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飞
天边依然有微红的闪电,但已绝无惊雷的追随。漆黑的机舱内留有微弱的灯光,温情倚伴隐约可闻的空姐呢喃之声。丝丝细雨在窗户的玻璃上极速驰来,仿佛是天空倾洒完纪念夜的泪水,又仿佛切割渐渐远去的人间,又仿佛不愿转瞬即来的干涸,急急地想要扑入我的眼中。
未经风,未经雨,已经风,已经雨,密西西比河在一片晨暮中安然如怡。她是这遍野的星河之间,唯一素色的脸庞,想必是流落人间之天空初妆。汽车们的灯光在公路上,颗颗便是落地的彗星隐入栈道,光芒即将褪去,轨迹即将消去,只是留念承载过这一段旅行的记忆,或许记忆也要逝去。这雨水充足的绿野,忽然也搅起了我脑子里干燥不安的德州炽热,在这静穆的清晨里,俨然有和风雨同行且平安的希望。
此时风,此时雨,彼时风,彼时雨,我坐的飞机已经飞出了这晨暮的点点滴滴。她在这漫天的云层中安然如怡,俨然是人间放哨去打探天空的信鸽,想必带着精灵的神秘。此时,空姐把饮料的盘子送了过来,仿佛在提醒我,我们并不是一群美妙的精灵,反而是闯入仙境的消费者和侵入者。群野的绿色在夜的黯淡里慢慢放出清晰的光芒,从深绿化为翠绿,或许只是因为这中西部雨水的滋润若温情常依。
人间渐渐淡去了,只有苍天,只有绿地,只有层云,只有漫天漫地的无厘思绪。
生态渐渐模糊了,只有青天,只有空气,只有我们,只有升华成云的闪亮泪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