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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烟记事(325) 鸳鸯沟
文燕在苇河过完一冬,回到虎头,下午便在总场部见到小徐。小徐是867文工队的,文燕学琵琶时认识他。其实他岁数比文燕还大,只因长得瘦小,并且总挂着一副娃娃脸,所以被大伙称为“小徐”。小徐这次过来,是为867文工队招人。他只认得文燕,于是先把她内定了下来,再找她了解其余人的情况,最后把张明权、刘鹏、李红绢和全今惠招了去。可以说,在这个节骨眼上,文燕对他们未来的人生走向起了关键作用。不过她基本上是感情用事。尤其对全今惠,以往印象欠佳,若非几个月来一块干活、一块啃骨头,建立起了浅薄的革命友谊,文燕才不会向小徐推荐此人。
无论怎样,文燕顺利地找到了工作,再次来到867农场。到目前为止,她比老烟在北大荒要好过得多,大都呆在总场部,没有真正啃过地球。867文工队的条件也比较强,住的是连排砖瓦房,每间屋子三四个人。业务训练相当正规,不像863文工队动不动就到生产队帮忙去了。文燕在这里,又跟着陈老师学了一年琵琶,便可以独立演奏了。至于以后能达到什么境界,就看她的造化了。
867农场的文工队员大都来自专业团体,并且多半在原单位受过这样那样的处分。这是一个知识分子成堆的地方,曾经窝藏过几位全国知名的音乐家。文燕的开手师傅即为其中之一,不过只教了她一个月琵琶,就被哈尔滨歌剧院调走了。文燕对他十分尊敬,但从不敢在人前提起,否则以她的辈份,后来的不少“艺术家”都得管她叫声师姐。
这些“神仙”若非反右落难,原也不会到此下凡,一旦风声趋缓,立刻远走高飞。文工队剩下来的人员也颇有些能耐,只不过长年从事文艺工作,难免沾染点小资产阶级情调,男女关系比较随便。在867农场,文工队既被称为“明珠”,也被称为“染缸”,都是恰如其分的评价。
文燕当初在这里进修时,与艺校的学员住在一处。他们皆为十五六岁的孩子,初中毕业就来了,其中有一半是正经选拔的,另一半则属于总场干部子弟。这两拨人从模样上就能区别开来:前者眉清目秀,后者相貌平平。丑俊姑且不论,少男少女们聚在一处,难免疯疯颠颠,有一次在文燕的床上打滚,最后把床架都滚塌了,叫她十分恼火,却又没法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正式调入867文工队以后,文燕才知道,“小孩”是跟“大人”学的样。打情骂俏在这里司空见惯,闹得欢了,男队员能把女队员的胸罩从后面提起来,相当不堪。挑逗过于频繁,难免出事。有个叫吴莉的扬州姑娘,人长得挺漂亮,常和队里的帅小伙陶凯演对手戏,台上台下颇多肢体接触。接触到最后,两人憋不住了,在下班的路上钻了小山沟。
青卫山的南麓是个缓坡,总场机关分布在坡上。往东隔条沟还有一个小山坡,称为“东山”,为职工宿舍区。吴、陶二人均已结婚,家都住在那边,平日里经常一起下班,机会自然不少,一念之差便可成事。这条沟原本无名,只因出了包括他俩在内的几起野合事件,最后得了一个美称叫“鸳鸯沟”。
那事过后不久,文工队要赴佳木斯排练,吴莉却回扬州探亲去了。又过一个月,某天文燕正在食堂吃饭,周凡笑兮兮地端着碗,踱到她对面坐下。在文工队里,周凡既是才子,又是佳人。他只比文燕大一岁,但已做了导演。更为难得的是,他容貌俊秀,俊秀到能够扮旦角,可惜队里不缺女演员,让他这方面的才艺无从施展。
周凡与陶凯过从甚密,很有点同性恋的味道——陶凯人高马大,相貌堂堂,对女性化的男人应该也是有吸引力的。文燕平常呆在乐队,不归周凡管,自忖和他没太多交情,也不知他现在凑过来干什么。
周凡说了几句闲话,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冲她挥了挥:“小文,你猜猜看,这是谁的信?”
文燕摇摇头:“不知道,没兴趣猜。”
周凡兴趣不减,得意地说:“这是吴莉写给陶凯的,叫我给截获了!”
文燕嗤了一声:“你拆人家的信干吗?又不是写给你的。”
周凡理直气壮地说:“那怎么不行?话剧组的信全是先到我这里,再由我分发。吴莉一个多月都没归队,还能当A角吗?我这个导演难道不该主动了解情况吗?再说陶凯还经常拆我的信呢,我俩谁跟谁呀!”
周凡顿了顿,脸上换了一副神秘的表情:“我告诉你,吴莉回扬州是去打胎的!”
文燕惊得下巴磕差点掉了:“怎么会?”
周凡嘻嘻一笑:“怎么不会?时间地点都写得清清楚楚,要不我把这段给你念一念?”
也不等文燕表示同意,周凡就开始朗读起来。听了几句,文燕便坐不住了,但又没法拔腿而逃,只能不断叫他小点声。
文燕得知内情以后,并没有对谁说起。但队里不久就有议论了,想必周凡又把秘密分享给了别人。不过此事沸沸扬扬一阵,最后却不了了之。估计是上面不想让家丑外扬,暗地里做了一些工作。反正吴莉再也没有回来,陶凯也没有受到处分。
吴莉的丈夫名叫林石村,是老烟在速中的同事,那时已到总场部工作。吴莉回去后没半年,林石村也调回扬州了。起先老烟不明究里,还挺羡慕林君能耐大,神不知鬼不觉就把自己当年难于上青天的事办成了;后来得遇文燕,才知道背后竟有这么一出!林、吴是在扬州跳舞时认识的,本来伉俪情深,否则吴莉也不会随夫北征。如今出了这么一档恶心事,两人在一块还怎么过?
不过他们的感情终于经住了时间的考验。2010年4月,老烟南行最后一站,就是在林家度过的。当时老烟发了烧,林君两口子忙前忙后地照顾,好容易才让他能够上路返回西安(69章)。半年以后,老烟撒手归西,他们的那次“送战友”便成了绝唱。
202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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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章
烟斗狼 发表评论于
回复 'gwangmsn' 的评论 : 这回我相信了,移树是可以创造GDP的。
gwangmsn 发表评论于
移植蓉树完后,参谋长又动起移松树的打算,松树约有ー百裸,必须找到足够人カ来干,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师部的卫生营,补保营,通信以及工兵营一齐召集起来来干.其实根本没几人.参谋长就叫我做个示范,与前次ー样选ー棵小龙柏断根.然后大伙一齐上,这帮人不管青红兆白.赶工完成,参谋长指着他们说他们在砍树嘛!副参谋长就找我去跟我说,本来是应该让你带一群人去干的,但因时间紧迫在不得以如此做,后来松树大半死掉,我和搜索连断根的龙柏都话着参谋长气的大骂要我负责,我也只好说我负责他又说你负责个屁!这种长官真难伺候,后来速师长也放话下来说到再欺负那可怜的小少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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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因师部建设ー直拖着没完,参谋长就开始耍赖皮了,闹到最后,交大说以后由教育部与国防部直接沟通.我就带领着搜索连去移植龙柏,在移植前先断根,我挑了一棵小的做例子,还真亏得大学的林业试验所打工经验.搜索连是实兵连刚从澎湖调回来,有些预备师单位也会充员调外岛.但因充员兵乃一次性的,同时入伍同时退伍,不久就全连退光了,这时位于桃园龙潭的六军团也听到了我们在移树也动起了我们的脑筋了,说师部十来棵的蓉树他们要下了个命令要本师把树移好送到军团部然后裁好.参四科立即回复说本师没油没车又没兵,无法照办经协调后改为我们移树上他们的卡车,由他们带回种植,蓉树贱随处插根枝即可生长.参四科也就协同六一七旅,由他们派一个排来帮忙由我指挥,我乃师部一小少尉见到该旅副旅长,对方还直拍我马屁,还是做牛屈的好,我也老实不客气指挥兵先砍树支干,只留少许叶子,再用十字镐锯子等把根砍断然后推上卡车,由于树大大一边砍一边拉,还喊一二三,不久有人来传讯说师长在开会嫌我们吵让我们小声些,对方也派了一位预官来,台军有一规定出大卡车必须有军官监车,尔后我也被派监车几次.有时六一七旅的兵来晚了,我就指责带队的排长,军团派来的预官与我一鼻孔出气,也对他豪不客气.
烟斗狼 发表评论于
回复 'gwangmsn' 的评论 : 军队也是社会,三教九流各色人物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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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到了参四科报到,参四科里有个小房间,我就暂住那儿而不用与军官团住一起,早上也不用与他们跑三千公尺,我一早也自己出去运动.不跑三千改跑几百,最后二白公尺冲刺跑,师部连伙食真好,不管是质量还是菜的料理都十分到位.报到后才知参谋长要把师部的松树和龙柏都移至本旅的新盖大楼,工程早已发标由民间包商得标,由于钱的精打细算只在新竹雇当地工人,本地工人就跟包商磨洋工,因此工程一延再延,买家交大都坐不住了,屡次沟通都被参谋长耍流氓,最后交大放弃与本师打交道,直报教育部由教育部直接与国防部联系,最后在国防部一纸令下,包商直接侵入师部先把部分地给切割出去以便施工,参谋长也老说交大总务长好干,他去干应无问题,听其它参谋说以前交大每次沟通时都请吃饭气氛十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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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兵下部队后曾寄了一函信谢我,隔壁连那位太空漫步的新兵死了,死前控诉隔壁连李姓排长,那李排长也倒霉,他也是预官第二梯次的,那兵说他已不行了李排还要他扛两只枪回连上,政战部门立即组织一班人去参加丧礼,李排也被调至营部了,这些都是台征兵制度的问题了,人口基数就那么大,什么人都要问题重重,操体能是常有新兵突然站起来发疯一般,后来那兵说他有癫尖,新竹附近所有的军官都在本旅上政治课,一年会办几次,我碰到了谢同学,他在军部宪兵连任辅导长见我招呼不理,一付很拽的样子,我就走开了没必要与他计较.他又叫住我问我要了我军中地址.我也给他了.不久在连上接了一通师部打来了的电话,说我是森林糸的要我去师部支援树木移植,我就到师部参四科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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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结束后回三三连接值星结果叫不动班长,我立即报告连长,连长也十分生气要出面来教训他们,我就跟连长说,我一人就够了,于是我让值星班长带队部队,其它班长统统叫出来当着部队面前狼训了他们一顿,本来不该当着兵面前教训他们但这些人其实可恶,就不给你脸了,那次事后班长们开始听话了,有时不当悪人是不行的,后来得知班长中有几位都是黑背景,我看到隔壁三二连有一位新兵特别瘦,走起路来像太空漫步,这种人也要当兵,山胞因身体好因而体格不达标也要,就看到有名新兵排队时与五七步枪几乎平高,一天早上晨操时有一兵口吐白沫呼吸困难,我立即把部队文给值星班长,叫了两兵新兵一人扛头一人扛脚,直至旅部医疗室,前任医宫是国防医学院出身因对兵悪劣被调走,有兵被担架抬进来他清屏左右大叫兵站起来,见兵不起来捏人奶头逼人起立,当值的医官还在睡也是预官,出来就埋怨不该叫醒他,我毫不客气顶了回去,出了人命谁负责,他看了一下就说没什么事拿个塑料袋套在兵口鼻上呼吸几下兵就好了,真神奇,后得知他也不是医科的.但送到国防医疗学校受过训的,在台医科大学四年实习3年才需服役,但这些人深知招兵的医疗需求,往往吃个药造成心率不准或其它问题免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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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官校来的排長不肯去,營長也拿他们设辦法,士官隊位于埔頂61七旅里,隊長姓温原三三連連長,知道我從三三連來就講了他之前怎么制服那幫班長的,他在連中山室開會時,那幫班長不聽話他陶出手槍向上開了一槍那幫班長才服氣了,我也曾聽說已退役的預官排長也相当剽悍,換了連長就不行了,小連長是个好人,在軍中真是人善被人欺,我們又重新復习了單兵守則,那時班長不够排長都得下去教兵.另外在連集结時,部隊由執星排長交给連長時,步子如何跑都有规矩的,後在美上研究所時碰到了美空軍軍官在同校學习,他們也在練习跑同樣的步閥才知道是由美軍傳來的,一般來說新兵到部隊報到時,也有銜接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