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学贶乌金茶砖,置之许久未动。
因历年贮普洱饼多枚,生熟兼备,另积绿茶整橱(闻道绿茶隔年不宜饮,故启封者或卤蛋,或敞作除味草方)。
近年多啜祁门陈皮,安吉白茶之类,不犯睡眠。
日前偶兴,请出乌金,包装简净,金纸端方,上印“乌金”黑字。
剥开纸包,但见茶膏油紫细润,坚硬如墨石砚。嗅之淡然,便轻锤凿散,再嗅之,幽香似远犹近。
拈一小团,沸水冲泡,燃扁烛以煨壶温。汤色清亮,渐变橙黄,随至红浓,复加润泽饱满,通透无杂,令人欲啖耳。
遂擎杯,摘镜嘬口,顿觉醇和柔舌,如含珠玉。回味沉香绵远,如人品经岁月沉淀,厚积而薄发,妙不可言,不禁啧啧“好汤好汤”。
是生雅念作记,查阅知为“澜沧古茶”,四年一代。正如商家言:怀抱赤城,持守真味。
噫,此非君子之德乎!
赞曰:
有汤有汤,滋于澜沧。
色如紫檀,质似金刚。
温之琉璃,润之舌膛。
释我血脂,清我肺肠。
有汤有汤,沸沸扬扬。
二十三年四月十三日于南书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