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树、山坡也是遗产

潘晓来信的作者之一。老么咔嚓眼的。不迎合不争论,不自以为是否定其他,不以为掌握真理,只是口无遮拦唧唧歪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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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树、山坡也是遗产

                                        2004年7月3日

何必

近年来北京很多地方都种了一种从欧洲引进的非常整齐、翠绿、漂亮的名为“冷季型”的草……(略。)

笔者在欧洲时,对于这种草是深有体会的。那里什么时候都是郁郁苍苍的,即使在严寒季节的北欧,大雪过后,只要白雪融化,地面就露出绿茵茵的草坪来。冬季回国时,飞机只要进入中国领空,窗外的大气就是灰蒙蒙的;从飞机上往下看,到处都是裸露的土地,黄橙橙或白茫茫一片,宣告着水土流失与环境污染,也想过为什么不能引进欧洲那种无论春夏秋冬都四季常绿的草?

看来,有此想法的不只是笔者一个人,为了绿化,有关部门也是挖空心思想方设法,并且还真是付诸实施了。不想,却弄出了如今这份尴尬来。

天坛那些古树在这种“冷季草”的潮湿中抑郁寡欢岌岌可危着,历经百年风风雨雨,如今却被与国际接轨叫嚣中不可避免的食洋不化毁于一旦。像笔者这样非专业人士想也就想了,呼吁可能也就呼吁了,但毕竟还是要经由“有关”的部门与人士去进行操作。按理说,这种“冷季草”对于水分的高需求应该是一目了然的,而北京作为严重缺水型城市也是众所周知的,引进这种在生长期每平米要浇灌一吨水的草坪,对于北京的水资源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也是不难判断的;还有,北京作为一个古都,很多历史遗留下来的物种是古都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这应该是所有市民都烂熟于胸的常识,保护包括天坛那些古树在内的所有物种,就是保护古都本身,这应该也是理所当然勿庸置疑的。要是弄到了万寿山侧如今旧草没了新草也不见了,反倒是水土流失沟壑纵横,这大概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景象。

问题在于,为什么这种荒诞不经的事情居然能够畅行无阻?看似很简单的试验、论证、分析、调研等阶段都被省略,有关专业人士的提醒也被束之高阁置若罔闻,有关部门自行其是,出了如今令人痛心的局面又该拿谁问罪?古树、山坡被破坏的责任究竟应该在谁?

记得曾经有德国人提醒中国人,不要只是从表面上看类似德国那样的欧洲绿化现象,那里人工痕迹太明显,很多地方都是人工绿化的,植被单一,根本禁不起稍微大一些的自然侵袭,而且这种人工色彩非常浓重的绿化植被对于环境的有效防护能力很差,自我调节、维护与繁衍系统很脆弱。他们很羡慕中国到处都是历经千百年的生态系统,长久的多样性生物生长已经练就了生态系统的盘根错节互相依赖,维持并演化了这里微妙而动态的平衡,告戒中国人千万注意保护这些难得的大自然恩赐的生态系统,别盲目实施什么国际化,打破大自然固有的自平衡节律,引进外来物种给原有的体系造成破坏和伤害。

可于今看来,这种友好而切实的提醒也被有关部门当作耳旁风,根本拦不住他们的一意孤行为所欲为,拿着古人给我们留下的宝贵遗产胡作非为。

说倒遗产,第28届世界文化遗产保护大会刚刚在我国苏州召开,我国又有两处遗产被评委世界遗产保护项目,这应该是可喜可贺的事情。但是也应该看到,我们很有着重申报轻保护的风气,一旦成为了世界文化遗产就万事大吉,好像可以世世代代躺在这种称号上面坐享其成吃老本一直到地老天荒;很多地方政府乐得拿申报遗产当作政绩来向上级政府要钱要政策要优惠,可却对已经被批准为世界文化遗产的景观任意挥霍破坏,对那些没有被批准的景观更是恼羞成怒地加以毁坏。

现有已经被批准为世界文化遗产的长城和武当山,就出现了大规模的人工破坏,很多地段已经是惨不忍睹,看上去甭说是世界文化遗产,就连个自然景观都称不上。如果想到长城一些地方被当地旅游资源开发部门凿出洞来当作厕所这类闻所未闻的天下奇观,也就足以让人知晓对于祖上留下的财富我们都干了些什么,子孙后代还能看到些什么。

这次在苏州召开的世界文化遗产保护大会上,明确了被批准为世界文化遗产的景观取消终身制,采取动态管理的方式,定期对于被批准景观进行复查,对于维护不利或者人为毁坏处取消其称号的措施。这次大会上,就有人提出要取消长城和武当山的世界文化遗产资格,理由就是这里的现状与世界文化遗产的称号相比已经很显然地存在着徒有虚名的状态。对于国际上的这种指责与置疑,我们又应该想到些什么呢?

勿庸置疑,天坛古树、万寿山的坡面,也都是世界文化遗产中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保护这种古树和山坡,也就是保护遗产本身。就算是不为了那个称号,即使是为了保护北京,也太不应该出现如今这种场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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