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說第三次世界大戰打不成,並說伊朗不會真打,不過是應付交差而已,這次大家都比較願意相信我說的了。實際上我說話都是比較有精確度的,上次說俄羅斯進攻烏克蘭的事情,正好是開戰第一天,我說俄羅斯甚至拿不下烏克蘭,現在證實也是恰如其分,依當時的氣氛,幾乎所有人都以為俄羅斯會砍瓜切菜一樣席捲烏克蘭。
其實語言的精準是代表思想的深度的,我從來不相信那些所謂的預言,它們都是在語言的模糊性上做手腳才博得掌聲的,如果用現代語言的標準來探究,一般都是烏龍。
大概對精準的要求是專業水平的要求,我相信任何專業到達一個程度,都來到精準的高度。現在很多東西灌水太多,也就是完全談不上精準,只要熱鬧而已。藝術方面就是這樣的,我不會去看威尼斯雙年展的熱鬧,也是厭倦了那些作秀,基本上不看都知道那些“主題”和“花樣”,只會不斷毀掉人們對藝術的一點點熱情。
我曾經在“好景不長(常)”的文章裡說,專家都是以自己羅織的大概率或大趨勢來看問題的,好像一旦這種方向確定了,我們的行動方向就必須符合這些軌道。而問題恰恰相反,時空的運行不在這種設定的軌跡之中,所以那種一廂情願的觀念就成了埋葬夢想的陷坑。前幾天看“滑鐵盧”的電影,情節都是熟悉透的,但是我想,這難道只是拿破崙的不幸運嗎?法國革命本身是大趨勢不假,但是歐洲的王室難道真的應該被掃蕩一清?這種所謂的趨勢在執行的過程中有多少變數?
如果我們相信這種變數更有意義和安排,就更容易理解所謂精準的預言往往就在於對這種變數的講究。專業上高水準的磨練有助於提升這種精確性的感知,形成所謂專業上的哲學態度,這是藝術家也應該有經驗的東西,無論書法、繪畫,到了不是簡單的好壞的層次,才有一覽眾山小的境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