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看透了,应该说也就是几种生理、心理状态的交替。有时候平静,有时候努力并自信,有时无可事事,有时为了亢奋而亢奋。这是日常生活。
如果还要探寻生命的底蕴,在这些日常状态下面还有什么意义。那大概就要学习宗教、超越现象了。
就像毛泽东,清醒的时候也能看见朋友敌人,不清醒的时候,感觉眼前到处都是赫鲁晓夫,类似《美丽心灵》里的纳什,眼前都是幻相,到处都是敌台在滴滴答答响。别人走路如果没声音或声音小,他都会吓一跳,心跳半天,会不会有人想杀我。
最后也说不清楚世界到底是谁的,留下一堆烂尾工程-国民经济到了崩溃的边缘,被老天爷或者阎王爷给领走了。
临走撂下几句话:五帝三皇神圣事,骗了无涯过客。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国际歌幻想说:“这是最后的斗争”。好像经过一个神奇的事件后,就一切都好了。实际上,怎么可能一切都好?“从此一切都好”是啥意思?是你从此再不需要吃饭了,还是不需要大小便了,还是不需要生产、不需要劳动了?还是毛泽东和刘少奇就从此过上哥俩好的幸福生活了。
大概,人的最大误区,就是以为“经过某个神奇的事情后,就再也没事儿了”。这个幻相让人飞蛾扑火,前赴后继,急慌慌去达成那个神奇事儿。如果知道此是幻想,留下明天的工作给明天,大家也就不需要那么死命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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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要说“经过某个神奇事儿后,就再也没事儿了”,这个话在佛教里是成立的,因为佛教把世界的事分成“世间法和出世间法”,世间法就是我们的日常,出世间法就是开悟解脱。
世间法是“有漏”的,出世间法是“无漏”的。
有漏的意思就是,今天有了,明天就漏没了。今天秋高气爽,明天可能就冰天雪地。上半辈子有高楼,下半辈子楼塌了,即使是技能,也有以前能做的,现在不是忘了怎么做,就是做不到了,永远循环,永远必须从新来过。
无漏的意思是,有了出世间的智慧,开悟解脱,不再被这些现象所误导,不再被“假我”所误导。无论现象如何变,“我”不变;无论现象再怎么有事儿,“我”没事儿。这就叫做“大事已了”,有事儿也是没事儿了。
但是人们如果努力搞错了方向,想着往解决问题的路子走,结果反而使越使劲事儿越多,打倒一个出来一串,就像文革发生的,赫鲁晓夫层出不穷,总是有事儿,还越来越大事儿。
这也让我想到,很多事儿,其实是人们对于佛或老子的误解引起的。老子说为无为,孔子说“止于至善”,佛教说究竟解脱,寂灭为乐。都是一种对事儿的认识,而不是事儿本身。所谓智者除心不除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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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捉急有用吗?急着把事干完?显然事儿就没个完,因为有漏;急着看明天发生什么?即使看到了明天,也看不见后天(当然除了解脱者),看了后天,也看不了更多。
100年后,这里所有看此文的人都不在了。到时间科技不知道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或许火星旅游成了日常,甚至到别的恒星系统也成了可能。再过一千年呢?再过一万年呢?再过一万个一万年(也就是一亿年)呢。我们早就不在了,到时间人们不知道会怎么生活呢。
着急也没有任何用,大概唯一的出路,就是佛教的开悟解脱了,可以超越时间空间的幻相。人生这个大戏,也该有个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