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派的百闻不如一见

万物皆有裂痕,那是光透进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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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学家林培瑞的中国话说得溜极了,北京腔。他哈佛毕业,1972年替访美的中国乒乓球队做翻译。73年他写了封信给中国旅行社,说担任球队中文翻译的六个人想一起到中国去看一看。旅行社为他们安排了一个月的行程,食宿行全包只收550美元。友谊价,他说。

林培瑞去年接受美国之音《纵深视角》采访,讲到自己生长在一个左派家庭,父亲关注四人帮的审判,坚持认为四人帮是对的。他本人也是左派,但是1973年的中国游让他开始对社会主义产生怀疑。

林培瑞之后有巴黎莎士比亚书店的左派老板乔治·惠特曼。1979年中美建交,美国出生长大的他以为障碍清除了,傻乎乎跑去北京想开一家分店。不出几天他就明白了自己有多傻。

同一年林培瑞也去到中国,是第二次去,并且住了一年。这一年使得他对中国的社会主义彻底绝望。

林培瑞之前有徐志摩,时间隔远了一些,在1920年代。徐本人有多少左派倾向很难说,但他在英国遇到的三位老师都是社会主义的拥抱者。1925年春天徐志摩离开北大去欧洲旅行,坐火车经西伯利亚抵莫斯科。“入境愈深,当地人民的苦况益发明显。”他发现“在现世界和莫斯科描绘的天堂之间隔着一座血污海”,“人类泅得过这血海,才能登彼岸。他们决定先实现那血海。”

徐在《欧游漫录》里写,“罗素讲‘我到俄国去的时候是一个共产党,但。。' 意思说是他一到俄国,就取消了他的红色信仰。”徐讲自己先前挖苦过罗素,这一回“也到那空气里呼吸了几天,明白了为什么罗素不能不向后转。"

他所仰慕的罗素1920年5月去的苏联,还和列宁会谈了一个小时。据说那句话出自罗素之口:“一个人30岁前不信社会主义是没有良心的,30岁以后还信是没有脑子。”

林培瑞声明自己的左派价值观并没有改变,仍然相信人应该说真话、同情弱者、社会清洁。访谈中他略作思忖选择了政治角度一词,解释是自己的政治角度发生了改变。之前他以为中国的社会主义纠正了美国社会的缺点,去到那里以后发现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中国社会非但不同情弱者,相反是欺负弱者的。

徐志摩讲的是大白话,罗素向后转;林培瑞的语言更学院派些,角度改变。

 

***  本篇是采撷到历史野外的小花一束,送网友们随意看看。恕不回复评论, 请见谅  

neshershahor 发表评论于
回复 '丹哥' 的评论 : “柏拉圖的《王制》”

抱歉,我就是想確認一下:你說的是Plato的哪個Dialogue?是Republic還是別的?(《理想國》的英譯叫Republic)。
diaoerlang 发表评论于
有位白左越战时draft dodger辗转去了帝都从事外宣英文润稿,老邓改开后回流盎撒圈,说起那段过往有种欲言又止的无奈,与以前世家子弟参加地下党后来历经运动磨难特别是文革劫难的感受有些差不多。
金玉木石 发表评论于
丹哥说知识份子天生都有一种乌托邦思想,的确如此。最近很火的电影奥本海默让我们重温那个时代天才科学家的思想历程;另一位两次诺贝尔奖获得者Linus Pauling也是倾向左派,苏联还颁给他列宁和平奖;现在的年轻知识份子,我们的下一代,绝大多数倾向左派。从传统定义:革新与追求社会平等为左,保守和维护等级制度为右。所以这些绝顶聪明的知识份子的左倾取向,当然是有他们的道理。

虽然大家理所当然将红色苏联与中国列为左派,有相当西方学者认为斯大林主义和毛主义其实只是表面打着左派的旗帜,他们统治下的社会,官僚等级特权登峰造极,毫无民主经济自由。

左右派各有其理,居中者冷静取舍,而极左极右都不可取,斯大林与希特勒,又有什么区别?
diaoerlang 发表评论于
这些都是白左经典段子历久不衰,在现实也是俯拾皆是,前两年白左们硬是把佛洛依德大师的出殡玩成国殇嘉年华,结果等到贵人骚乱蔓延到白左自己的社区,白左们第一反应就是911报警,这时也都顾不上原先取消警察尊重贵人的呼吁呐喊了:)欧洲那边也一样,白左们长期来拥抱普京让世界充满爱,结果乌战炮响迷思破灭,从北欧到西欧白左政府纷纷转肽,老川喊破喉咙增加军费都没做到,这时白左在老毛子的炮火下自觉自愿整军备战,现实就是这般无奈这般魔幻。
丹哥 发表评论于
很多年轻的知识分子天生都有一种乌托邦思想,这可能首柏拉图《王制》的影响,马克思三个思想来源之一也是欧文的空想社会主义,这对于哪个年代知识分子有种致命的吸引力,二战后苏联打进柏林,那一代很多年轻知识分子都认为苏联是世界的未来,都纷纷和苏联暗中联系,以各种方式支持苏联,思想上更是激进,很多美国知识分子都心甘情愿的自愿为苏联工作包括情报。但斯大林的肃反和暴力独裁,让大部分人清醒了。
也有知道自己在撒谎也要坚持者,如萨特登。

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个无解的问题,政治倾向,宗教信仰,民族主义都是如此,无理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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