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了
逛校园
天气逐渐暖和了,我还不知道这个大学的样子。一个周日,天气温和、晴朗,我准备骑车绕学校一大圈。学校太大了。想抄近路,走内圈,大多都是乡间土路,骑起来太费力气。独自一人骑了四个多小时,只看了那些家畜,远望了那一望无际的大田,做为运动也足够了。回来时路过学生宿舍、并到大操场转转。
看见一个高尔夫球练习场,我站在旁边看,一个50多岁的中等男士,走过来,把他的杆递给我,让我试试,一拿杆,就知道我一点也不会。他手把手地教我打了一会。问我是哪国人,来多久了。他愿意每天下班后在这里教我,还说开车去看附近瀑布。我警惕起来,附近没有著名的景点,拒绝了他。对于一个不相识的人还是少答茬为好,从此我再也没去过这个练习场。
这里比北京暖得早。不久到处鲜花绽放,红黄绿各色充满校园,一扫冬天枯燥无味的灰白景色。爱照相的我在这种坏心情之下一点情绪也没有。所以在这里三个月一张照片也没有留下。
直到2004年我和丈夫司卡尔开车到北卡、田纳西州和弗吉尼亚游玩时,专门弯过来,学校经过10年已盖了不少楼房,改变了十年前没有大门的状态,新建了一个西式的宏大校门。开车进大门后,心头涌上一股苦涩感。那痛苦的生活历历在目。我去了十年前工作过的大楼,这里没变。因为是周末,没见认识的人。还去找我住过的房子,看到常去的超市,和常去充气的加油站,这种苦味挥之不去,仍然提不起照相的兴趣,只照了两张就走了。 我丈夫对逛大学一点兴趣也没有。这也是最后一次到该大学了。
尽力争取
教授停止我的访问后,没有找到新的教授。一门心思想着将在那里工作三个月的北方公司。打去电话询问,联系人近期不在公司。其他人没听说。希望尽早去。又怕催得太急,适得其反。要吸取刚来大学的教训,耐心等待。心中充满希望。
打工挣钱等着去北方公司。曾因身份问题拒绝去打工的那间旅馆,经努力,终于同意我去干活,每小时五美元。下班后去干,一天干四小时,挣20美元。据说到州府会挣得多,是否离开学校呢?我想听听三三的意见,告诉她我访问的失败,现在想挣几个月的钱,等北方公司的回话。
三三说如果想挣钱,纽约的机会比州府好,公交方便,不用买车,不用学开车。她欢迎我去,可以暂住在她那里。
我又给杰夫打电话,他母亲给我他大学的电话,那时已快中午似乎他还没起床。听他说话的语气,对我的情况很不满意,没有安慰、同情、和鼓励。我告诉他等去北方公司,他问安排好了吗?我说不敢催,边挣钱,边等吧。他不再多说,我问他上大学感觉好吗?他不答,完全不同于几周前来看我的热情和活力。似乎我打搅他了,怕今后会继续麻烦他。我所熟悉的美国老师也变得陌生了。和他的关系就此结束。
我猜十年没学习的他,科技进步如此之快,原来的知识也忘得差不多。处境一定困难,理解他的冷淡。
结束访问
呆在这里念什么书呢?不如好好去纽约挣钱,从那里去波士顿也方便。我告诉了我的两位张姓朋友,给了他们三三的电话和我可能去住的新泽西州的地址,
走前把中国寄来的新书寄回去,本想把带来的两大盘磁带也带回去,但万一有用呢?还是自己辛苦地背着吧。这次邮寄费100美元左右。真太贵了。
让小张拿去我没用完的米面等剩余食物。对教授不辞而别,房门钥匙请小张交还,作为结束。不去想将来会遭怎样惩罚。
自行车呢?小张很想要。为省钱不想在纽约买车,对小张说如果长途汽车不让放就给他。
小张开车送我到长途汽车站,司机允许放自行车,只能对小张抱歉,不能给他。对他三个月的照顾只能口头表示感谢。前程莫测,不敢给他一些经济上的补偿。我想他毕业后,我情况会好些,到那时再表示吧。带着愧疚离开了小张。
过了三个月,眼镜张在纽约机场打电话说再见,她满载而归了。我为她高兴。那时我正在人家工作,不可能到机场去送别。
一年后三三告诉我小张曾来纽约找我。那天他是从波士顿找工作后来纽约看我。我在卖保险,没有电话,走街串巷,三三没法找到我。建议他到我住处去等,晚上一定回家睡觉。据说他来等了,到天黑看我还没回,就悻悻地离开了。我听后遗憾之极。那天我在地铁车站找客户,到家近11点。
听了三三的叙述,马上打电话到大学他住处,可惜已退房,不知去何处。也许正以汽车为家,在找工作,还没着落。
这是我一辈子最遗憾的事,希望认识张某恩的读者,能告诉他和我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