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治理小广告

潘晓来信的作者之一。老么咔嚓眼的。不迎合不争论,不自以为是否定其他,不以为掌握真理,只是口无遮拦唧唧歪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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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言治理小广告

                                            2005年8月6日

何必

观众为治理城市街头小广告出了不少主意……(略。)

这个节目是一个追踪报道,缘起于前两天同一个记者做的同一个题材的节目。其内容大致是:人们无奈地把城市小广告叫做“城市牛皮癣”,在周而复始的一轮轮治理中,执法部门和小广告违法张贴者打起了拉锯战。双安商场西侧的公交站牌上,招聘的、刻章办证的、出租房屋的小广告在这里随处可见,有的站牌几乎被小广告贴满了,地名、站名被挡上,汽车行驶路线也是。很多乘客表示,他们要靠猜才能知道汽车的行驶线路。这些小广告张贴者连地面、电线杆、过街桥都没有放过,和车站牌上的小广告相比,地面上的小广告就更加难以清除了,连清洁工都很无奈,而对于城管人员来说,长期治理非法小广告是他们工作的重中之重,但是自从近期非法小广告张贴者把小广告从易于清理的电线杆、墙壁上转移到了公交站牌、过街桥的犄角旮旯后,治理工作就变得更加困难了。依据北京市市容管理条例,对小广告张贴者将处以1000-10000元罚款。同时,每月的第三个星期四为全市治理小广告行动日,城管部门将进一步加大对小广告的打击力度。

城市小广告,已经成为北京又一个无解的难题了。对此,舆论给予了太多太多的关注,各方都殚精竭虑想方设法献计献策,管理部门也东奔西走软硬兼施,可小广告不仅没见到减少,却像瘟疫一般迅速蔓延,小广告张贴者不见有任何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愈发嚣张猖獗。

看看该节目观众为治理这些城市牛皮癣所出的招数,实在也没有什么新意。按照一些媒体对于评论的要求,需要有建设性,但抛开专业方面的限制不谈,只是根据该节目观众所提出的建议,不可谓不具有建设性。

用“呼死你+停手机”的方式,姑且不说这种方式对于治理小广告的有效性如何,这种治理本身就是非法的,是对于公民通讯权利的蔑视、践踏与侵害。各地执法部门纷纷采用这些执法方法,实际上也昭示着执法者法治意识淡漠,为执法而执法,以非法面对非法的执法路径,给法制化进程带来的伤害并不比非法小广告的遍布小,反而由于执法部门的行政与示范地位,会给全社会更加有法不依的典型模范。

端老窝的方法,则牵涉到目前行政体制上的各种弊端,互相掣肘制约敷衍推诿,一旦超越本行政界限就寸步难行,甚至一此作为行政不作为的理由与借口。

同时,如今那些小广告发布者本身从事的更多的都是为目前法律所禁止的活动,本身就处于非法状态,因此这些广告的发布不可能获得任何合法的渠道与经过行政许可的途径,自然就要东躲西藏,在张贴时更是要背着城管执法人员。现在,小广告上往往只有移动电话号码,而且也采取了呼叫转移,在执法部门采用类似“呼死你”的手段时,甚至将接听电话转移到了呼出电话上,造成执法部门电话响个不停。在城管人员前来治理清除小广告时,面对成千上万的小广告张贴者,根本无法禁绝随时随地的张贴行为,每周一次的清除行动,相对每天24小时都发生的张贴行为来说,对于清除效果的作用几乎杯水车薪九牛一毛。

更何况,城管人员在明处,小广告张贴者在暗处,即使就在执法人员身边,只要张贴者没有发生张贴行为,执法人员就奈何他不得。无论如何,执法人员也不可能24小时不间断蹲守,稍一差距,小广告就会不期而至进行传染病的扩散。

该节目的记者在讨论稿子时说,在学院路附近和人员流动比较大的地方,有大量的小广告张贴,就因为有市场,应该抑制小广告的市场需求。

这种说法简直就是天方夜潭。事实上,每个国民对于这种小广告都有着明确或者潜在的需求。通看这些小广告的内容,招聘、刻章办证、出租房屋、治疗疑难杂症等等,无不对应着譬如就业、学历身份畸形消费、中介关节炎、医疗资源低效率和不公平之类的一个个社会矛盾。在如许广泛、深刻而已经结构化了的社会矛盾得不到面对与解决的情况下,奢谈要将这种小广告的市场需求彻底根除,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有人说,德国北部大城市汉诺威,上个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整整10年间,市政当局曾为城市的小广告大伤脑筋,车站牌、墙壁上到处都是,甚至有汽车修理商还把小广告贴到了市长的座驾玻璃上。市政府为治理小广告用了约100万欧元,最终遏制。方法是重罚加引导:对于非法张贴小广告者给予每次约10万欧元的罚款,对于举报者给予罚款额的1/10的奖励;同时,也对于这种小广告的张贴采取了疏导的方式,市政府设立了专门的广告柱供这些人张贴。

但需要看到的是,如果允许比如招聘男女公关的小广告在街头巷尾传播,这是无论哪个行政当局都不会担责的,其他的的广告内容也是同样的问题。政府出面帮助非法内容传播,显然是不可能的。

那么怎么办呢?到现在,这个问题愈演愈烈,却处于明显的无解状态。

就这么个小广告,却谁都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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