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生就必然有死,生有何乐?死又何惧?何不回归不生不灭的本心本性?
评《关于死亡,这可能是颠覆你认知的一篇文章》
逍遥禅于20200120
附原文:
《关于死亡,这可能是一篇颠覆你认知的文章》
医学健康论 2020-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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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各大城市在陆续发布幸福指数。
但这些发布很健忘——忽略了“死亡质量”也是幸福指数的核心指标。
经济学人智库对全球80个国家和地区进行调查后,发布了《2015年度死亡质量指数》报告:英国位居全球第一,中国大陆排名第71。
“科技发展到今天,医生面对最大的问题不是病人如何活下去,而是如何死掉。”
不得“好死”——这可能是现在最被我们忽略的幸福难题。
01
1999年,巴金先生病重入院。一番抢救后,终于保住生命,但从此插上了胃管。
进食通过胃管,一天分6次打入胃里。胃管至少两个月换一次,
长长的管子从鼻子里直通到胃,每次换管子时他都被呛得满脸通红。
长期插管,嘴合不拢,巴金下巴脱了臼。
只好把气管切开,用呼吸机维持呼吸。
巴金想放弃这种生不如死的治疗,可是他没有了选择的权利,因为家属和领导都不同意。
每一个爱他的人都希望他活下去。
哪怕是昏迷着,哪怕是靠呼吸机,但只要机器上显示出还有心跳就好。
就这样,巴金在病床上煎熬了整整六年。
他说:“长寿是对我的折磨。”
02
在许多人眼中,美国是癌症治疗水平最高的国家,但当美国医生自己面对癌症侵袭时,他们又是如何面对和选择的?
2011年,美国南加州大学副教授穆尤睿,发表了一篇轰动美国的文章《医生选择如何离开人间?和我们普通人不一样,那才是我们应该选择的方式》。
“几年前,我的导师查理,经手术探查证实患了胰腺癌。负责给他做手术的医生是美国顶级专家,但查理却丝毫不为之所动。
第二天就出院了,再没迈进医院一步。
他用最少的药物和治疗来控制病情,然后将精力放在享受最后的时光上,余下的日子过得非常快乐。”
穆尤睿发现,其实不只是查理,很多美国医生遭遇绝症后都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医生们不遗余力地挽救病人的生命,可是当医生自己身患绝症时,他们选择的不是最昂贵的药和最先进的手术,而是选择最少的治疗。”
他们在人生最后关头,集体选择了生活品质!
“在奄奄一息的病人身上,东开一刀,西开一刀,身体插满各种各样的管子后,被挂在维持生命的机器上……这是连惩罚恐怖分子时都不会采取的手段。
我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医生同事跟我说过:如果有一天我也变成这样,请你杀了我。”
一个人失去意识后被送进急诊室,通常情况下家属会变得无所适从。
当医生询问“是否采取抢救措施”时,家属们会立马说:“是。”于是患者的噩梦开始了。
为了避免这种噩梦的发生,很多美国医生重病后会在脖上挂一个“不要抢救”的小牌,以提示自己在奄奄一息时不要被抢救,有的医生甚至把这句话纹在了身上。
“这样‘被活着’,除了痛苦,毫无意义。”
03
经济学人发布的《2015年度死亡质量指数》:英国位居全球第一,中国大陆排名第71。
何谓死亡质量?就是指病患的最后生活质量。
英国为什么会这么高呢?
当面对不可逆转、药物无效的绝症时,英国医生一般建议和采取的是缓和治疗。
何谓缓和治疗?
就是当一个人身患绝症,任何治疗都无法阻止这一过程时,便采取缓和疗法来减缓病痛症状,提升病人的心理和精神状态,让生命的最后一程走得完满而有尊严。
缓和医疗有三条核心原则:
1.承认死亡是一种正常过程;
2.既不加速也不延后死亡;
3.提供解除临终痛苦和不适的办法。
英国建立了不少缓和医疗机构或病房,当患者所罹患的疾病已经无法治愈时,缓和医疗的人性化照顾被视为理所当然的基本人权。
这时,医生除了“提供解除临终痛苦和不适症状的办法”外,还会向患者家属提出多项建议和要求:
1.要多抽时间陪病人度过最后时刻。
2.要让病人说出希望在什么地方离世。
3.听病人谈人生,记录他们的音容笑貌。
4.协助病人弥补人生的种种遗憾。
5.帮他们回顾人生,肯定他们过去的成就。
04
中国的死亡质量为什么这么低呢?
一是治疗不足。生病了没钱就医,只有苦苦等死。
二是过度治疗。直到生命最后一刻仍在接受创伤性治疗。
尤其是后者,最让人遭罪。
北京军区总医院原肿瘤科主任刘端祺,从医40年,经手了超2000例死亡病例。
“钱不要紧,你一定要把人救回来。”“哪怕有1%的希望,您也要用100%的努力。”
每天,他都会遭遇这样的请求。他点着头,但心里却在感叹:
“这样的抢救其实有什么意义呢!”
在那些癌症病人的最后时刻,刘端祺经常听到各种抱怨:
“我只有初中文化,现在才琢磨过来,原来这说明书上的有效率不是治愈率。为治病卖了房,现在还是住原来的房子,可房主不是我了,每月都给人家交房租……”
数据显示,中国人的一生中有75%的医疗费用,花在了最后的无效治疗上。
有时,刘端祺会直接对癌症晚期的病人说:“买张船票去全球旅行吧。”
结果病人家属投诉他。
没多久,病人卖了房来住院了。又没多久,病床换上新床单,人离世了。
整个医院,刘端祺最不愿去的就是ICU,尽管那里陈设着最先进的设备。
“在那里,我分不清‘那是人,还是实验动物’。”
花那么多钱、受那么多罪,难道就是为了插满管子死在ICU病房吗?
05
几年前,浙江大学医学院博士陈作兵,得知父亲身患恶性肿瘤晚期后,没有选择让父亲在医院进行放疗化疗,而是决定让父亲安享最后的人生。
和亲友告别,回到出生、长大的地方,和做豆腐的、种地的乡亲聊天。
他度过了最后一个幸福的春节,吃了最后一次团圆饭,7菜1汤。
他给孩子们包红包,还拍了一张又一张笑得很好看的全家福。
…………
最后,父亲安详地离开了。
父亲走了,陈作兵手机却被打爆了,“很多人指责和谩骂我不孝。”面对谩骂、质疑,陈作兵说:“如果时光重来,我还会这么做。”
尼采说:“不尊重死亡的人,不懂得敬畏生命。”
我们,至今还没完全学会如何“谢幕”!
-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