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总在分手后》
2022年,我阳过,不到一周又转阴,恢复了正常。患病期间仍天天潜水到唱坛,为各位好朋友暗中鼓掌喝彩。
上面是现实中的小确幸,再附一段文字,标题党一下,我的死里逃生经历。
辗转反侧了一夜,早上,天还要亮未亮时候,我收拾好带的东西,正要悄悄出门时,就听外面有了动静。我赶紧躲在窗户后面,竖起耳朵倾听。
“胡哥。”是一个从未听过的年轻女子的声音:“您看您摸着我的脸就行了,还非得再攥着我的手,那我怎么给您摊煎饼果子呀?”
(九)
我一愣,这女人是谁呀?正寻思时,听到这不知名的女人又说话了。
“前天崔大娘说她老家有急事儿等着走,就把摊煎饼的这套家伙什儿都卖给了我。走前崔大娘说她在这院门口摆这个摊子,胡哥一直照顾着。虽然说有时候赶上没带钱白吃白拿,赶上院里没人动手动脚,但没人罩着这小本儿生意遇到磕碰也难招架维持。再说出门做生意也就别太绷着了,卖艺不卖身,咱卖的是煎饼果子不是身子,可只是摸几下身上也少不了一块肉,何况又是让胡哥这样的风流帅哥轻薄,这胡同里还有追着让胡哥轻薄的了,可人家胡哥就好崔大娘这口味儿,还不待见她们呢。所以,崔大娘就告诉我一定和胡哥搞好关系,让胡哥该摸就摸,该亲就亲,敞开胸怀让胡哥高兴,这样生意才能做下去。”
“这崔婆子倒是还懂事理。”胡哥的声音今天有些低沉:“就是不会用词,什么轻薄?这叫院里的瓜哥马哥熊猫几个穷酸翰林们听到我还怎么呆下去?翠花儿,你以后说话也得注意啊。”
“崔大娘没念过书懂什么?乡下来的眼神儿也不活。”这个叫翠花儿的女人声音倒真甜,话也甜:“刚才您上来把手往我怀里这么一伸,我就知道您准是胡哥了。崔大娘说这院里的男人都爱装,就算满心愿意也得让崔大娘抓着手才半推半就的往怀里伸,一出事儿还就全推你身上,跟你玩儿文字游戏,也就胡哥是一条汉子。”
我顺着窗帘缝儿仔细的观察外边的情况。外边黑呼呼的,只有煎饼摊车上挂着的煤气灯闪着暗淡的黄光,这女人竟然把摊子摆到我窗户边上了。摊车前,一个高大的背影,肯定就是胡哥,正把手搭在一个稍微矮小的人的身上,似乎在上下求索呢。
“胡哥,昨天崔大娘说您太太回娘家了,您自己在家,我就知道今天您准来,一早儿就给您准备了一套极品煎饼果子孝敬您了。哎呀胡哥,您怎么手还往下边伸啊?一会儿叫人看见了,快点趁热把煎饼果子吃了吧。”
“我还不饿,哦对了,崔婆子就没再说什么话吗?”胡哥依旧是低沉的声音问道。
“知道您顾不上吃就等着问这事儿了,崔大娘算得真准。”翠花儿忽然压低了声音:“崔大娘让我告诉您,说这事儿要是让院儿里人知道,就得惊天动地,非得闹出人命来不可了。别急,我慢慢给您讲,您知道吗?那个……”说着,翠花儿的声音更低了,我抻长耳朵也什么都听不见了。
“什么事儿呢?”我又疑惑了。这崔大娘,就是青丝婉儿倒是搞的什么名堂?听起来似乎前天早上和我激战后就走了,这怎么又和胡哥有了勾连,还留了话儿呢?”我想了一下,没有明白,又一想,我已经换了面目,他俩都不认得,索性出去探探虚实,也顺便看看院里的动静,再说,也确实饿了。决定后,我褪下背着的鞋盒子,把扇子插在腰间,然后推门走了出去。
“哎,这位大哥,你早。”翠花儿是一个二十几岁,相貌平庸的女人,倒是真活络,一见我就打起了招呼。胡哥仍是他那一袭黑色长衫,也仍是他那一贯的傲慢作风,连看我都不看,给了我一个后背。也许是觉得让我看见了他和翠花儿的亲热有些不高兴吧。
“大哥你住这屋里啊?我今天第一次来,以后还得你多照顾。”翠花儿热情的说着。我说你有胡哥照顾着就行了,然后就说要一套煎饼果子。
“这是刚给胡哥摊的,胡哥不急着吃,就先给你吃吧,省得一会儿凉了。”翠花儿应付我一样把放在炉子边的一套煎饼果子递到我手里,然后回身拽了拽胡哥的胳膊,头凑到胡哥脸前,小声说道:“我接着说,您猜怎么着,结果还真是……”翠花儿的声音又低得听不见了,断断续续地我只听到醒来已经是黄昏,白主任,泽西等几个我知道的名字。胡哥背对着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不住地点头,还不停地说到“真没想到”,“原来是这样”,“我真看走眼了”之类的话。
我吃着还热呼呼的煎饼果子,心里这个急啊,恨不得把耳朵放在翠花儿嘴边听听到底是什么事儿。今天的煎饼果子和往常有些不太一样,煎饼里没夹油条,而是放了一种咬起来既绵又脆的东西,大概像翠花儿说的,是专孝敬胡哥的。别说还真好吃,但我顾不上这些,不一会儿就吃完了,然后告诉翠花儿再摊一套,并借和翠花儿说话机会向她靠近了两步。
看到我吃完了煎饼果子凑上前来,翠花儿和胡哥都不说话了,一起回过头来看着我。我这才看见胡哥的脸,虽然轮廓很像,但却绝对不是胡哥,我愣住了,想问你是谁啊,可忽然觉得心里一阵恶心翻腾,头晕了起来,全身软软地没了力气,随后身子往后便倒。
翠花儿一把扶住我,忽然变了腔调,用沾得满是绿豆面粉的手摸了一下我的脸:“饶你奸似鬼,喝了老娘的洗脚水。”然后回头笑着和那个扮做胡哥的男人说道:“我说好奇害死猫吧,怎么样?这小子还不是中了老娘的妙计。”
“婉儿你还真行,我武大郎彻底服你了。”那男人嘿嘿怪笑着说道。
“武大郎?你是武大郎?”身子越来越没劲儿了,但我头脑还是清醒的,我看着这个男人不由自主地惊叫道。
“哈哈,小子。多年以前你忽悠我喝了你拿白萝卜当人参炖的参汤,伤了我的元气,让我好几年才恢复了功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年那棵白萝卜我一直放在迷魂药瓶里腌着了,天天看着它,没想到今天还真派上了用场。怎么样?煎饼卷上泄真气的白萝卜当煎饼果子吃,味道不错吧?”
“你怎么会是武大郎?脸能化妆,可你才一米四七,怎么现在这么高了?”我越发惊骇了。
“这就是让你中计的地方。”武大郎得意地忘乎所以了:“你总在小学四年这个智力段混,怎么能理解得了婉儿和我俩初中二年的高明呢?”说着,武大郎分开长衫下摆,两手一提两只裤管,赫然现出了和人腿粗细相当的两根木棍------原来,这家伙竟然是踩着杂技里小丑穿戴的那种高跷来的!
我像没了骨头一样倚在了青丝婉儿身上,头似乎不经意地靠在她丰满的乳房上面,还揉搓了几下。“生死关头,保命要紧,先把三纲五常放一放,看来只有用美男计一途了。”我想。
(十)
“婉儿,你怎么还让他倚你身上了?这小子老奸巨滑的,咱那迷魂药怕他发觉就用了一点儿,只能迷他一会儿,他也有武功,咱可别再大意了。”武大郎说道。
“没事儿,这一回再也跑不了。”青丝婉儿在我后背上似扶实抓地手一紧,已掐住了我的后心穴道:“这两天没得机会进到他屋里检查,趁现在大院人都还没起床了,正好去搜一搜。”
“武大郎,你真是不懂好坏的混蛋一个。”我突然叫道。
权衡利弊,此刻,我反倒期盼白主任能出现了。虽然白主任是敌是友尚难确定,而且武功高超,心机难测。但是比较已经确认为敌的武大郎他俩来说,却是一个变数,毕竟我和她没有过节,说不定还可以让我有机可乘了,所以我就决定拖延时间,能拖就拖,以拖待变,说不准白主任就要来了呢。
我仍赖在青丝婉儿的怀里,脸对着武大郎,似乎义愤填膺地说道:“婉儿天仙一样的美丽漂亮,又冰晶玉洁的给你守着妇道,你就应该拿她当宝贝一样地捧着,你倒好,自己想刀枪不入,练童子功。你要想练也行,没人拦着你,可你又占着婉儿,娶回来老婆让她给你守活寡,你说你还是男人吗?你把自己身子练得硬梆梆的,你男人的命根子倒练软了,你一米四七的个子不是你的错,但你……”
“呸,你量我多高了?”武大郎暴怒了:“刚才你说我一米四七我就没理你,我二十岁时就已经一米五二了。”
“练功让你从一米五二缩回到一米四七也没关系,残废大点儿小点儿而已。”我截住武大郎的话,继续说道:“老话儿说得好,萝卜就热茶,气得大夫满街爬。我那次用白萝卜代替补气的人参,将你多年积攒的利欲熏心的丹田气泄出体外,就是为了让你去除病灶,回归人性,好好和婉儿过正常人的日子,是为你好;给你扣上西瓜皮当绿帽子和当乌龟盖儿也是为了让你知耻而后勇,激活你的人性。对你这病我内服外敷的用心调治,我容易吗?婉儿男女的事情上纯得像一张白纸,不知道人性的险恶,也不知道她让你糟蹋了宝贵的青春……”
“你小子暗算我,但还没害我性命,我这次本不想太为难你,可你要不知好歹,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武大郎看了看院子四周没人,跃跃欲试地要过我身边来。
“人弃我取。你抛弃,践踏婉儿,我看不过眼,同情呵护着婉儿,而且我俩日久生情。”我放低了激昂的声音,同时又用头摩搓着青丝婉儿的酥胸,以唤起她的母性。“本来我和婉儿两情相悦,琴瑟和谐,像潘金莲和西门庆一样地相爱着,该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可你,偏要躲在阴暗角落,偷拍我俩的床上隐私照片,然后拿照片敲诈勒索,又立字据又画押的,生生拆散了我俩这对儿苦命鸳鸯。”
我越说越气愤,好像连自己也相信了自己的说辞,同时暗中一试,发现除了后心穴道被青丝婉儿点中有些酸麻,全身受制于她外,其实已经没有任何不适,看起来就像武大郎说的,我吃下的煎饼果子里的迷魂药只是很少,现在药劲儿已经过了。
可我不敢大意,仍旧装作全身无力的样子,但嘴却丝毫不停:“我怕婉儿为难,不好在名存实亡的本夫及情真意切的情人姘夫之间搞平衡,一跺脚就远走高飞,隐姓埋名地跑到了这里,哪知道你仍骗了婉儿和你追来了。前天知道婉儿为找到我,竟含辛茹苦地摊起了煎饼果子。这么多年,婉儿还没忘了我这个天津人喜欢吃煎饼果子的爱好,特别是千里寻情郎,脸都让风霜摧残成一碰就往下掉白面儿的样子,让我这个心疼啊。到这份儿上,你还哄骗婉儿,忽悠婉儿和我结仇,你说天下还有你这样的男人吗?你骗婉儿一时还想骗一辈子啊?婉儿,你解开我的穴道,让我教训他,报他欺骗,霸占你这么多年的深仇大恨。”
“气死我了。”武大郎挽起了袖子,跳过来冲我就是一掌。
“住手。”青丝婉儿扬手止住了武大郎。“院里人就要起床了,别弄出动静,一会儿姓胡的缓过来你就暴露了。你马上推着摊车回咱俩住处,拿上咱俩的东西回来这里和我汇合,我现在带他进他屋子里搜搜,然后就在屋子里等你。”
“婉儿,姓胡的吃了你送去的碎白萝卜叶子当葱花儿的煎饼果子,正躺在床上睡觉了。我给他下的药劲儿大,一时醒不过来。”武大郎急切地说道:“你自己带着这小子进他屋里,别回来再…”
“Don't worry。”青丝婉儿用山东腔的英文告诉武大郎别担心,然后说:“我这两天觉得那个白主任有些蹊跷,这院里也总有一种邪性,你尽量少生是非,小心谨慎,完事儿咱们立刻离开这里。”
武大郎还要说什么,青丝婉儿不耐烦地挥挥手,让他赶紧走了。随后四下看了看,然后提着我进了我的屋子。
到屋子里后,青丝婉儿把我放在床头,倚靠在墙壁上,又回身关了房门,然后走到我身前,粗糙的手摸了摸我的脸,笑道:“行啊,真是伶牙俐齿,到这地步,手都动不了了,还偷偷拿脑袋吃老娘的豆腐,不想活了?”
青丝婉儿边说边扫视着屋子,终于,她的视线停在了我放在桌子上的鞋盒子,然后走过去打开了那个盛钱的雕花红木鞋盒子。
我心里一紧,随后又绝望地往身后墙上一倚,哪知插在腰间的钢骨折扇一下子硌上了我的后心穴道,疼得我一激灵,但是与此同时,我感到被青丝婉儿点中的穴道似乎已经解开了!
(十一)
我心下一喜,但仍旧装作被点中穴道那样软绵绵地倚在墙上。一来我要确认是否穴道真的已经解开,二来也要调整身心,凝聚全力,以待那决定性的致命一击。虽然青丝婉儿的武功深浅已大致知道,但以我现在坐在床上的这种姿势来说,团身猝然而起向青丝婉儿发难总要有些收腿,弓身再暴起的耽搁时间,而高手相搏,差之毫厘就可能优劣立判,生死攸关,我可不能轻举妄动。还有,我也想探究一下她们的情况虚实,我天衣无缝的化妆又怎么叫她们识破了的。
我默默调节着体内真气,试着冲撞刚才被点中的穴道,感觉确实没问题了,但是我脸上仍不带出丝毫喜悦或是紧张的表情,看着青丝婉儿在屋子里上上下下的搜索,继续和她说道:
“婉儿,别找了,我只有这一鞋盒子钱了,那还是我抱着以后你能摆脱武大郎和我一起过日子的希望而存下的。前天你找到我,我就想拿着这钱和你远走高飞,去共度浪漫时光,哪知道你是和武大郎一起来的,又不等我解释就出手伤人。你记得我逃走时还忍不住多年的相思之情,摸了一把你的大奶子,那个手感呀,一下子就勾起了我和你以前卿卿我我的记忆。后来越想越舍不得你,昨天我冒着被武大郎第二次捉奸的风险来找你,就是要和你商量一下咱们的长久之计。哦,我还纳闷呢,我这次化了妆,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小子就编吧。你那么想着老娘怎么当初还偷偷跑了?”青丝婉儿走到窗前向外看了看,然后回头笑着问我,不等我说话,又接着说道:
“别看你住这文化大院儿,会胡编点儿破文章,其实不值一文,还真不如我那一套煎饼果子实惠有用。前天不小心让你跑了以后,我收拾好东西,回住处吃了一套煎饼果子,就算准了你肯定会回来,你屋子里也肯定还有没来得及拿走的东西。白天没机会,晚上我就溜进了大院,正要撬门进你屋里,就听见有动静,一看原来是白主任敲着梆子巡查院子来了,我不及细想,慌忙就近躲进了东屋侯先生的屋里。
侯先生就是一个字,色。屋子里墙上贴满了裸体图片和挂历,迎门客厅里也摆满了各类女子的人体雕塑,虽然晚上窗户都挂了窗帘,外面看不见,但里面却开着灯。我正犹豫不知道躲在哪里时,就听见卧室有了声音,危急之中没时间多想,我一下子也脱去了衣物,一丝不挂的站在了几个雕塑中,刚摆了一个一手叉腰一手抚头的造型,卧室门一开,侯先生光着身子就出来了。
人家侯先生卖裸体挂历,毛片的,天天和裸体的东西打交道,都已经审美疲劳了,到客厅连看也不看这些雕塑和我,就走到柜子边,倒了一杯红酒坐沙发那里就着生菜喝上了。我刚庆幸他没发现我,但马上我就看到他向我这边看了过来,随后就和我对上眼了。
我使劲儿睁着眼,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他看了一阵儿,又从身边拿起一个望远镜,边喝酒边上下看着我。一会儿,他喝光了酒,又拿了一个放大镜走过来了。我心里一紧,运功全身,顷刻间我身子也像雕塑一样又冷又硬了。
侯先生到了我身前,举着放大镜上上下下这个看啊,一寸一寸的都研究到了,最后还把我全身摸了一个遍。我屏住呼吸,心想只要一感觉到他发现了我,我不想伤他也得立下杀手了。谁知到了后来,侯先生忽然掉起了眼泪,随后哭着说了两句话,走回了他的卧室,我这才知道原来侯先生和你是老乡,也是天津人。”
“老侯说什么了?”我一直没说话,暗自盘算着心事,想着脱身之计,此刻也好奇起来了。
“侯先生说,又想九河下梢的天津卫了,要不怎么连雕塑都是家乡天津的煎饼果子味儿呢?”青丝婉儿答道。
“老娘在雕塑里站到转天,两条玉臂都酸了,两条玉腿也都麻了,后来侯先生开窗开门通风,又在外面装订挂历,我看见一个男人和白主任在院外说话,仔细一听,说的是武家庄,我就知道是你这小子了。只是你他妈的怎么还说老娘和你云雨之后又找你要钱了呢?你那钱不是你自愿买武大郎拍的咱俩的照片了吗?”
青丝婉儿踱步到了床前。我聚集全力,只待她再往前走一步就暴起发难,那知她却停住了身子,又回身从桌子上的鞋盒子里拿出武大郎的那本《本草纲目》,冲我晃了晃,说道:“我师傅有两件镇门之宝,一件是这本《本草纲目》,另一件在我手里,是《赤脚医生手册》,我和武大郎从师傅那里盗走后一直奉为至宝。你盗走了武大郎的这本秘籍,你想我们能饶得了你吗?”
我担心武大郎要是来了就更不得下手了,但青丝婉儿不靠近我身边我还真不敢冒险下手,就仍是半死不活地倚在墙壁上等待着机会。
青丝婉儿小心的把书放回鞋盒子里,继续说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做主饶过你的过错,既往不咎,但是你还得跟我们回武家庄去,继续履行合同。白天你还是伺候武大郎练功,做药膳。劳累了一天,我俩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晚上再由我补偿你的辛劳,用你们文人的话说就是陪你行云行雨,翻云覆雨,总之在床上云来雨去,云卷云舒的,让你恢复一下白天劳累的身子。”
“你这不是让我黑白连轴转的给你们卖命吗?”我手摸上了腰间的那把钢骨折扇。
“怎么会呢?”青丝婉儿笑道:“你是天津人,我再让厨房每天给你做天津小站的稻米饭,补你的身子,比你那药膳还好呢。”
“你这是让我当吃软饭的小三儿了。”我叹了口气,无奈地苦笑着,同时,手已悄悄将折扇从腰间抽出,做好了准备。
(十二)
“怎么说得这样难听?你不是嘴挺甜的吗?”青丝婉儿说道。“你刚才说我冰晶玉洁,纯得像白纸一样,你是真的夸我,还是讽刺我,还是骂我呢?”
“当然是真的。你看你虽然除了和武大郎的夫妻关系外,还和我有过几度缠绵,只我知道的,就又让胡哥和郎先生摸过,但从三从四德上的伦理道德来讲,冲你这动我身子易,动我感情难的高风亮节的优秀品格,就应该在武家庄给你立一个贞洁牌坊来。”我蓄势待发,心紧张到了极点,只等青丝婉儿再靠近一些就出手。
“唉,你算说到我心里了,这话就是假的我也爱听。”青丝婉儿似乎动了情一样若有所思了一阵,又返身退到窗前向外观察了一番,然后回过身来,站在窗前桌子边认真地说道:“我他妈的也是情路艰辛,感情坎坷的一蹋糊涂啊。一直没有遇到一个真正了解,爱着老娘的知己,反给武大郎守上了妇道。唉,你说你小子虽然狡猾,可嘴好使,甜言蜜语地让老娘开心,要是真心跟了我,倒也算美事一桩,偏偏你…”
“我也不光嘴好使,别的也不差。”我随口搭讪着。
“你嘴甜也是坏蛋一个。”青丝婉儿跨前一步,但就是不靠近我。“你说你跑也就算了,怎么还给武大郎下药?然后又给他戴西瓜皮绿帽又扣王八盖子,又偷钱又盗驴的,让老娘在你俩中间多被动,还怎么做人?”
“我是怕武大郎不容你我用自由恋爱反抗婚姻暴政,那天又看了《水浒》,才知道原来宋朝也有一个叫武大郎的,就想学人家西门庆大官人和潘金莲合谋害那个卖炊饼的武大郎的英雄壮举,又不知道你的心思,就只好先斩后奏了。完事儿恐怕你回来埋怨,只得一走了之,远遁他乡了。”我攥着折扇的手心已经滲出了汗珠儿。“婉儿,我走是走了,可这么多年一直想着你呀。”
“又给老娘灌迷魂汤了。别说,老娘这感情经历上真是纯得白纸一样,没被人真正用心爱过,还就怕你来这手,你这是往我心里扔感情原子弹啊。你快说说,你怎么想着我了?”
“这些年来我一直洁身自好,独身不娶,尝遍了单身男人的苦楚,还不是因为你我的那段孽缘啊。”我动情似地说道,同时心里越发暗自焦躁起来:“再不动手,武大郎就该来了。”
“难怪刚才那种时候你还脑袋扎我怀里,揉搓老娘的奶子,吃老娘豆腐呢,原来还记着老娘的味道了。”青丝婉儿荡笑道。
“你那身子还真和豆腐一样,又白又软的,要是脸上再点缀四十几个麻子你就成精品了。天天晚上吃着麻婆豆腐就着软米饭,再喝一壶,那人生什么烦恼也没有了。”我说。
“你小子啊,好话也不会好说。”青丝婉儿说着走进了一步,接着不无得意地说道:“还别说,老娘这身子也不知迷倒过多少男人了。就说这姓胡的吧,早上我给他送去煎饼果子时,这小子似乎觉得撒了用迷魂药腌过的碎白萝卜叶子当葱花儿的煎饼果子有些古怪,不肯痛快吃,结果还不是在老娘随机应变的忽悠下,吃着老娘的豆腐把做了手脚的煎饼果子就下肚子里去了。”
“你又让姓胡的占便宜了?”我心里盘算着只要青丝婉儿再往前走上两步,我就不再等下去了,可嘴上还在应付着。
“哈哈,吃醋了?”青丝婉儿向我近前走了一步。“摸几下怎么了?我这千锤百炼的身子既不会缺斤又不会短两的。你小子要是老老实实的跟我回去,一心一意地以武家庄为家,白天糊弄完武大郎的药膳,晚上老娘这嫩豆腐一样白花花的身子还不是随你吃个够?像你说的,吃一口软软的天津小站稻米饭,就一口红白相间,有肉有豆腐,有麻有辣的麻婆豆腐,再喝一口酒,赶上逢年过节,我再给你摊几套天津煎饼果子,蒸几屉狗不理包子,你说,普天下你上哪儿找这美事儿去?”
青丝婉儿解开了摊煎饼果子的工作服,就是那条系在腰间沾着面粉的蓝色大围裙,露出了丰满妖娆的腰身:“武大郎就是埋头驾辕的马,我坐马车上掌舵,你再戴上嚼子和行头帮着武大郎在旁边拉帮套,咱武家庄这二夫一妻的和谐马车在康庄大道上奔驰,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人生图画啊。”
“夜长梦多,不能再等了。”随着心里做出的这个决定,我团身就待扑向青丝婉儿,谁知就在我几乎暴起的一瞬,锁着的房门竟是无风自开,一个白色身影电闪一般倏地已立在屋子中间,随之矮小的武大郎也急速奔入,并回身关上了门。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香水和乙醚的气味。我依旧软软的偎依在冰冷的墙壁上,眼睛半睁半闭的像要睡去的样子,心里暗自庆幸刚才没有贸然出手。不用看,我知道白主任驾到了,而且看起来她们真如我早先的推断,竟然是一伙的了。
“凶多吉少了。”刚才我攥着钢骨折扇的手心里的热汗已经干了,代之而起的是又渗出了涔涔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