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指南 A map of Betrayal 》是一部按历史写的小说

仰天大笑出门去, 云游四方过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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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在《南方周末》上看到过哈金的大名,近年末,有空拿来他写的《A map of Betrayal》读。这是一部关于中国王牌间谍金无怠 (Larry Wu-Tai Chin)的小说。选这篇小说的原因,是因为对金无怠很感兴趣,也难找到他的传记。所以拿本小说当历史书来读了。

整个小说是以编年体章回形式来描述。主人公是Gary Shang (现实中的金无怠),在每一章里有二节,前一节是写过去,后一节是写现在。历史象镜子一样,照着现实。现实的时间大概是2010年左右,描写的是Gary的女儿Lillian在中美之间寻找她父亲的故事。由于是编年体,我们从1949年开始,一年一年的看过去,如同在看共和国的历史。重要的事件,如朝鲜战争,大跃进,三年自然灾害,文革都写到。哈金从自已的视角写下了对历史的理解。

主人公Gary为了事业抛弃了自已的妻子,在美国的CIA里做一名翻译。他在美国娶妻生女,但又在外面找情人。对国内的妻子女怀有内疚,但也无可奈何。在CIA里几十年里一直是一个小人物,但在中共的职位却步步青云,上升到将军:相当于外交部副部长的将军,希望有一天退休,能回到国内,享受待遇。而他的组织,却没有照顾好他的家庭,儿子在60年代初期饥饿而死,妻女流离失所。Gary想着自已将军的工资养着国内的妻女,但其实60年代后组织就没有给她们发一分钱。

Gary的组织在60年代后就背叛了他:没有照顾好他的家庭。这也就为未来的背叛埋下的伏笔。当Gary被FBI最终发现后,Gary还想着他的组织会来救他,但他的组织却否认Gary的存在。最后Gary被判终身监禁。在绝望中,Gary在牢中自杀身亡。

Gary在美国背叛了自已的家庭,但却想着几十年后回去团聚。想着妻子在国内保持着对自己的忠诚,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Gary的女儿Lillian在2010年左右在中国教书,她通过Gary的日记和多种渠道,找到了Gary在中国的女儿和家庭。Gary 的外孙子:Ben以另外一种方式重走上一辈的老路。他也属于国家的组织,在美国开公司,购买禁运的芯片。但当他了解外公的情况之后,不是像外公一样坐以待毙。而是选择了自救。当然,他的地位无法与金无怠相比,但从前辈中却学到了东西。

哈金本人在中国当过兵,是中国人的思维,写小说有一种历史的情怀,用英语写间谍的故事,讲述在哪个特殊时代,政府对民众的背叛:包括大跃进,三年饥荒,十年文革。无数民众受难。而小说通过对现在的描述想说明:政府并没有反省这一切,所以这种背叛并没有停止,直到今天,还在继续。

背叛总在生活中发生:大到政府和民众之间,小到恋人,亲人,朋友,伙伴。所谓背叛,大多数是一方背叛另一方,而另一方并不知情并维持忠诚。于是背叛方就会有一种弥补的情怀。大部分的背叛都被遗忘,不值一提。金无怠这种几十年的忠诚与几十年的背叛对比,写出来,让人在感到震撼之余,又能想到自已身边的小事。如小说里的Gary被政府后称做英雄。现实生活中无数将军官员死时无比悲惨,而以后的平反又无比荣光。从这个角度看,我们的历史就是一部背叛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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