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这是疫情前几年地中海游轮行中的一篇散记。在一个月的时间内,我们乘坐了两段游轮,加上几天陆地自由行,游览了地中海、亚得里亚海、和伊奥尼亚海沿岸国家,以希腊、意大利的城市为主,也包括了克罗地亚、黑山、阿尔巴尼亚、法国、摩纳哥和西班牙的一些城市。
爱琴海中的希腊岛屿有上千个之多,传说是神失手打碎了一面镜子,碎片散落在爱琴海里,成了这些小岛。米科诺斯岛(Mykonos),简称米岛,是靠南面的一个,面积33平方英里,居民1万多,历史可追溯到11世纪。米岛镇20世纪时是个贫穷的渔村,现在是知名的度假天堂。圣岛和米岛享誉世界,两者风格相似,但各有各的特点,就像一大一小两兄弟,哥哥圣岛高大威猛,阳光帅气,憋足了明星范儿,而弟弟米岛相貌平平,生性恬淡,跟哥哥无法相比,但弟弟不甘寂寞,独辟蹊径标新立异,出落成一个文艺青年。
碧水、秃山、白房、教堂圆顶、迷宫小巷、露天咖啡厅、古老的风车、艳丽的三角梅、无处不在的猫、漫天飞舞的鸽子,…,提起米岛,这些字眼飞快而出,每个字眼都显示它的独特,确实是个令人喜爱的地方。不满足于此的米岛沿着标新立异的路线一直往前走,变成了同性恋度假天堂,岛上有一个露体海滩,号称“天堂”,这个还不够,又整了另一个同性恋专属露体沙滩,名字升级为“超级天堂”。游轮上开目的地讲座谈到米岛时,有人问能不能带望远镜上海滩,引起人们坏坏地哄笑。
清晨游轮靠港时,远远望去米岛白屋散落在山颠和山腰
最打眼的就是米岛著名的风车阵。
港口上岸沿着海岸线走,第一站就是俗称“小威尼斯”的临海排屋风情街,色彩斑斓的房屋面对谌蓝的海湾。
灰白相间的步行道满是不规则纹路,色调酷似牛轧糖,街道朝西一面全是酒吧咖啡店。
眺望海上,一艘白帆船在缓缓前行。
前方海岸上有一排古风车磨坊,风车只剩下轴了。
圆钝钝的磨坊还老老实实杵在那儿,这是米岛的地标。
米岛镇子的建筑跟圣岛的类似,粘土坯房式样,清一色的白房子,单色的门窗,或红或蓝或绿,墙壁边角浑圆,泥土味十足,房屋一个挨一个,紧紧地挤在一起,留下窄窄的巷子。
圆顶的教堂,红顶居多,自带袖珍的钟楼。米岛上建筑的颜色搭配以红白为主,似乎为了彰显与圣岛蓝白搭配的区别。
这样的教堂每隔几个街区就有一个,我们到访的那天正好是周日,教堂里都在做礼拜,我们路过一所教堂,透过窗子看进去,内部不大,里面有十几个人,都站立着做礼拜,道道地地的草根味,这是东正教与天主教不同之处。教堂大门上方顶部有高高的十字架,还有一个或者几个钟,拉钟的绳子垂下来,或拴在门上或拴在窗子上。
不久就发现这种样式的门到处可见,有的小教堂袖珍得就像小孩过家家玩的小房屋,心里直纳闷,怎么会有那么多教堂啊?后来得知这是希腊岛屿的传统,几乎每家每户都要建礼拜堂(Chapel),就建在自己家的地盘上,称为私家礼拜堂,以自己选择的圣人命名,自己用自己维护,很方便嘛。据说还有把过世亲人的骨骸埋在私家堂里的。在米镇,教堂总数在700-800之间,平均每户一个,应该算是世界上人均教堂最多的了吧。
米岛镇上最出名的教堂是海边上的"五合一”教堂:帕拉波尔蒂阿尼圣母教堂(Panagia Paraportiani)。
由5个教堂堆积在一起,一个压在另一个上面,一个依偎着另一个,奇形怪状,作为教堂很随意啊,用了200年时间建成今天这个样子。
白色的基调,晃眼一看,竟有点像雪雕,而且是随意捏出来的雪雕。希腊人就有这种本事,对线条美的把控,似乎与生俱来。
米镇巷子拐弯抹角上穿下行像迷宫,如果漫无目标的瞎走,顺着巷子走,见到岔路随意拐,走着走着就回到原地,转一圈又回来了。米岛真应该被称为迷岛,据说是当地人的智慧 - 便于迷惑来侵犯的敌人。街道修得曲里拐弯的另一个用途是避风,米岛的风大是出了名的。
顺着一条巷子漫无目的地走,路开始爬升,走到尽头眼前赫然开阔,我们来到了一处高地,四处张望,上方有一个历经沧桑的风车,艳丽的三角梅怒放。
登高远望,海湾中的白帆大船已经抛锚停泊。这里也能看见那一排风车阵,有了它们,我们马上就弄清楚了自己的方位。
从高地走下来,钻进另一条巷子,不担心迷路,兜兜转转,总会回到熟悉的地方。民居屋外的装饰是盆栽的鲜花,姹紫嫣红。
餐馆屋外的装饰也是鲜花,满眼是色彩和生机。
孩子们在小街拐角处聚集,讲述着他们眼中好玩的故事。到处充满快乐、安祥和宁静。
小巷子里纪念品商店繁多,琳琅满目的纪念品中,引人注目的是用蓝色玻璃制成的护身符“幸运眼”,地中海人相信“幸运眼”会辟邪,给人带来好运。通向楼上开放型铺面台阶狭窄且陡峭,有的写着充满哲理的词句:“没有电梯直通成功,你得一个一个阶梯地爬上去”。米镇家家户户的房子大门前都修筑了台阶,像凳子,有的上面还有靠垫,那是给路人预备的,路人随时可坐下来休息,想来岛上居民极为好客,对陌生人毫无防范意识,但是作为初来乍到的游客,坐在别人家门口休息,开始时感觉怪怪的,久而久之就习惯了,然后就十分喜爱,走几步就坐一下。屋前台阶都非常干净,其实连巷子里的路都非常干净,大风的杰作?席地而坐也不是不可,坐在巷子里休息,满目是简单的线条,简单的颜色,盯久了便品出点抽象艺术的意味,极繁极简之中都蕴藏着大美,在意大利看多了繁杂精美到极致的罗马建筑,扑拙简约的米岛竟然使人耳目一新。
回到游轮看了一出当地歌舞团的演出:动听的乐曲伴随着歌者“哦巴!哦巴”!的喊声,俊男靓女跳起极具民族风情的歌舞。这些希腊演员的脸孔真是漂亮,让我想起了那些女神男神古希腊雕塑。此时明白了:人们形容一个人容貌端庄出众就会说:像“希腊雕塑”。歌舞的最终高潮是几个帅哥的炫技:用脚把手鼓踢到半空,拽着手绢在地上翻滚两圈后,起身接住手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