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党从纲领上是革命党,即反体制,改变当前体制的。但是实际操作上却又是执政党。这种矛盾和尴尬的状况和中共的现状非常相似。这是因为民主党是由两部分极端不同的阶级组成的。一方面是全球化进程中得利的全球资本,华尔街硅谷以及附庸的全球贸易的中高级打工者。可谓是现行体制中的最成功者。而另一方面却又是现行体制内的比较失败者,公务员,教师,福利依靠者,各种边缘群体。两者的合作的共同目标,就是大政府。前者需要大政府的政策来维持垄断,比如当前歇斯底里地限制石油生产和维持高通货膨胀。后者需要大政府来维持福利和增加上升渠道。
人类文明就是阶级文明。对内,促进生产力私有制产生了财富的差异。对外,促进生产力的分工合作产生了权力的差异。文明从技术上从物质上是进步。从道德上从残忍邪恶上是退步,还不如野蛮来的有原则。所以很多时候,相对的阶级地位比绝对的物质技术重要得多。后者是可以无限增长的。而前者是永远的零和游戏。
就好比爬藤,最终只有那么多比例,那么多名额。内卷和军备竞赛是不可避免的。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就是使得藤的价值差距大幅度减少,最终不值得死拚。但是问题是,人类“文明”社会的本质就是三六九等。没有了藤校这个初级入门的筛选,也会有其它的筛选,最终还是会打破头。因为位置的重要性越来越高于个体的天赋和努力。
同样状况对于位于另一头的年轻人来说就不是内卷的残酷了。而是根本连卷的资格都没有。社会体制决定了只有百分之一甚至更少的人可以爬藤,或者做人上人。同样社会体制也决定了有百分之二十甚至更多的人,出生于福利,又永远依赖福利的死结中。
如果一个社会只有百分之二三的人拿福利,这是比较正常良好的秩序。因为没有绝对完美的,总有一些意想不到的,甚至必须承担的社会风险,会导致一定比例的社会必须的负担。但是如果这个比例很大,而且还越来越大。那么就是社会出现了系统性的问题。不是概率偶然,而是设计必然了。如果很大比例的人口尤其年轻人,发觉无论如何努力,后天努力也无法打破先天限制的话,就会必然走向反社会反体制人格。
反社会反体制有两种行为。一种是比较聪明有能力的,会走向颠覆性革命性破坏性的活动。很多极左积极分子的言行看起来和普京一样不可理喻。就是因为他们和普京一样,认为讲现行体制的理,肯定输。所以首先要打倒的就是这个理。另一种更加绝望的,则只能通过对自己施虐,因为只有自己似乎还属于自己,来达到某种解脱。比如,宅,吸烟,酗酒,吸毒,大纹身,肉饰,出柜,变性,等等。极少数人或许本来就有这样那样的独特癖好。但是超过一定概率的跟风者,无非就是一种发泄。演艺界,底层中这种变异的比例远高于其它阶层主要是后天因素促成的。
一个体制对很小比例的意外做二次分配的微调是有效的。这在工程上几乎是必然的。但是如果大比例地出现误差,就不是微调能解决的。而是一次分配本身有严重错误的地方,需要重大修正改造。而民主党的二元对立属性,导致了它一方面不要重大修正,以保护金主的既得利益。另一方面又必须做点什么,以满足它主要战斗人员的要求改变的诉求。于是只有通过加大二次分配力度来扬汤止沸。于是只能抢劫和压迫中产。于是造成了更多的中产沦为绝望的下层。短时间内增强了更多战斗的力量。长久下去必然导致体制的整体崩溃,反而也更加破坏既得利益。
因为在一定比例的人才能被选拔或者必然被淘汰的体制下。对一些个体的帮助照顾鼓励,也许会使得这些个体改变了命运。但是同时必然使其它同等数量的个体丧失了机会,也改变了命运。于整个社会而言,知识一点也不改变命运。依然会有同样比例的年轻人走向绝望。去喊口号,去犯罪,去自虐。想去工作,想努力,想活的有尊严,却不得其门。因为这道门总要关上一定比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