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在厨房忙碌，听着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心里也轻松起来。今晚招待孩子们炸猪排、地三鲜，榨菜豆干肉丝，冬瓜丸子汤，再煎几条冰冻的素春卷蘸甜酸酱，那是小米的最爱。
不一会儿，大果扔下Jason和小米继续逗猫，自己跑到厨房来帮忙。他和果真配合默契，很快就做好了一桌家常菜。几个孩子围坐在桌旁，开心地吃起来。
“Jason，你这次ACT感觉怎么样啊？”果真问。
“还行吧。最后那个私教比较给力，我的英文进步挺大的。我觉得能考33。”
“真不错！”
“那你有没有想过考哪个大学？学什么专业呢？来，小米，多吃点。” 果真一边给孩子夹菜，一边问。
“我想学医。我数学没那么好，不喜欢CS。”
“你数学还不好啊？比大果强多啦！”
大果憨笑着瞥了妈妈一眼。果真眼里含笑，并没有真的在拿别人家的孩子来压自己家的熊娃，似乎只是思维惯性的自然流露。
孩子们回去以后，大果去自己房间写作业了。果真在早餐桌前坐下刷微信。
在厨房旁边，紧靠着那个小中庭的地方有个不大的空间，是从厨房通往餐厅的短走廊，但比较宽。果真在这里放了一张小桌子，三个人吃早餐很舒服。桌子紧贴落地窗，坐在这里感觉好像坐在中庭的绿植旁一样。早上的光线也特别好，可惜只有周末才有闲情享受。果真在家的闲暇时间几乎都是在这里度过的。1300尺的房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是一个人坐在客厅，难免有空荡荡的感觉。卧室不大，除了床也没处可坐。果真每天要睡觉了才回卧室。绝大多数的日子，因为只睡床的一边，连床罩都只掀开一半。
最近微信很热闹。今年是果真大学毕业25周年。同学会策划了大聚会。年初报名的时候，果真好生羡慕在国内的同学们，他们计划在国庆期间去学校聚会，然后一起去爬黄山。果真和那些海外的同学们就只能和大家云聚会啦。
群里各种晒旧照，一下子把果真拉回二十多年前。那个时候真美好，操心的都是现在看来不用操心的事情，交往的都是不用设计该如何交往的人。果真一个北京人，在上海读书，因为不想留在上海所以拒绝了几个上海追求者。那年头是北京上海瞧不起全国各地。而北京和上海又互相瞧不起。其实那些不署名的情书，那些让大家起哄的话里有话，也不能算追求。果真那么严肃，那么优秀，没人敢挑明。
果真起身去拉上客厅的窗帘。外面黑下来了，邻里灯火闪烁。站在黑暗的房间，果真望着万家灯火出神，肩胛骨之间升起一种寂寥的酸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