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友

  亲友

               

       一阵寒风吹秋去,黄叶凋零片片怜。苍山依旧水长流,往事忆来不曾烟。

      秋去冬来,又是一年,一丝惬意,又平平静静的活了一年。或许还有一丝苍凉,人生在世不光如此,于是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亲友。

       我的故乡把亲戚叫做亲友,这里的亲友指的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戚,不包括朋友。我们家有许多亲友,分住在四乡八县。记忆中早晨起来,东房圪塔子上的那棵大榆树上喜鹊‘喳喳,喳喳’一叫,就会有亲友到来。亲友们常走动常交流,彼此关照,相互扶持,经久结下了较为深厚的友谊,这友谊是人生的一大宝贵财富。母亲常说好人家亲友多。母亲的话我觉得很有道理,我很认同,也深深的影响了我,指导了我的一生。有些亲友不仅仅是思想交流的良师,化解疑难的益友,也是扶危济困,指点迷津的贵人。今天我想说一说姑爷周玉海。

       人和人好总是有原因的。

       故乡土改的时候,四爷爷经不住折磨吃洋烟死了,四奶奶也吃洋烟死了。四爷爷的大儿子保恒大爷被关起来,晚上在墙上掏了个洞跑了,接着保恒大娘也吃洋烟死了。四爷爷的闺女宝桃姑姑一看没活头了,趁人不注意也吃了洋烟,父亲母亲发现了,硬是从她嘴里把洋烟掏了出来,宝桃姑姑没有死成。

       四爷爷家破人亡,宝桃姑姑要活下来不容易。就去石坝沟周玉海家做针线活儿,被周玉海看上了,托人说媒。宝桃姑姑就嫁给了贫农周玉海。从此宝桃姑姑有了依靠,过上了安稳的日子。时事变迁,人送外号山大王的周玉海,娶到了大家闺秀,很是高兴。周玉海,人们平日里都叫他玉海子,娶了宝桃姑姑我就叫他姑爷。姑爷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对宝桃姑姑特别好,他们住着一串大院,在村子最里头。村子不大祥和气,大院宽宽有远亲。他们养育了两个女儿。

       记得闹饥荒那几年,我们村子里不少人偷偷外出要饭。我们家没有,这其中石坝沟的姑爷帮了不少忙,帮助父母亲买些粮食。记得最清楚的是有一次姑爷给我们送来一大块麻生。麻生是榨油后的油渣压制成的,一般年景作为牛的精饲料,营养价值还是不少,但人不吃,吃了上火肠干。但在闹饥荒的那几年可是救命的好东西,十分的稀缺宝贵。大热天,院子里生着个火炉子,我就在火炉子上烤麻生吃,那时我十岁刚出头,那味道还依稀记得一些,烤了的麻生颜色有些像黑巧克力蛋糕,口感酥酥的,味道油气气的,越嚼越香。

       玉海姑爷是石坝沟的领导,常来公社开会。每次总要到我家看看,坐坐,拉拉家常,和父母亲相处的很雍和,对我也很好,顿不顿拿我的婚姻玩笑,说话诙谐风趣,逗人一乐,事后回味感觉有理。玉海姑爷是我们家的常客。

       玉海姑爷是个明理的人,为人仗义,人情练达,洞明世事,说出话来在理,让人爱听。是一个让我敬重的人,在我的人生旅程中常常想到他,暗暗的不经意的以他为榜样,做人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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