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北京人,其实对北京真的不是那么融入

老舍说他老大了没去过陶然亭,我读到马上想起我二十多岁也没去过陶然亭。

我直到二十多岁没去过公共澡堂。我说的是清华池那种交一两块去洗澡的地方,晚上还出租竹躺椅当旅店。我一直用单位的公共浴池。

中学的时候学工,在校办工厂干了一个月,给北京吉普的雨刷器电镀抛光。

要说童工,那真是童工,女同学戴着口罩,抛光,一身灰。

我在电镀车间,空气里面弥漫着硫酸。

报酬好像是五块钱和两张洗澡票。

我拿着那两张洗澡票,心想别浪费了,去了三里河的华清池。

在窗口,被告知两张洗澡票可以全套搓澡。

一个老头态度非常好,说我给你挫。

我脱了衣服进去,转身就离开了,澡也没搓。

首先我被公共澡堂的气氛镇住了,各式各样的裸体。有一个人好像做过手术,没有生殖器。

其次,我想起一个比我大几十岁的老头给我搓背就变扭。

说实在,我号称北京人,直到二十多岁,只生活在北京方圆几里地的地方,对中国,甚至北京,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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