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孙学校很注重开发孩子们参与处理各种事务的能力,现在外孙已经可以熟练地报出自己的“Student ID”(学号)从餐厅领饭、从图书馆借书。饭是每天都要领的,书则是每周由班级老师带着到图书馆借,每个同学每周可以借一本书。外孙借的第一本书是《Snakes size》(蛇的尺寸),这本书介绍蛇的各种尺寸以及蛇的天敌。外孙一直喜欢动物,他最近借的书是《Pythons》(蟒蛇),介绍蟒蛇的生活习性、生活环境和天敌。这些书都是画册,以图为主,配上少许文字。他一页一页地翻给我看,边翻边讲解给我听。
毕加索说: “每个孩子都是艺术家,问题在于你长大成人之后如何能够继续保持艺术家的灵性。”据我对外孙外孙女的观察,他们也都像一个小小艺术家。
外孙又有了新画作,这一次画的主题是全家福,全家6口人都在画里,占据主要画面:长发的妹妹,戴耳环的妈妈,泡温泉的爸爸,合不拢嘴的姥姥、姥爷,还有他自己。每个人物他都捕捉到典型特征,并且乐于向别人介绍自己的艺术构思。这张画的艺术再创作成分更丰富了:妹妹的长头发比现实中长,妈妈戴的耳环根本就是艺术想象,他妈妈在现实生活里从来不戴耳环的,但耳环凸显出妈妈的年龄层次,可以和幼小的妹妹、老年的姥姥区别开来。泡温泉的爸爸也包含很多艺术加工的成分,他爸爸喜欢游泳、泡海水、泡澡,但极少泡温泉。我们虽然老了,但也还没有老到合不拢嘴的境地。他用“合不拢嘴”这个夸张笔法刻画出我们年老的特征。人物和人物之间对比鲜明。画作周围照例散布着花花草草,太阳和小鸟,使画面更显稳定均衡,构图合理,想象力丰富,有张力。
外孙因为舞蹈培训班没有男同学而拒绝学习舞蹈。但是他经常随自己心中的节律舞动,也很有节奏感,很可爱。但是每舞一段,都以夸张的面部表情配以夸张地扭屁股拍屁股结束,逗得我们哈哈大笑,其中以外孙女的笑声最响亮。好看是好看,但我感觉有点难登大雅之堂。我们锻炼身体做操的时候,外孙找来发音的玩具,为我们配乐,节拍还挺吻合。
孩子们长知识了,幽默感随之而来,也有本事嘲笑大人了。外孙外孙女坐在妈妈接他们回家的车后座,在汽车里不听妈妈的话吵吵闹闹,他们的妈妈生气地警告他们:“你们再不安静下来,刚才买的Muffins(松饼)就不给你们吃了。我一个人全吃掉!”没有想到外孙大声对着妹妹嘲讽妈妈:“她要是吃了那些Muffins,她会长得很胖的。”外孙女听了哥哥的话,立刻像职业捧哏一样发出哈哈大笑,配合哥哥嘲笑妈妈。
孩子们经常四两拨千斤,用轻松的心态对待大人的严厉呵斥。有时候被剥夺看电视的权利也可能他们会大哭大闹,当然无济于事。但有时候他们也不当回事。有天晚上两个孩子在楼上乱跑乱闹,他们的爸爸生气了,先是狠狠训斥他们一顿,然后宣布当晚不给他们电视看,让他们回到各自的房间“Calm down”(安静下来)“反省”。两个孩子的房间相邻。当他们的爸爸离开他们的视线到自己房间的衣帽间时,两个孩子各自从自己的房间里探出小脑袋拉起呱来,当然声音比平时小,但也有说有笑的。听到似乎是爸爸的脚步声近了,两个小脑袋立刻缩回自己的房间。等确定爸爸的脚步声远了,两个小脑袋又从房间伸出来继续拉呱。
最近外孙取得了明显进步,老师反映他现在表现好多了,最主要的一点是老师一旦指出他有不当之处,他能立刻改正。他妈妈也满意地说他进步比较明显,在家里听到爸爸妈妈的呼唤或要求,能立刻作出相关回应。我们也经常能听到他高声回答爸爸妈妈要求的声音:“Yes!”“Yeah!”“I know!”“I’m coming!”“I did!” 等等。
以前可得要爸爸妈妈讲好多遍他才有反应。他妈妈感谢老师前一阶段对儿子进行的行为矫正,引导他克服了一些不良的行为习惯。这也是很多家长的共同感受:这个学校的老师不仅教给孩子们知识,也帮助培养他们良好的行为习惯。
以前女儿讲:“听老师数落他违反纪律的那些表现,就像当年听老师训我一摸一样。家长的话一到学校全部忘掉了,就是我,就是我。”女儿这样讲,我就放心了。女儿小时候像男孩子一样调皮,也是因为感到上课乏味吧。但小时候的调皮并不妨碍她日后成为遵纪守法、努力工作、为家操劳的合格公民。所以当女儿担忧她儿子时,我就安慰她:“从你看他,他现在还太小,长大了就好了。你不要炒儿子的短线股,我们看好他的长线股,老师不都讲相信他会慢慢好起来,就是要有一定的时间嘛。果然现在已经开始一点点好起来了。这也就是开窍早开窍迟的问题。”从这个角度讲,“从小看大”“3岁看到老”是不是也有其片面性?
感恩节前后外孙学校放假1周,我们在家带他,感到外孙特别懂事,特别可爱。每天他基本遵循我们安排的节奏:吃早饭,看电视,后院活动,做他妈妈布置的少许作业,帮我整理衣服,看书,玩玩具,吃午饭,看书,玩玩具,等爸爸或妈妈下班回家再开电视。
最可人疼的是傍晚想爸爸、妈妈、妹妹了,我告诉他爸爸快下班了。他就坐在门后面墙角处玩,话也少了,时不时撩开落地窗的百叶窗帘往门外瞅,盼望爸爸、妈妈、妹妹回家。听到爸爸下班的开门声,立刻大叫着 “Daddy!Daddy!Daddy!”,边喊边扑向爸爸。
感恩节前一天,他妈妈只上半天班,下午1点多就回家了。因为听我们说外孙在家表现好,他妈妈简单吃完午饭后就带外孙到妹妹的幼儿园接妹妹,然后到儿童活动室玩电子游戏。两个孩子玩得很开心。电子游戏室人很多,都是家长带孩子去玩的。为了防止小孩被别人带走,进门时要在一家人的手腕上打数字码,这是一种隐形码,肉眼看不到。出门时再扫一次码。大人孩子都是相同的数字,才被允许大人带小孩出门。外孙女玩电子游戏时也没有让妈妈教,就会为自己拍照。嫌妈妈为她选的游戏不好玩,自己重新选一款自己喜欢的以女孩子为主角的游戏。也不知道她自己怎么会的。不过平时拿到新玩具,孩子们都喜欢自己摆弄,不像我们,不敢摸不敢碰不敢动。真应了一句话:“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被拍在沙滩上。”
有一天外孙女先说想吃苹果,妈妈指给她看洗好的苹果,她却又指着苹果上面放点心的柜子。小孩的心思大人猜不透。
外孙女因为酸奶设计不符合她的要求大哭大闹,说调料、配料都在下面,还要自己搅拌,结果把酸奶搅拌得乱七八糟的,她不喜欢。她对事物的形状要求非常严格,比如剥香蕉皮的时候把香蕉的整体形象破坏一点点,她也受不了,会为此大哭大闹。香蕉好办,换一个问题就解决了。但酸奶这个问题家里没有人能够帮到她,只有下次买酸奶时仔细看说明书不选这一种。其实每次买酸奶还是孩子们自己选的,买的时候外孙女也不知道她选的酸奶是这种情况,她只看外包装合意。大人购物都急急忙忙的,哪有时间细看。我开玩笑地说:“应该把她哭闹40分钟的情况拍成视频发给酸奶生产厂家,让他们知道有小消费者很不满意他们的产品。”估计再长大一点,就不会过于挑剔了。
感恩节过后的“黑色星期五”,爸爸妈妈带他们去购物。购物时外孙女看着营业员的头发讲:“你的头发真好,我爸爸的头发都快掉光了。”营业员都被她逗乐了。在商场的儿童活动区,外孙外孙女玩得特别开心。外孙女偶遇一个年龄与她相仿的“小帅哥”,两个孩子都是“自来熟”,很快就拉起呱来。男孩子先坐到儿童转车的一个空位上,外孙女立刻坐到“小帅哥”旁边的空位上,主动和小帅哥“建群”聊天,谈笑风生。
感恩节几天下来,大人们都筋疲力尽,孩子们却战犹酣。周日女儿请MS RD老师带他们玩一天。MS RD老师说动物园人特别多,走路时她紧紧拉住两个孩子的手。女儿说:“平时我们带他们出去玩,他们根本不让我们拉他们的手。”孩子们也是内外有别的。MS RD老师问外孙晚上睡觉还带不带尿布,外孙的回答笑翻大家 “我早就不带尿布了。我只穿裤头睡觉,跟我爸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