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il deGrasse Tyson—— —— 沟通与教育

周日,一杯乌龙茶开启一日。

今天跟着Neil deGrasse Tyson学习。

他是一名天体物理学家,1996年被任命为海登天文馆(Hayden Planetarium)的主任,其专业研究兴趣主要与银河系的结构有关。

他在哈佛大学获得学士学位,1991年在哥伦比亚大学获得天体物理学博士学位。2016年被美国国防部长任命为国防部未来科技创新顾问。此外,他还撰写了多本关于宇宙的书籍,包括《太空编年史:面对终极边界》(Space Chronicles: Facing the Ultimate Frontier)、《黑洞之死》(Death by Black Hole)和《其他宇宙困境》(Other Cosmic Quandaries)。他的最新著作是《一位天体物理学家的来信》,是他2017年畅销书《匆匆忙忙的人的天体物理学》的姊妹篇。

第1个问题:你很善于沟通,许多科学家也很优秀,但他们不善于和别人打交道;而很多善于交流的人,却并不是优秀的科学家。所以在交流表达这一点,有哪些人对您产生过影响?

那得从我中学时说起,9岁开始我就对天文学产生了兴趣,美国自然历史博物馆天文部分的展品我几乎都看过了。对我来说,特别幸运的是,博物馆有一些晚间系列讲座,我是非常狂热地去听这些课程。我记得很清楚,有些老师言辞幽默,非常擅长以令人愉悦的方式提供信息,他们会滔滔不绝地描述夜空的星座、神话人物、希腊和罗马传统等等。当时给我带来了很大的震撼,我对自己说,如果我将来能成为一名教育工作者,我要跟他们一样。

我还遇到过一位50多岁的老师,他不仅幽默,而且对大爆炸、黑洞、星系恒星和行星等知识了如指掌。我只有14岁,与他相比,我的整个生命都很渺小,对吧?但我暗暗发誓,“如果我将来能成为一名成功的科学家,我希望能像他一样掌握宇宙知识。”从那时起,基于知识的幽默、文字和语言表达的流畅性,以及讲故事的能力,这三者之间的结合,一直是我终身的奋斗目标。

第2个问题:你父母给你的影响是什么?

我的父母很少会说,“你长大后,得成为一名医生、一名律师、印度酋长 ”。他们不唠叨这个,一到周末,就想出各种办法把我们姐弟三人赶出家门。我们会去动物园、艺术博物馆,也会去看歌剧、戏剧、巨人队比赛、大学橄榄球比赛等等。他们的目的就是让我们直接去观察成年人以专业知识在做的事情,好像在说,“你看看,成年人类在这个世界上还能做什么?”

我长大后才发现,很多人是在雄心勃勃的父母抚养下长大的。有些父母可能会说,“我今生成不了一名律师,但只要你努力,你将来一定能!”这些压力,有时候是公开的,有时候是隐蔽的。在这种压力下的孩子们,并没有机会真正成长,他们所作的只是父母所希望的。而在我家,我们姐弟三人都可以自由表达各自兴趣爱好。我哥哥去参观一个艺术博物馆,后来他完全被艺术所吸引,考上了纽约的音乐与艺术高中;我姐姐喜欢马,一生都喜欢马术运动,后来她也获得了MBA学位。我们三人不需要冒着让父母失望的风险来隐藏自己内心真正的需求。

现在呢,我妻子拥有数学物理学博士学位,我拥有天体物理学博士学位。人们有时候会问我们:“你的孩子还好吗?你们学历这么高,会不会让你的孩子很沮丧?“完全不会,他们有各自喜欢的东西,我们也从来不会去强迫他们去做科学之类的的职业。

第3个问题,有什么好书可以推荐吗?

《如何用统计数据说谎》( How to Lie with Statistics)。这本书是在1950 年代问世的,已经有60多年的历史了,书也很薄。它告诉人们统计数据是如何被操纵的。

另外一本书是《恶意科学》(Bad Science),举个书里的例子来说明吧,如果有人说吃香蕉会使结直肠癌的风险增加一倍,那么对于这个问题,你如何来看待的?你可以询问:

吃几根香蕉?

实验对象是老鼠吗?

那么老鼠和人能有可比性吗?

如果风险原来2000万分之一,现在上升到1000万分之一,你真的有必要担心吗?

等等,通过询问,我们就可以做出相对正确的判断。

第4个问题:你怎么教育你的学生呢? 如果他们在你的办公室里伸手去拿一本书的话,你希望那本书的书名是什么?

很好的问题,我希望他们拿起《雄心》一本。

我会引导他们,你对自己有什么信心?你想走多远?但同时我鼓励他们,不要因为取得的一些成绩而分心,这是因为在你获得第二份工作之后,没有人会关心你的学业成绩,对吧?不信的话,你去问任何一个30岁以上的人,“最后一次有人问他们GPA是在什么时候?”他们自己可能都记不得了。人生路上,重要的是,你是不会很会解决问题,道德品行如何?是不是一个努力的人?对自己的领域有没有比较深刻的洞察力?这些才是真正重要的。

第5个问题,你怎么达到生活和事业之间的平衡?

它永远不会处于平衡状态。我的生活是跟家人、孩子、妻子、工作、写作、电视和其他媒体、推特等等有关,这中间没什么平衡可言,我只是尽力让自己比昨天更有效而已。

我是如何重新聚焦呢?首先是对大多数事情说“不”,这些年收到的来自各个方面的邀请函是在是太多了。我的日常,和别人一样,也坐地铁上班。当我在地铁里,我会戴着帽子和眼镜,坐在一个角落里,这样别人就不会发现我,他们就不会找我合照了。我就在地铁里收发电子邮件,白天的间隙时间,也会收看电子邮件。我的妻子是《纽约时报》等新闻的狂热消费者,她是我的新闻前置过滤器,因为她的专业是数学物理,我们在关心领域有着很强的一致,只要她觉得那些新闻有用,她就会转发给我。

周末我有五个小时的大段时间,那我就用来写作。为什么呢,写作是需要安静,我需要一个小时才能进入写作状态,如果我只有一个小时,我就不必专注。我只是在收发电子邮件。好在,我不是医生,他们没有这种奢侈。他们甚至在夜间都必须集中注意力,完成外科手术,而我所做的就是研究宇宙,我的病人永远不会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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