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旦埃及2021(3)Pet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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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是什麼時候得知“Indiana Jones and the Last Crusade”的最後一幕那個地方竟然是真的存在,叫Petra,在約旦。那時候我還很小,記得當時心裡想,哇,約旦是多麼遙遠的國度,遠得好似永遠遙不可及。

在所有的岩石雕刻建築裡,Petra無疑是人類的巔峰之作。Petra那玫瑰紅的玉照是旅遊雜誌裡的常客,是約旦旅遊局的最耀眼的明星招牌,更被選為世界新七大奇蹟之一。在旅人的心目中,Petra也代表了一種夢想,猶如一個fantasy。

如今我終於身歷其境,Petra is simply awesome! 絕對是名至實歸,她配得上所有的美譽,不僅是建築物本身的宏大精美,更因為她整個的dramatic setting.

簡短歷史:

Petra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六世紀。古代遊牧民族Nabataeans人以Petra定都,控制了近東the Levant以東的商道,運送乳香、沒藥、香料。。。(有沒有想到the 3 wise men?)逐漸開始興盛。

即使在106A.D.被羅馬帝國併吞後,Petra仍然以基督教城市繼續繁榮。但好景不常,3世紀時紅海海上貿易逐漸取代了陸路,Petra開始衰敗。後來更經歷了兩次大地震的摧毀,Petra在7世紀時被阿拉伯人侵入時已經被遺棄,從此湮沒於世。

直到19世紀初,一位瑞士的探險家重新發現了這座失落的古城,Petra再度進入外界的視野。

拜疫情所賜,遊客量驟減,我們在旅館好整以暇地吃飽飽早餐才欣然上路。




我們住的旅館叫Town Season Hotel,很滿意。


Bab Al Siq
進入Petra首先要走過一段寬廣的砂石路叫Bab Al Siq (通往Siq的門戶),約一公里。路上時不時有馬伕和駱駝手跟我們兜售騎馬騎駱駝,我們一概笑笑擺手, “No, shukran.”


The Obelisk Tomb,像一個忠誠的哨兵立正在旁。越是深入Petra,我們才了解,Petra的遺跡幾乎都是墳墓。


然後進入the Siq(意思是shaft),一道幽深曲折的峽谷,兩側被又高又深的峭壁包圍,有一公里多長。


好神奇,並不是流水的雕琢而成,Siq是兩個構造板塊分裂的縫隙。


兩側山岩壁立千仞,各種紋路肌理隨著陽光照射,也呈現出各種豐富的色彩,光是穿行其間已經令我們嘖嘖稱奇。


Siq蜿蜒曲折,每個轉彎都迎接著新的驚喜。


有些地方,兩側的岩層扭曲看起來像是面對哈哈鏡裡的變形影像,有沒有?


Siq也讓我想起Antelope Canyon,說不定他們是遠親呢。

繼續走下去,越來越窄,突然間,就像天宮之門被打開


哇哇哇,千百隻歡喜的白鴿從我心中衝出!


峽谷柔和波紋的窄縫中勾勒出一道Al-Khazneh,永恆而神秘,這經典畫面就如此毫無預警地撲面而來,我們都wow出聲了。


Al-Khazna/the Treasury/寶殿 寬25公尺,高40公尺,是Mount Rushmore的兩倍。傳說埃及法老把寶藏藏在這裡,所以有了這個名稱。


“曾經風聞有你,如今親眼見你”,Al-Khazna在我們眼前巍然矗立,簡潔典雅的古希臘線條,陽光下閃耀著動人的紅褐色,it’s a vision, an epiphany.


兩千多年前從整塊石壁中鑿建出來的宮殿,宏偉中卻又縈繞著細膩,“a rose-red city half as old as time” (John William Burgon的詩作Petra)。




門口萌萌的駱駝配著鮮豔的墊毯


我們的下巴還沒合上,這當兒就來了一位小哥,叫Omar,說帶我們去對面一個山頭,可以從高處俯瞰欣賞,路程不到十分鐘,只要10JD。我們就跟著他往對面的山壁攀爬,不到十分鐘就爬到了。

這角度果然超級無敵讚!在山下只能仰視宮殿,這裡卻能平視甚至俯瞰,盡收眼底。


Omar很熱情,給我們拍了好多照片,手法嫻熟。




從這個高度,更能細細觀賞宮殿的二樓。




接著再往上爬升到另一個小山頭,地方淺窄,卻有一個迷你小茶房,我們付了點錢。Omar在這裡又給我們拍照,還幫貝貝綁頭巾。


真的太讚了,霹靂推薦這個當地人的私房山頭。






跟Omar一路聊天,才了解到多妻制在約旦是合法的。小哥說他爸爸就娶了兩個太太!我跟老公笑說,啊呀,我都想要有兩個太太呢,一個幫我接送小孩,一個幫我煮飯。。。

在這個小山頭又是一通狂咔嚓了好久,才心滿意足施施然下山,跟Omar告別,繼續我們的行程。

Treasury雖然是Petra最經典的招牌,但其实只算是到了城門口吧。要從右手邊的Outer Siq繼續往前,才能深入這曾失落千年的古城。走出通道後,視野驟然開闊,沒想到Petra是這樣一座浩瀚的城市,比我們想像的大得多。


首先看到的是Street of Facade,這些洞穴屋也幾乎全是墓穴,從山壁上直接鑿出來的。但這~麼~多~墓穴就建在主街上,Nabataeans人的風俗實在令人驚異。


“我有一隻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


我們掉進了一個奇幻世界,駱駝、馬匹、驢子,穿著長袍和頭巾的Bedouin當地人,時間在這裡靜止。




The Royal Tombs。The sheer size, 優雅的古典線條,都叫我們驚嘆。


貝貝頭頂上方的這座,是不是就跟Treasury如出一轍?


一路上不時有Bedouin人給我們推銷坐驢子坐駱駝等等,但弟弟說那些驢子看起來好可憐,請願自己走。更心酸的是看到不少小朋友,很小,可能才8、9歲,甚至更小,在賣東西,圍巾啊明信片啊。我們忍不住說,“你們該去上學,不該在這裡。” 最叫人驚詫的是看到當地小朋友騎著高頭大馬,一手還牽著好幾頭駱駝,問我們要不要騎。弟弟嘆氣,“他們肯定還不到10歲!”。

貝貝說到Omar,神色有點黯然,“I feel bad for him. He has a hard life.”

接著就是一系列羅馬風格的建築。

凡是羅馬帝國統治過的地域,都有一個羅馬劇場吧。但這是世界上唯一從石壁中鑿出的劇場,可容納4000人。


Qasr al-Bint (Temple of Dushares)

Petra最重要的神廟,供奉Nabataeans人信仰的神Dushara。我們走到這裡時,遇到一家美國人,帶著兩個年幼的孩子,小的才兩歲。跟這個媽咪聊起來,她說她是美國領事館的工作人員,住在首都Amman。之前在以色列工作,但服務的對象不是希伯來人,而是講阿拉伯語的巴勒斯坦人。她說非常喜歡在約旦的生活,喜歡這裡的文化,這裡的人,言語間毫不掩飾對於這片土地的熱愛。和我們一起逛神殿時,對每一個細節都用各種美好的形容詞讚不絕口。指著殘破不全的柱子,一直感嘆,”Isn’t this gorgeous?”


Great Temple

從主街往後退到一條小路,更完整地看到Great Temple的全貌,規模非常宏大。




這一段城中心過後又變成羊腸小路,且爬升驟然加劇。從這裡差不多要爬900多台階才能到Petra另一個明星建築—修道院,的確有點辛苦,好在一路上蒼茫的沙漠峽谷風光也鼓勵著我們繼續加油。




Ad Deir/Monastery/修道院(在拜占庭時期,這是座教堂,所以被稱為修道院。)

終於在走道的盡頭一轉彎,啊啊啊,眼前就是Monastery!我心中的狂喜瞬間爆炸成千千晶瑩碎片!Luminous,dazzling,breathtaking!!


跟Treasury是從山壁裡凹進去不一樣,monastery的facade是從山壁中凸出的。風格跟Treasury很像,但比Treasury還要宏大(50公尺高!),線條更為簡潔,裝飾也更樸素。(注意看有三個像小螞蟻般的遊客)




兩千多年前的工匠們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把山壁鑿成這樣龐大又精美的建築?




Petra museum裡的資料照片


對面有一個茶室,我們在這裡慢悠悠地享受了午餐和茶點,又和這裡的小狗玩了好久。




茶室後面還有一個小山包,有幾個天然洞穴可以爬進去玩兒。


The Lion Triclinium
下山的路上稍微拐道去看了the Lion Triclinium(獅子墓),因為老公喜歡那個墓門上的一對獅子浮雕。


老公和弟弟手腳並用爬到了近旁的岩石,自己覺得頗有探險的成就感。


回程時腳步更輕鬆,不禁再次感恩我們來的是冬季,約旦是個沙漠國家,而Petra基本上完全沒有遮陰,如果夏天來這裡,在烈日當空下勇闖各景點,肯定超熱超恐怖,大概還撐不到一半就會被曝曬成人乾了。

最後一眼的Treasury,一步一回首,難以忘懷。


Petra
John William Burgon
This poem won Burgon Oxford University's prestigious Newdigate Prize for Poetry in 1845.

It seems no work of Man's creative hand,
by labour wrought as wavering fancy planned;
But from the rock as if by magic grown,
eternal, silent, beautiful, alone!
Not virgin-white like that old Doric shrine,
where erst Athena held her rites divine;
Not saintly-grey, like many a minster fane,
that crowns the hill and consecrates the plain;
But rose-red as if the blush of dawn,
that first beheld them were not yet withdrawn;
The hues of youth upon a brow of woe,
which Man deemed old two thousand years ago,
Match me such marvel save in Eastern clime,
a rose-red city half as old as time.

lepton 发表评论于
回复 '溪水清浅' 的评论 : 你真有心。翻译的很美。做了这么多功课,你的Petra一定收获满满,期待你的Petra行。
溪水清浅 发表评论于
为了兼顾译文语言的优美没有逐字逐句地翻译,稍微改动一点。
溪水清浅 发表评论于
量子,我把这首诗翻译成中文了。给你过目一下。

十九世纪英国诗人John William Burgon《致佩特拉》

没有任何能工巧匠之精雕细琢能与之匹配
于旷野岩石间奇迹般地矗立着
宁静永恒,遗世而独立!
迥然于古希腊神庙里洁白的大理石廊柱和无数宏大教堂里的灰色圣殿
如黎明破晓时的那抹玫瑰晕红
千年的哀戚上的一声青春的叹息
令我惊叹不已的东方大地
如时光一样古老的玫瑰之城
lepton 发表评论于
回复 '如斯' 的评论 :

沙漠女王裡的勞倫斯比較年輕。下面一個地方就是T.E.Lawrence在沙漠裡的紮營之處。他的文字也很詩意。
如斯 发表评论于
为之倾倒。谢谢你啊,量子。分享这么美好的旅途。
我记得的是《沙漠女王》电影里的劳伦斯,在这里考古。羡慕死我了,格特鲁德走过的那些地方,今世我到不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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