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9月19日
清晨不到6点就起来了,然后去14层的自助餐厅吃早餐。弄得如此紧张,是因为7点钟就要下船参加史凯威当地的火车汽车育空一日游。
邮轮我们因为预订得晚,再去预订火车去育空的一日游时更好的上午9点团已经满员,只有清早7点出发的还有几个空位,当时別无选择就报了这个清晨团。
这次火车是老古董,是十九世纪末育空淘金热的产物。1897年夏天,整个西雅图遍传一则消息,说加拿大的 Klondike 地区发现遍地都是黄金。很快,成千上万梦想着一夜致富的冒险者们蜂拥到离育空最近的海港史凯威,然后想法去北边数百公里之遥的育空地区。
当时去育空只有山路,淘金者和物质运输都是人揹马搭,既费时又危险。当时有两个人看到了其中的商机,一是投资商英国人 Thomas Tancrede,另一位是美国铁路建筑"狂人" Michael Heney。 铁路于1898年5月动工,次年隆冬2月就到了最高的山口 White Pass,也是美国与加拿大的边界。从史凯威到 Whitepass 全长33公里,但只花了8个月就建成了,看看以前的"美国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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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育空单日游是火车去,汽车回。火车始发地点在史凯威镇外东侧,大巴载着我们一行人穿过早晨空无一人的小镇,十来分钟后到了火车站。火车比想像的长,有十几节车厢,我们团在前面第五节,大巴驾驶说便于看风景。我们团基本上包了整节车厢,车上广播提醒说不同车厢的乘客不能相互走动,因为车厢间还是货车一样的老式连接,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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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路最初一段是平地,外面景观没啥特殊之处,我们老老实实呆在自己座位上。打小喜欢坐火车,车廂大,可以来回走动。另外车窗也大,窗玻璃抬起来后脑袋伸出去,既可以看外面的风景,还可以看前面和后面的车厢。
火车上山后外面好看多了。我们在车厢内呆不住了,起身去了车厢前面的露天平台。平台有铁栏杆围着,左右两边加起来能站六七个人。外面当时只有六七度,不过我们都穿了保暖棉冬衣,头上戴着帽子,不觉得有多冷。要说这种老式车厢太好了,前后都有平台便于观景。站在平台上靠着铁栏,能看见火车前面及后面的车厢随着铁路弯度而左右来回摆动,感觉小时坐火车的记忆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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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行一小时后火车到了半山腰。往后看,火车刚才开过的路段就像山腰森林中的一条细线。森林很茂密,可想而知一个多世纪前兴建这条铁路,工程有多艰难了。往上,山峰只有裸露的岩石和冰冷的白雪了,即使是生命力顽強的苔原地衣也不易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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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一段是整个行程中自己的最爱,过铁桥和穿隧道。缘由很简单,四川山高河多,年少时每次乘火车都要通过数不清的桥梁隧道。其时自己只喜欢火车通过大桥,隧道只是一个个暗黑的记忆。喜欢铁桥,因为那几乎是六七十年代自己仅有的几次,可以从几十米上百米高处观看下面景物。江水涛涛,舟船竞流,是自己年少那个年代最鲜明的记忆。
我们这列火车通过了两座大桥,穿过两个隧道。最奇的是,刚过第一座大桥火车立刻就进入了隧道,可想而知当初建桥和打隧道多不容易。另外途中还看到一座废弃的大桥,桥的支柱和斜梁都是木头的,估计是铁道兴建之初建造的。破桥有一种残缺的美,我多拍了两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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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行驶一小时后,铁路右边闪过一块写着 Divide 一字的石碑,意思不知是山脉的分水岭还是美加的分界线 White Pass,有可能两者兼是。后面的地势明显平坦多了,景物也大不一样。除了裸露的大石头外,只有针叶松,和枯黄的野草,远处则是连绵的雪山。放眼左右,满目不是雪地就是草甸,很典型的高地风光,当然也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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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加拿大后过了约二十分钟,火车到了终点站,加拿大的 Fraser 海关。车厢播音提醒乘客呆在原地,不要离座,拿出护照等候加拿大海关人员查验。后来发现只是一个形式,整列火车十几个车厢四五百人,短短十来分钟不可能细查。轮到我们车厢时,乘客自觉打开护照翻到有像片的那一页,海关人员只是晃一眼就算查过了。下火车后上大巴,通过检查站去北边育空时只驾驶需要亮护照,乘客则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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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驾驶自我介绍叫 Eric,说他也不是阿拉斯加的。他在加州有家,只是夏天旅游季节才来这边工作,过一阵季节完后就回加州那边。他还说我们运气好,赶上了晴天。过去六七天都一直下雨,只有今天不仅天睛,而且阳光也特別好。
公路这一段在加拿大卑斯省境内,沿途是很典型的高山景像,大片大片裸露的石头,几棵针叶松,还有小湖,远处是雪山。很荒凉,像是无人区,就连动物也不常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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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山口后开始下坡,周围的景物全然不同,满山都是黄叶,完全是秋天的景象。后来右边还出现了一个大湖,湖对面的山势错落奇异,很有特点。驾驶颇明白大家的心思,找一个地方停了车,给我们十分种下车照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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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半左右到了育空边界,自然又要打卡拍照。驾驶自告奋勇充当摄影师,大伙儿依次上前,轮流和育空的界牌来了一张合影留念。后面公路一直在湖边,途中看到一个小岛,不大但色彩特別丰富。绿色的青松,黄色的白杨,红色的枫叶,好像就是一面巨大的调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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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我们去了一个地方叫 Caribou Crossing Trading Post ,像一家‘农家乐’。餐馆是几个大棚,墙上和房梁上都是当地野生动物的标本,制做精细,活生生的像真的一样。午餐包含在团费里面,是自助餐,有汉堡包,香肠和沙拉,种类不多但管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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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乐’还附带一个小饲养场,喂有鹿子和羊驼,很招同车的小朋友们喜欢。饲养场最里面是狗拉雪撬,不过现在秋天只是旱撬,前面奔跑很欢的狗其实是做样子,真正出力的是载着人的雪撬车。那些狗好像特別愿意拉车,等待主人套车时一直在狂吠跳跃,套上绳索后反而安静了许多。主人一声吆喝,狗们撒腿狂奔,拖着雪撬车转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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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前后花了大约一小时,然后上车继续往前。不久又到了一个景点,驾驶说是育空有名的一个湖,叫 Emerade Lake。湖不大,但湖水颜色很特别,既有蓝色又有绿色,很像九寨沟的五花湖。周围的景色也很好看,青松绿,白杨黄,衬着绿宝石一样的湖水,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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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湖是我们这次育空游的终点,观景留影后大巴掉头回史凯威。路途中看到一处废墟,驾驶说当年淘金热留下的烂尾工程。当年此地是一个码头,完工后还未来得及使用,就被新建成的铁路代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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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到阿拉斯加边界,驾驶照例停了车,然后依次为我们大伙拍照留影。老天真照顾我们,一直都是丽日高照,我们因此也有机会欣赏到阿拉斯加和育空美丽的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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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海关在山下,离山上美加边界有好一段距离。上面荒山野岭,边界两边都无人看管。我们回到史凯威时,大概是下午三点左右。这一行整整花了八个小时,先是火车然后汽车,到了加拿大的卑斯和育空。虽然很累,但看到了不少美景,心里十二分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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