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8月3日)全国公众电台的《焦点》(On Points)节目谈到一个有趣的现象:排斥穷人的小区多在蓝州。蓝州主张进步、包容,怎么反而用更严格的物业分区(zoning)法律把让人嫌弃的人排除在外呢?
民主党主张多族共和,以少数族裔为其基本盘,在高等教育上用平权政策降低标准招非裔和西裔,在基础教育上用校车把黑人和白人掺在一起,在就业上用平权政策给非裔和西裔预留名额,在医保上给穷人提供低价甚至免费的医疗,在住房上给穷人补贴,在司法上替穷人找律师、交保,在移民问题上为非移提供庇护地,是妥妥的大好人、老好人,怎么会在物业分区上歧视穷人呢?
这里要区别的是抽象的平等和具体的平等,或者说原则上的平等和切己的平等。每当民主党唱高调,为非法移民说情的时候,保守派的人喜欢说佩罗西欢迎非裔,那就领一些回家嘛!民主党领袖没有真把非移领回家的意思,佛州和德州的州长就成全他们,用车送人上门。他们的策略就是要用冰冷的现实,浇醒这些理想主义的政客,用具体打破抽象,用切己之痛戳破假大空的泡泡。
理想很耀眼,现实很骨感。进步派言行不一的困境最早体现在1967年的电影《猜猜谁来晚餐》 (Guess Who's Coming to Dinner)。女方一家都是进步派,但是赫本与特雷西饰演的父母得知男方是个黑人后,内心还是很矛盾。他们平日宣扬众生平等,但是黑白通婚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就很棘手。
蓝州、蓝市为了解决穷人的住房和教育问题,在好区掺沙子,建廉租房,但是当权者肯定要把沙子掺到别的富人区,而不是自己的小区。川普为了郊区妇女的选票,特别主张他反对掺沙子,因为他知道房价不会因“低端人口”的进入而掉价是白人郊区妇女的核心利益。
红州红脖子通过经验形成对某些群体的歧视。黑人犯罪率高,拦截黑人的车搜查就更可能发现犯罪的证据与苗头。黑人搬进一个小区会让人回避这个小区,造成房价下跌,所以要防止黑人在此买房。蓝州进步派认为对某个群体的整体歧视对个体是不公平的。他们不在意与穆斯林或者黑人为邻,只要他们是百万富翁。就是说,他们不会像红脖子那样把弱势群体整个排除在外。他们欢迎弱势群体中的佼佼者,并且用政策扶植弱势群体,帮助他们出现更多的成功人士。这也是大学卖力搞平权的原因。保守派歧视,进步派先给机会再歧视--成功的可以与我们为伍,不成功的还是要敬而远之。
蓝州的物业分区法律排斥穷人,貌似体现了进步派的虚伪,实际上是一种利己的理想主义。佩罗西在议会的殿堂上为劳苦大众谋福利,在家里也要琢磨怎么炒股让自己的养老金增值。保守派按照亚当斯密的教义,认为利己就是利人,进步派利己之后不忘利人,也可以说是利人之后不忘利己,只是那些利人之策是不是真的利人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