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一个多星期,发烧咳嗽不止,不间断的咳让我身痛不已,我觉得应该是催我锻炼的一个信号。虽然这个星期我并没有躺下,比如说割草砍树,整理后院,拖地擦窗,清洁里屋,出去走走和晚霞对话,清晨逛逛向朝曦道安,但是确实没有真正的行走。所以今天起来后便又开始了我徒步锻炼,目的地仍然是我附近的国家自然保护区。 这个公园是一个对河流和海洋接口研究的保护区, 它的名字是由三条河的名字来命名.简称GTM。 它总占地面积大概为7万6千英亩左右,里面深林茂密,有着不计其数的各类飞鸟,更有各种动物藏身于其中,为了保证生态的平衡,这个保护区在冬季的时候还会开放给公众打猎。里面除了野兔山猪,也有黑熊狼豹,不仅是海豚海牛的小区也是澳洲的鸵鸟家园。我们走路时,会经过一个鳄鱼窝,每每经过,里面的小鳄鱼总会探头探脑摇头摆脑地和我们打招呼,而它们的妈妈却是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看看是否有什么可以下手的机会。 走路的群友会给这些宝贝起名, 到了夏天走路群停止走路,我自己倒是经历过鳄鱼家,我看着它们都是一样的,很惊讶这些美国妈妈们如何能分别它们的不同。
这个保护区不同的小路有着不同颜色相对应,链接起来有几十公里长,总的难度为7级,如果走完需要不间断的行走7个小时40分钟。鳄鱼家是在桔红小径,我今天要走的是反方向的黄,紫两条小径,合计5.7迈也就是10公里左右。因为不断有工作人员开专用的小小的车来巡视,所以即使是无人的空间也不觉得害怕。沿路的留着胡子的老树,地上一闪而过的野兔,还有慢腾腾挪着的龟,也不知道把它归于那个家族,松香味伴着我的脑海,在深林的交响乐里,像眼前的蝴蝶一样飞舞着,竟不知道我的思绪里是脑水还是松香。
记得2021年春天,我们刚刚搬来不到一年的时间,带着女儿来这里行走,想找到那个保护区里著名的水井。当时大概是下午三点多四点左右,因为疫情,还没有工作人员巡视,壮着女儿人高马大的,拼命地鼓动女儿和我探索密林。我们选择的桔红小径然后拐进蓝色小径,不知从哪里开始,我们越走深林越深,就是那种深到你觉得深陷凝重的绿海里,被重重包围着的感觉。女儿也越来越紧张,一再说到:,妈妈我们回去,我怕,我当时也有一种莫名的很冷的紧张感,可是我无法走回路,因为手机地图已经失效,,我希望能靠自己的方向感,尽快地能找到横插到黄色小径,因为黄色小径是所有到这个保护区里的人的最爱,每个人都会走,所以那里人气很足。而那时的我们,似乎陷入了阴霾獐雾里,路径也没有了,周围环境越来越冷,不是冬天的冷,而是一种让你起鸡皮疙瘩的冷。女儿的脸越来越白,她颤抖地说:妈妈我感觉有很多眼睛在看着我们,你听它们是不是在说话?我安慰她,没有眼睛,只有深林,没人说话只有风吹树动的声音,你看着前方就好。她说是的,是声音,不知道说什么的声音,我怕。我伸手握她,没想到我碰到的是像冰块一样冷冷的手,我知道女儿已经怕到了极限,再走不到黄色小径,她可能随时昏倒。于是我拉着她小跑起来,还好,大概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我们便到了明朗的黄色小径,我终于可以按下将要飞出我身体的魂魄,随着往回,越走越暖,天色越走越明朗,女儿的脸色才又慢慢地红晕起来。
有一天,一个独自骑马的女子,正好从那个方向出来,本无意搭讪,但马似乎对我很有意思,所有我也就过去和它亲近亲近,当我知道女子就是本地的,便问她一个人会不会害怕,我明确的说不是怕人的那种害怕。她说:里面有的地方很不干净,我的马知道的,它永远不会进到那里去,哪怕只是再边缘经过,它也会嘶叫拒绝的。听了她的话,我的后怕一直延续到了今天。也许世界上最恐怕的事情就是莫名的恐怕。
今天当我已经非常熟悉这个保护区了,我还是不愿靠进我们曾经产生巨大的莫名恐惧的区域,那个另人毛骨悚然的区域。对,毛骨悚然就是那时候最好的形容。这恐怕也只有徒步者能有的艳遇。
只要我不进那个区域,这个保护区就会为我呈现它所有的妩媚和治愈的魅力。每当我呼吸到它的空气,我便会重新焕发力量,就像今天,走完了5.7迈,出了一身汗,似乎所有的不适都已消除。徒步是治愈心路和身体的最佳方法。很开心我能慢慢地享受徒步,做一个徒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