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放下电话后告诉我教授申请参加会议的进展:教授回到旅馆就开始联系国内的朋友帮他了解情况。他在美国读书时认识的一位学半导体方向的校友回国后,在近平大学工作。好几年没有联系了。这次联系上他,他帮忙了解一些情况。这位朋友说,美国限制AI技术对中国的出口和人员交流,引起了习主席对AI技术的重视。AI研究还是不缺钱的。没有芯片做支撑,自动驾驶等AI的实际应用都落了空。但是牛还是可以照吹不误,近平大学的AI研究人员就吹出了在习思想指导下,AI理论研究不断取得突破的牛皮。这个由习思想研究院主办,校AI研究所协办的研讨会,是不缺钱的。近平大学最近因为改名,额外获得一笔10亿人民币的巨款,名义上是对学校提前建成世界超一流大学给予的奖励,但被校内外人士很贴切地称作“改名费”。研讨会费用的就是从“改名费”里出的,非常充裕。美国AI申请人还只有一个,研讨会鼓励更多人申请,名额不用担心。教授考虑到上大学高年级的女儿多年没有见到爷爷奶奶,有了这个机会,不想错过,于是也申报上了。结果是父女两人双双雀屏中选。教授感谢了儿子一番,与儿子互道北京再见面。
听完儿子的话。我想起了不久前读过的一篇文章。文章是我国内母校的一位海外校友写的。披露了母校梁家河精神促进院的取名内幕。以习思想命名的研究单位已经屡见不鲜了。校经济学院就别出心裁地提出成立一个梁家河精神促进中心。中心编制可大可小,可以先立户头,后逐步扩编。很快就有政治敏感的人说,中心这个词最好不要用。你们看各大学要么是习思想研究所,研究院,挂靠的叫研究会,就是没有叫中心的。还是叫研究院或者研究所比较好。这个人故意没有点破一个事实:网传武汉大学有个卡扎菲思想研究中心。又有辟谣说武汉大学只是和利比亚绿皮书研究中心一起办了一个研讨会。辟谣也没有什么效果。武大和卡扎菲思想研究中心似乎总是存在某种连结。卡扎菲的下场大家都是知道的,于是没有大学敢办一个习思想研究中心,去犯这个忌讳。大家商量来商量去,觉得还是叫促进院,又独特,又大气。香港不是有个生产力促进局吗。叫促进院,就是暗含梁家河精神就是生产力的意思。这样富有蕴意的名字,也正好反映了我们百年老校的底蕴。后面的留言评论可就不客气了。有校友痛心疾首:我们百年名校的声誉就毁在你们这帮宵小手里。还有人冷嘲热讽:不如加一个字,就叫梁家河精神病促进院。后面还有跟帖:留病去促进可矣!(即:梁家河精神病院。)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国内对习阿谀奉承之风日盛一日。名牌高校不但不能免俗,还往往奋勇当先,交相争宠。士人之耻,谓之国耻。如今的大学,早就斯文扫地了。想到这里我不禁对儿子的北京之行暗暗担心起来。我问儿子:“习思想你研究的怎么样了?”儿子答道:“才确定去北京,现在开始学吧。习在那么忙的情况下,还能写250本书,是个伟大的作家,真是了不起。”没有想到儿子居然佩服的是习这个250。我说:“习思想博大精深,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理解的。既然还没有学,就不要多花时间了。在中国,讲的是谦虚谨慎,反正你也不懂,在研讨会上,就不要多说话了。你的中文,也要加强一些。”我拿出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下两个字:特殊。 我让儿子读一下这个词。儿子读道:"Te-Shu"。我对儿子说:“习不仅仅是个大作家,还是一个语言和语音大师。为了让汉语更加悦耳动听,习创造了很多新的读法。这个词,按习式发音法,应该读作"Te-Chu"(特出)。”儿子听了,吐了吐舌头。我又写下一个词:塑造。 儿子读作:"Su-Zao"。我说:“习式发音法要读作"Suo-Zao"。” 然后我写下了塑料一词。儿子很乖巧地读出:"Suo-Liao"。真是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