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经沧海
11/13/2023
毕业四十周年的聚会,我没回去。时间冲淡了一切,大环境气氛有点尬。平常已经不参与群里闲聊,免得说了真话有人急。记得班上当初应该有32人,后来插班一人。好奇之下,数了一下同学群马甲,共有26个,其他六七人去哪儿了?
一九八O零年的冬季越野赛活动,一位同学心脏骤停,再也没有回来。鉴于当时校系领导都是老气横秋的南下军人,年轻气盛的我们很难理解领导们的麻木不仁。学校活动组织草率,救助不力。领导还说既然人已经死了,就不去了。这句冰冷的话刺痛了同学们。我们发起了一场"准学潮"。作为主笔与"特委员"成员之一,得罪了领导,我注定从此不能进入"体制内"。
学潮落定半年,有一位同学需要换肾,费用20万,还是科研价。我们又一次与校方发生冲突。鉴于不久之前的"准学潮",最终学校还是同意出钱。20万在当时可是个天文数字,郭沫若茅盾捐了20万就可以设一个文学奖。这个支出影响了全校师生的医疗报销。这次又得罪了学校师生。做一个正直敢说的人,十分不易。这位同学35周年聚会还有消息。不知如今是否安好?
一九八六年的初夏,一位外地来访同学与我在包河岸边的环城公园游玩,全程用英语交流。虽然吃力,但还是很畅快。这位同学以全校英语最高分入学,而我不久前在全校教师EPT考试得分最高。遗憾的是这位同学30年成为下一位远离我们的人。再下一位撒手的同学同样是逝于癌症。
有一位同学,是我LD的室友,温文尔雅,字也写得工整。嫁于同一单位的同专业同事。没有想到的是,多年以后,她的先生成了一位天字号大人物的外甥,举家调京,顿时前途无量。不知怎的,这位同学不久抑郁自杀。
三十五周年聚会的时候,赶上一位同学白血病不治。不久之后另一位同学肝病不治。
还真不能不信邪,这个班怎么摊上这么多噩运?
如此算来,其他26人都在同学群挂了号。但愿余下的同学多活几年,不要拉下平均寿命。
早走的同学固然令人希嘘。健在的同学早已不再畅所欲言了,又待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