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诗歌》
XLV
第四十五首
在大海与陆地之间
Smooth between Sea and Land
英国 A. E. 豪斯曼原著
Alfred Edward Housman (1859 – 1936)
徐家祯翻译
Smooth between sea and land
Is laid the yellow sand,
And here through summer days
The seed of Adam plays.
Here the child comes to found
His unremaining mound,
And the grown lad to score
Two names upon the shore.
Here, on the level sand,
Between the sea and land,
What shall I build or write
Against the fall of night?
Tell me of runes to grave
That hold the bursting wave,
Or bastions to design
For longer date than mine.
Shall it be Troy or Rome
I fence against the foam,
Or my own name, to stay
When I depart for aye?
Nothing: too near at hand,
Planing the figured sand,
Effacing clean and fast
Cities not built to last
And charms devised in vain,
Pours the confounding main.
在大海与陆地之间
躺着平滑的金黄沙滩，
在整个夏日的阶段，
亚当的子孙在此耍玩。
孩子们来此建造沙丘，
却无法长久保持，
成年的小伙子们，
在岸上刻下两个名字。
这儿，在平整的沙滩上，
在大海与陆地之间，
我该建点什么，写点什么，
能够抵御降临的夜晚?
让我刻上古老的符号，
能够抵抗冲击的波浪，
或者设计一个碉堡，
能够存活得比我更长。
是否建个特洛伊或罗马，
我用围墙挡住大海，
或者写上我的名字，
等我永别之后还会存在。
无用!这一切很快就会发生:
大海会把有图案的沙滩抹平，
一眨眼就抹得一干二净，
城市不会建成后永不沉沦，
即使想出个符咒也白费精神，
一切都朝混杂万物的大海覆倾。
二 0 二二年四月九日
译于澳大利亚刻来佛寺爱闲堂
* 豪斯曼的这首诗是诗集《更多的诗歌》中的第 45 首。
在这首诗中，诗人认为世界上任何事物都不会是永恒的，就像建在沙滩上的沙 丘或者写在海岸上的名字一样，都会被大海的波浪抹掉。即使建立一座像特洛伊和罗 马那样的城市，或者做一件什么事让自己的名字在“永别之后还会存在”，也是不可能 的。大海就象征死亡，死亡将“混杂万物”，把一切都倾覆在海里。
诗的第一节说“亚当的子孙”，那是根据《圣经》，亚当和夏娃是人类的祖先， 所以我们都是他们的“子孙”后代。
诗的第二节说“成年的小伙子们，在岸上刻下两个名字“。这是说很多年轻人喜 欢在沙滩上刻上自己和爱人的名字，以示爱意、并作纪念。
诗的第三节说:“我该建点什么，写点什么，能够抵御降临的夜晚?”这里的“夜 晚”就是指“死亡”。在豪斯曼的诗中，“夜晚”都用来暗示“死亡”。
原诗六节，前五节每节四句，最后一节有六句。译诗每节双句押一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