亏欠它了。
笑他曹操横槊赋“人生几何”,同侪一桌没酒也像首歌。定个规矩中秋来会,还是这儿这点儿这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