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风清】仲夏初见风清 (江湖篇)

“世风日下,我佛慈悲。”

听完仲夏的诉说,风清大师双手合十,闭眼只说了这句话。

于是仲夏后悔了。这次上灵谷寺虽不至九死一生,但一路官府盘查甚严,几次差点落网。

风清大师仔细看了那封信。仲夏注意到,和尚连眉毛都没动一下。眼神犹如被落叶染黄的死水,冷酷而死寂。

这样的人应该彻底脱离了凡俗。就像刚才那句话,不论天下如何动荡,不管江湖如何嘈杂,都是“我佛”慈悲程度的反映。

杭州法喜寺的风爽大师也是这样的人。师兄伯夏动了他江湖上所有的人脉请求帮助,都遭拒绝。风爽大师说他全心侍奉佛祖,远离凡尘。最后伯夏在法喜寺跪了一天,才求到这封信,让他到金陵灵谷寺找风清大师。

伯夏告诉仲夏:师弟,途中一定小心。“人在信在,人忘信灭!”这是风爽大师特别叮嘱的。如果做不到,劫难将是现在的10倍。

“10倍?”仲夏嘀咕:“全灭壹剑帮?”

伯夏:祸连三族!

壹剑帮传到今日已经5代。几代帮主上通朝廷,中联寺院,下结官绅。运镖护院,追债收银,生意颇顺。但三年前朝廷忽起变局,要收地方乡勇,非朝廷官兵不许佩剑带刀。

壹剑帮行走江湖靠的是金沙剑术。此术乃器技合体。持技无剑,或持剑无技,则功力尽消。朝廷新令颁布,壹剑帮生意即将轰然垮塌。

伯夏急寻救策。人传有高人自西北来,扬言可救壹剑帮于困境。伯夏大喜,召见之。见此人身着藏胞,脚蹬毡靴,脖上一串念珠,喇嘛模样。

伯夏问:请问上师有何赐教?

喇嘛说:我有达摩无形剑,可解帮主之忧。

伯夏大喜:如此,我帮有救矣。上师可否一试?

喇嘛看旁边摆着一个椅子,左手撩开袍袖,右手做抽剑状。举手一挥,只听咔嚓一声,木椅被劈为两截。

众人惊呆,皆赞。然一旁站立的叔夏有些怀疑,说:师兄且慢,我闻西域江湖有种气功,可以隔山打牛。上师刚才那一击,怎知不是气功所为?

众人听后都狐疑起来。喇嘛笑了,说:我可以将此无形剑交到你手,看看是真是假。

叔夏走到喇嘛前面,伸出右手,喇嘛做出授剑状。叔夏感觉剑柄状物落在手中,握紧后,感觉和佩剑相同,十分高兴:“我能砍一下木椅吗?”

喇嘛说:“砍之无妨。”

叔夏手起剑落,木椅又被劈两截。叔夏对伯夏说:师兄,确实是个好东西。

喇嘛喊:小心,别误伤他人。将剑给我。

然后从叔夏手中将无形剑拿回去,收于腋下。

伯夏开始很兴奋,但和尚那句话让他警觉起来。此剑既无形状,倘若恶人得之,杀人越货,社会江湖岂不大乱?

壹剑帮第一代帮主建帮时即立帮规: 顺天勤王,扶文助教,济绅灭乱。

由此,壹剑帮才与朝廷寺院和官绅建立了良好关系。

伯夏对喇嘛说:先请上师到客房歇息,容我和手下商量一下。

喇嘛说:不必客气,我和法喜寺主持风爽大师乃昔日故交,我去会他。如果帮主有意,请到法喜寺找我。

当时仲夏不在杭州,喇嘛走后,伯夏将心中疑惑同师弟叔夏和季夏说了。季夏说:我见喇嘛砍椅时就有警觉,万一此人过来刺杀大师兄,如何是好?

伯夏修书一封,让季夏到法喜寺见风爽大师,另外捎香火钱100两。伯夏虽为帮主,自己和风爽大师却没见过面。原因是,风爽大师皈依佛祖前,曾属江湖双斧帮。双斧帮不守江湖道义,壹剑帮前帮主派伯夏率众灭了双斧帮。江湖传言,失散的双斧帮帮众发誓要刺杀伯夏。伯夏不是怯懦,但对风爽大师有所戒备。不过,对法喜寺,壹剑帮香火银子如旧。

第二天,季夏回报。这种无形剑其实并非无形。没有特殊功力的人看不见而已。喇嘛有一内功,号为“纳米功”。此功分若干等级。有56纳米,28纳米,14纳米,7纳米等等,数字越小,功力级别越高。两人若属同级纳米功,可互视其剑。但功力低级别的人看不到高级别的人手中之剑。

如果壹剑帮同意,喇嘛愿意将28纳米功传给帮主,然后帮主将低级别功力传给帮众。如此壹剑帮可继续带剑行走江湖,而不违法朝廷禁令。

当然不是无偿转让,喇嘛索价:5000两银子。

伯夏将压镖在外的二师弟仲夏紧急召回杭州。伯仲叔季四位师兄弟商量了几天,决定接受有偿转让无形剑。四人受28纳米,其余帮众授56纳米。为以防万一,5000两银子暂放法喜寺,由风爽大师保管。三月之后若无意外,风爽大师无条件将银子转给喇嘛。

三月过后,一切顺利。鉴于只有壹剑帮行走江湖无需刀剑,壹剑帮顺势夺下了竞争者的地盘。伯仲叔季四兄弟大喜,决定重谢法喜寺,重修大殿。

一日,季夏押镖去金陵,路遇劫匪。季夏见劫匪手中也无刀剑,颇为惊讶。连忙让手下人别动,自己迎上前去,问:我是壹剑帮四师兄季夏,借过宝地,万望求个方便。

对方一人打马而出,拱手施礼:啊,壹剑帮呀,名人不说暗话,我双斧帮的。少废话,留下东西走人。

季夏一看只能硬闯了,急忙持无形剑刺去,那人不慌不忙,双手举起,似手中有兵器。挥舞两下,竟将无形剑拨开。

季夏大惊,此人不但持有无形兵器,还能看到自己手中剑,纳米功高过自己。知道硬抗不了,于是收手施礼:我认输,东西可以归你。但好汉总得让我输得明白吧。

那人笑了:既然如此,我就告诉你几个字,14纳米!

季夏只好带着手下回杭州。

伯夏一听,觉得事情不妙。四个师兄弟合计一下,怀疑那个喇嘛使坏,另外,风爽大师似乎也和此事有关。伯夏吩咐季夏去法喜寺找风爽大师。风爽大师说:那个喇嘛我只是30年前在大漠有一面之交,上次他来杭州,交给他银子后,就没联系了。而且,我潜心佛学,对什么纳米纳面一窍不通。

没办法,伯夏只好安排给镖主赔偿。

事情并没结束,偶有其他镖师遇到同样的事。于是壹剑帮押镖生意遭到重挫。

福不双至,祸不单行,江湖麻烦未了,官府又找上门。江南府庐江县令被刺。当时县令正在断案,一人冲进县衙,手中无物,竟将县令砍倒。最离奇的是,法医过去验伤,只见血迹,不见伤口。

官府断定是壹剑帮所为。伯夏解释,壹剑帮无形剑看虽无形,但所刺所砍处必有痕迹。官府不信,责令壹剑帮收剑,并将所有持剑者的名单交给官府。

伯夏无奈,只能照办。从此除保家护院业务外,壹剑帮其余业务歇业关门。

然后,还是有类似的杀人伤人事情出来。每次官府都要找壹剑帮,要求提供名单中帮众不在场证明。有些帮众因为帮内业务萎缩,已经离开了壹剑帮的控制。无奈,伯夏只好靠银两贿赂官员把事情摆平。

仲夏见状,对伯夏说: 这样不行,不出非常手段,我帮无救。

然后对伯夏说出自己的计策。伯夏沉默了一下,点头说,为了壹剑帮,只好如此。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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