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之哄
一
曲啸被打成右派,坐牢。出来说话了,竟是“心底无私天地宽”,而且风靡一时。这有点像“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竟然成了撬开神州七亿舜尧的杠子。这不是思想解放,这是从为狗爬出的洞里传出来的汪汪汪。
余秋雨则将这汪汪汪加上了点文采。
站在他们反面涂抹的是刘宾雁,白桦和部分的王蒙。
共同造就的是新中国之哄。
一直记得那个短篇。一个女人,天天打扮得好好的,在镇口开了个小店。不见了一段,随自己喜欢上的男人跑运输了。又回到小店,像以前一样。车祸中,那男人死了。
揭竿而起,一下,席卷般地哄;汉初,无为而治,在二十四史中静得嘇人,虽然几乎是千载一遇的好年头;接着闹王莽新政,东汉佛入,三国….一路哄过来,没了个安静,也没了个正经。试想,如果每次“拨乱反正”,都是由曲啸开场,“检验真理标准大讨论”抄热,歌德派缺德派唱双簧推向高潮,这历史再悠久,也就是个瞎嚷嚷的历程。
为什么这里的人这么不经挑,不经逗?反日了,抗韩了,改开了,打倒四人帮了,小平您好了。孬好还有个尧舜的别名,为什么巴金揭发,老舍说昏话,沈雁冰批判谁谁。…. 都老大不小,红区白区里来来回回的,为什么都学前班娃娃样的哭闹呢?
因为《集体农庄》。
这“集体”,苏东波中,解散了,农庄变成了莫斯科的“纪念墙”,连普京都去拜了。在中国,却集体还在,农庄还在。
文学城中八成以上的文章,跟帖,说明,这农庄已有了海外村镇。
二
与时俱进,是独立思考的冤家。识时务者为俊杰,是世无张爱玲,都是些红粉喷子或反思,公知的原因。中国人文害怕的是霉它,没它。不哄,这儿啥也就没有了。
拾穗于近百年的汉语文章,拣得半串鲁迅,一串张爱玲,其余的,就可以烧秸秆了。
无论在历史的长河中,还是撸串街头,这个民族要不一副华老栓样,要不一副清零时的大白面前的那副样子。倒也听过一回反狱的绝叫,铁链女指着那家人:“这一家都是强奸犯!”“放我走!”好一个中华民族的代言人!可这不是一巴掌打回到《狂人日记》了吗!
倘若,也还算有个开头了。
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