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1：规则还是公理

 二十年前看到世贸大厦被撞的新闻，我禁不住对同事说：肯定又是阿拉伯人干的。阿拉伯人对英美一直心怀仇恨。先是一战后被英法托管。然后巴勒斯坦划地供以色列复国。接着是英美的石油公司控制中东的石油资源。伊朗和阿拉伯国家打不过科技先进的西方，索性就不按规矩出牌：占领美国大使馆，扣留人质，劫飞机，恐怖袭击，直到911. 美国抓住恐怖主义，打了二十年。美国打死了本拉登，赶跑了伊斯兰国，似乎赢得了反恐战争，但实际上被打回原点，临走还被恐袭了一下。

       塔利班势如破竹地重掌政权显示反恐战争失败了。为什么？因为美国并没有反思911的根源。阿拉伯人的诉求美国人改变了哪一个？

- 停止无条件支持以色列

- 从阿拉伯土地撤军

美国反而变本加厉地支持以色列。川普把美国大使馆搬到耶路撒冷。原来只在海湾驻军的美国又侵略并占领阿富汗和伊拉克。

       美国和伊斯兰极端主义的冲突的根源是二者关注的是两个不同的层面。美国强调的是规则。占领美国大使馆，扣留人质，劫飞机，劫飞机撞大楼都是不守规则的体现，都是伤及无辜人来表达政治诉求的恐怖主义。伊斯兰极端主义强调的是公理：外族，尤其是异教徒，不能占领伊斯兰土地。

        中国人不难理解阿拉伯人的屈辱，因为西方人也是以中国人违规为由侵略中国的。第一次鸦片战争虎门硝烟侵犯了英国商人的财产权。近年公知指出第二次鸦片战争是中国人咎由自取，因为虐杀了英国使者，也是犯规该罚。公知还说义和团乱杀外国传教士，才引来八国联军侵华执法。这三次战争都成了文明西方人惩戒野蛮中国人的维持规则事件。《辛丑条约》一百年后，美国仍然在发动维持规则的战争。阿富汗战争仍然被描画为文明对野蛮的较量。林则徐为什么要烧掉英商的鸦片，因为它毁了中国人。这个英国人不管，反而因为赢了中国而变本加厉地贩毒。规则赢了，但是公理输了。本拉登为什么要恐袭美国本土？因为以色列和美国欺人太甚。这个美国人不管，反而因为轻松推翻塔利班而变本加厉，又去打伊拉克。规则又赢了，阿拉伯人的诉求又被无限期地忽视了。

       中共对两次鸦片战争和八国联军不会采用西方的规则叙事。香港历史老师有采用西方叙事的倾向，大概是中共决定用国安重法对香港治理整顿的一个原因。美国人自以为是解放者，给阿富汗带来规则和文明，而塔利班也自诩为解放者，赶走了”人上人“。二十一世纪的世界还在重复十九世纪规则和公理之间的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