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林奇案录第二部之破雷英雄
作者： 八峰
第十五节
五月十七日、上午十点半。苗东从水果湖匆匆赶回，他告诉周源，已经把从张晓林冰箱里找到的血块颗粒和弹壳送到了省公安厅技术检验处，在刑侦局一处副处长任连新的关照下，估计一天之内就能拿出检测结果来；同时他也密查了岱山村战斗中夏志国当时配发的弹药，并无任何缺少，其佩戴的五九式手枪也未击发过一枪。
黎汉兴却从三眼桥派出所打来了电话、语气兴奋地告诉周源：他已经查出——十二日晚上杨新光彻夜未归、并没有像他所说的那样在十点左右返回其在三眼桥的宿舍。
“这小子的确是一个人住，但是跟他同一配电所的朋友那里也有一把钥匙，十二号夜里八点多钟、他那个朋友在咸宁的女友来了、两个人没地方待——他朋友住的又不是单人宿舍，所以他朋友就带着女友在杨新光的宿舍里过了一夜，两人都证实杨新光一整夜都没有回来。”
“哦？他那个朋友事先就知道杨新光当晚不在家吗？”
“是的，据他说——是头天下午杨新光自己告诉他的，说是晚上要去一趟武昌亲戚家里、不回来了；所以他才会想到借用杨的宿舍过夜。”
“嗯，那你找杨新光本人核实过了吗？”
“他工作的那个配电所就在离这儿不远的唐家墩，我们找到他了，刚刚把他带到三眼桥派出所里；怎么样—— 你要不要过来一起审问？”
“好的，我们马上过来！”
十五分钟后、苗东开车带着周源和定国来到了三眼桥派出所，在一间临时作为讯问室的小屋子里，他们又见到了瘦高而结实的杨新光。
“杨新光，我们知道你十二日晚整夜都没有回过你在三眼桥的宿舍—— 你为什么要撒谎？那天晚上你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黎汉兴瞪起眼睛问道。
“我，我去了武昌。。。”杨新光面带倦容、口气支唔。
“你去了武昌哪里？做了什么？跟谁在一起？谁可以证明！？”刑侦科长追问道。
“我—— 没跟哪个在一起，就是我自己，没得哪个可以证明，这也犯法吗？”大汉抬起头来挑衅地反问道。
“杨新光，你还是不说实话，我想你大概还不明白你目前的处境—— 那天晚上在一元路口便利店里被你袭击的张警官、在你袭击了他之后几个小时之内就被人谋杀了，而你却下落不明、也没有人能够证明你当天夜里的行踪——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周源冷冷地说道。
“我没有杀那个警察！我连他住在哪里都不晓得！到哪里去杀他！？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是我杀了他？就因为我扯掉了他几颗衣扣、扇了他一个耳光？”杨新光声嘶力竭地叫嚷道。
这时、一个民警进来低声对周源和黎汉兴说了几句。
周源站起身来：“杨新光，你自己好好想想、老实交代你十二日夜晚的去向行踪—— 这可是你最后的一次机会，再不珍惜的话你将追悔莫及！”
说罢、周源和黎汉兴站起来离开了讯问室、来到另外一间办公室里，原来派出所民警按照要求刚刚找来了江岸配电所的所长梁声泉。
“梁所长，谢谢你能够前来—— 杨新光这个人平时在所里表现怎么样？”侦探开门见山。
“唉，他这个人虽然脾气不好、比较偏激，喜欢与人争执，但在工作上还是蛮认真的，原来是跑外勤维修线路，后来因为恐高就换成了内勤、在所里头搞维修。。。”配电所长答道。
“恐高？”侦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又问道：“那他有个哥哥你知道吧？不久前被判了过失杀人罪的—— 杨新光跟他哥哥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很密切吗？”
“我晓得，”梁声泉点点头，“他们父亲去世早、母亲后来又改嫁了，据新光说，他跟继父的关系一直都不好，从小就是他那个大哥在照顾他，对他很好。。。他大哥参加工作时新光才十三岁，就跟他哥哥住在一起；所以，他大哥被判刑以后，他一直都是耿耿于怀的、总说是公安局搞错了、冤枉了他哥哥。”配电所长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周源点点头，“我们在他的档案里也看到了一些这方面的情况，谢谢你—— 嗯、对了，还有一个问题：杨新光都是快三十的人了，他有女朋友吗？”
“这个啊，他以前好像是谈过几个的，都没有成，最近可能也是在谈朋友，但是他没有跟我讲过，所以我也不蛮清楚。”梁所长摇摇头说道。
“哦？你为什么说他最近可能在谈朋友呢？”周源追问道。
“哎，就是我自己的一些观察嘛—— 他最近比较注意穿戴打扮、特别是周末；我老婆有回还在商场里头看到他买了一条手链，一看就是送给女娃儿的。”
“嗯，我明白了—— 谢谢你！”周源站起身来。
送走了梁所长，侦探扭头对刑侦科长说道：“汉兴，你安排一下，咱们马上出发、去一趟黄陂岱山村。”
“去岱山村？怎么—— 杨新光这边不继续查了？”黎汉兴看着周源惊讶地问道。
“当然要查—— 把他先拘押起来给他一点压力、同时让小庄他们去追查他十二日夜晚的行踪下落、特别是他女朋友这条线索；这家伙虽然给我们留下了一个悬念，袭击张晓林的行为也十分恶劣，但我总觉得他并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为什么？他有杀人动机，当天晚上又出现在张晓林住所附近、有作案时间和机会，身高也符合嫌疑人特征，为什么不是我们要找的人？”黎汉兴不解地反问道。
“他确有动机而且也有作案时间，但并不能证明他就是凶手； 而且，你刚才听到梁所长说了吧——这个杨新光有恐高症。”周源一边说一边朝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