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策略
周日下午舞场一开门准时到。那时人不多,很容易看到新面孔。这个策略正确,舞场只两三位,大都是新面孔。
我走上去问跳舞吗?这两位男士不知可否,我说不会跳没关系,我可以带着跳。这是一高一矮两个瘦男士,穿着简单的西装。从弗兰克那里知道西装好坏不代表经济实力。高者示意我先和矮个跳。
矮个和我跳,知道他从没上过舞场,两人的站法不清楚,步子更不会。我带他,数拍子,他的脚也走不对。
我问:是来找女伴的?他笑了说我真聪明。我说不会跳舞,花钱买票进来看人家跳舞,不如到剧场看演出。肯定有其它目的。我问是准备结婚吗?他说不,就是想认识个女士。
我问做什么工作的?他说退休了,过去是“画画”的。
我问他有大的画室?他说他不需要有画室,是给别人画,在雇主要求的地方。我把他想成林家在房顶画画数学老师那种工作。我问这一辈子在多少大房子墙、房顶画?
他说他是给墙壁、房顶涂漆、抹灰的。他这辈子所作的墙壁能绕地球赤道几百圈。我这才明白是工人,不是画家。
我告诉他我做保姆工,只干五天,可去给他搞一天卫生。他说他住公寓楼,房间小,没多少工作,自己随手就干完了。
一曲结束,他不是我要找的。这时高个主动上来。看来他跳过,知道社交舞的男女站法,手也搭对了,音乐一响他只是双脚乱跺。一点节奏也没有,好像跛脚,我只好随他摆布。
能有戏吗?
没多久他的力气用尽,我说他的跳法不对,开始带他跳平步。他接受能力不错,可以跟着我1,2,1,2,地走着。他夸奖我说这样跳不累。我们边跳边聊,我逗他不会跳舞来舞场是来找女朋友的吧。他说是,他问我,我说来找丈夫的。他回答“为什么不能呢”?这个回答很活,不是拒绝。我想有戏了!
我继续问他退休了吗?做什么的?他骄傲地说是生意人。我问那种生意,他说是做广告生意的。我以为是美国时装杂志等大广告公司的生意,便说我去考过做广告模特。他说他的公司,就他自己,不是大杂志。
看来还聊得来,他请我到酒吧喝点什么?和“我父亲”一样,先问我喝什么?我说西红柿汁,他是酒加冰块、还加苏打水。
我告诉他我做保姆工,住在主人家,他马上问做过什么人家,我说华尔街著名银行执行官魏家,他很惊讶,然后告诉他我这时正在电脑咨询师家工作,每周只干五天,我需要再干一天。是否可以给他搞卫生?他问我要多少,我说当然是100美元一天了。因为每周只搞一次,够脏的了。他说他房子不大,最多30元。搞完结束,不用干一天。
我同意,但他不接茬,换了话题,问了一个巨大的政治问题似乎是中美关系这类大事。我用仅有的英文能力来回答。我问他的看法,他又换了话题。我们都喝完了,他让我自己去跳舞,他要走了。很奇怪,什么都聊了,但都没进入。我想留个电话,联系方式,他说他要到外地,不在纽约,以后再说。我明白聊得不错,一切是个空。
也是个奇怪的人,但请喝饮料,做清洁可付30美元,比“我父亲”大方。我熟悉的各位舞棍都很奇怪:柯林博士请别吃饭人,从没请过我吃或喝。弗兰克只自己喝。金是卡别人油、自己一毛不拔。杰姆斯是允许尝一下,照顾“我父亲”几小时不给红包,只给一点食物。墨西哥教授说得很大,但一毛不拔,汽车不错,自己有钱,不愿为别人花。这就是小气的美国人。在中国舞场和一位上海男士仅跳几个舞曲,就请我去吃水饺。真是不同国度男人对女士的巨大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