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我在小红书笔记中摘录了我在“豆瓣阅读”连载的小说《多伦多有条羊街》中的“将军祖父的风流史”,获得不少赞和收藏(见下图)。所以想跟大家分享一本书,一本民国大家闺秀的传记,一本女性的苦难和奋斗史。
本人是南京大萝卜,小时候因为家人的兴趣和职业,对近现代史很感兴趣,尤其是洋务运动到民国这一段,因而也看过不少民国八卦,时不时还去国民政府主席的小红山官邸(民间谓之“美龄宫”)、总统府和颐和路(因这条路上有不少民国大院的公馆,因此有“一条颐和路,半部民国史”之说)溜溜。
小红山官邸(上图)
颐和路一处公馆(上图)
疫情期间某天,我忽然心血来潮,想:“咦,这中国历史上的大事用英文都咋说呢?像咱这种爱传播文化的话痨,以后遇着老外,普及中国历史文化的时候,可咋跟人比划呢?”
于是就去多伦多公共图书馆的APP上搜索,无意中看到一本叫《Falling leaves》(落叶归根)的书(见下图)。
书壳上除了这四个字和几张民国时代的人物黑白照,都是英文。
作者是Adeline Yen Mah,Adeline就是外国女人的名字“阿德琳”,Yen和Mah分别是威妥玛拼音的“严”和“马”。我第一感觉,这肯定是个谭恩美那样的美籍华裔女作家。
上网搜了一下阿德琳严马,原来她的中文名是“马严君玲”,“马”固然是夫姓,威妥玛拼音,外加冠夫姓,说明她不是大陆长大的。
一股沟,股沟出来,她是民国时期的上海大家闺秀。中文介绍不多,好像童年挺惨的,生母在生下她后,得了产褥热,去世了。她爹给她娶了个中法混血的继母,对她极致冷漠,反正就是一个类张爱玲似的家庭背景吧。
我还找到了她二十年多年前的一段英文纪录片,画质已经很差了,但是那个片子做得挺认真的,短短几十分钟的片子穿梭在伦敦、上海、香港、还有加州——她现在的家中。
纪录片里,她带着摄制组走访了自己位于上海淮海中路的童年故居,在香港读过的寄宿学校,在加州工作的家和医院(在成为全职作家前,她是一位麻醉医生)。纪录片里,还有她和一同在寄宿学校长大的少女时代的好友们重逢,聊自己当年怎样被爸爸和继母忽视,童年和青少年时期活得如何压抑等等。
一口英文介于英音和美音之间,跟我似的(不要喷我,搞不好你们也是。咱是86年的,小学英语课本配的磁带是英式,我还记得第一课还是第二课,那谁读“what is your name?”,磁带上读的是“我的脚内亩”。过了N年,本人才恍然大悟,那是英式英语)。
也跟我最爱的女小说家张爱玲老相似了,都是文理并驾齐驱的学霸。世人都知道张大才女是文学天才,不知道人家当年备考伦敦大学,数学考了远东地区第一名。后来因为欧战爆发,没办法才去的港大,于是我们才有了《第一炉香》《第二炉香》《茉莉香片》等。严女士本人是麻醉医生。
又扯远了,总之,我对这个严女士的传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立马在图书馆的APP上预定了这本书,刚开始看,已经发现书中内容和我之前在网上看到的对作者家庭的描述有些许出入,比如我之前在网上看到的是,她的姑姑是“上海女子商业储蓄银行”的创办者之一严叔和 (Yen Shu-Ho) 女士,但是书中点明,那其实是她的姑祖母,不是姑姑。
她的这本书的每一个章节都是由中文成语命名的,让我想起了叶广芩的《采桑子》,全篇小说,从名字到章节都是由纳兰性德的一首爱情词《采桑子谁翻乐府凄凉曲》中来的,有异曲同工之妙。(下图为某次活动中遇上德高望重的叶老,还得了她的签名,可惜我太激动了,话都说不利索,她很理解地搭搭我的肩)
闲言少述,我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分享我出于个人兴趣,翻译和改写的一些章节,跟大家分享这部女性的苦难和奋斗史。
这里插播一条:近期,马严君玲和她的夫婿捐了3000万给UCI医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