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法国之旅
整个周末,大唐和伯纳蒂都没有出门。伯纳蒂光着身子,只穿着一件稀薄蓬松的白色睡袍,大唐穿着白色的背心和短裤。
伯纳蒂说这家寓所是她所任职的一家房地产公司的房子,其实是她的办公室,她在兼职做装潢设计,包括这家寓所在内的这家公司的许多房子的内部装潢都是她设计的。
大唐早就注意到这寓所内装潢的与众不同,听伯纳蒂介绍后,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从房顶抽象的星空宇宙,到四壁变换的万物神灵,这家寓所内壁像是一副流动着的人类文明历史画卷。
“菪,我的暑假很快就来了,你和我一起去法国吧?”
“见你父母?”大唐有些紧张,尽管他以前见过,但这次不同。
“你想吗?”
“我—”大唐有些犹豫,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准备一下。
“你不想见他们没关系,我带你去看看我出生的地方。”
“不,我想见他们。只是我得准备一下。”大唐赶紧解释。
“准备什么?彩礼?你是去提亲啊。”伯纳蒂说着,笑起来,她读过中国提亲的报道。
“那也不能空手去呀。”大唐红着脸说。
“怎么是空手呢?有这么个大宝贝呢!”伯纳蒂说着,抱住大唐,在他发达的胸肌上拍了两下。
大唐尴尬地笑了一下说:“那好吧。”
大唐立即预约去法国的签证。
伯纳蒂的暑假在一周之后,但大唐去法国的签证面试最早只能在两周之后。 还有两周的时间在纽约。
大唐曾经跟着其他中国留学生在纽约玩过一天,那次可以说是走马观花,好多他去过的地方在他脑海里都已模糊。
“这一次你可以在纽约好好玩玩。”
“好。”大唐应了一声,立刻想起了盛世,他想着如果盛世在这里就好了。
周一上午,伯纳蒂去工作了。大唐给盛世视频通话。
“爸爸,那以后我不能称伯纳蒂姐姐了,我该叫她阿姨?”盛世显得异常兴奋。
“又瞎说什么,还早呢,以后再说这事儿。”
“你的英文课自学得怎么样?”
“很好。我这几天晚上都在和杰西卡练口语,她一直夸我的英语呢。”
“很好。”大唐知道盛世的语文和英文都没有问题,只是数学和化学还差了不少,如果明年参加高考,那成绩不会太理想。
和盛世聊了一会儿,大唐又和云疏及呼延鼎聊了一会儿,听说大唐要去见伯纳蒂的父母,云疏和呼延鼎都坚持要大唐准备一份厚礼。
“什么厚礼?”大唐笑着无奈地问。
“送他们一辆奔驰车咋样?”呼延鼎想着说。
“法国人爱喝酒,再送几瓶我们的陈年老酒。”云疏补充说。
“爸妈,别操心了,人家没有彩礼这一说。况且现在还早呢,不是去提亲。”
“无论如何,第一次见面不能空手,你身上钱不够的话,我再给你寄去一些。”呼延鼎说着,严肃起来。
“我带的钱够用,你们不用为我操心。爸,这个月我们公司的报表我没有办法审阅了,你帮我看一下,签了吧。”
“大唐,家里的事儿,你不用管,你们玩好就行。和女孩子在一起,出手要阔气一些,千万不要节俭。”呼延鼎知道大唐节省惯了,害怕被人看不起。
“你爸说的对,这么好一个姑娘,你得珍惜。”云疏也附和着说。
“知道了,你们休息吧。我得出去了。”大唐有些受不了这些啰嗦,赶紧找个借口,挂了电话。
伯纳蒂这天上午下午都有事儿,她让大唐一个人出去转。
大唐想起伯纳蒂喜欢中国饭,于是决定给她一个惊喜。从唐人街购物回来,大唐便在伯纳蒂的厨房里忙活起来。
下午5点半,伯纳蒂回来准备带大唐去外面吃饭,刚进屋就吃惊地大喊:“好香啊!菪,你在外面订购了食物?”
“贝蒂,你来这里看一下。”贝蒂是伯纳蒂的小名,她的家人都这样叫她,她让大唐也这样叫她。
伯纳蒂看到一大桌子的饭菜,又见大唐身上穿着围裙,立刻明白这都是大唐做的。
“菪,你真棒!”说着,伯纳蒂双手搂住大唐的脖子,和大唐亲吻起来。
“先尝尝再夸。”大唐笑着,让伯纳蒂坐下,自己退下围裙,也坐在饭桌旁。
伯纳蒂迫不及待地吃起来,吃一口,赞一番,大唐看着十分开心。
“菪,你这厨艺是在哪里学的?”
大唐从来没有学过做饭,他只是看过一些做饭的视频,特别是在这次来纽约的前几天,他好像有一种预感,觉得自己得学会做几样中国菜,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
“网上学的。”
“这是什么?白白的,嫩嫩的。”伯纳蒂指着一碗豆花问。
“这是豆花,用大豆做的。”
“好吃!”
“这是什么?这么脆。”
“荸荠。”
“哎哟,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鲜美的鸡肉!”
… ...
“吃的太饱了,我们得出去走走。”伯纳蒂说着,夸张地挺着肚子。
两人出门来到东河边,河边路上不时飞来飘落的花瓣。
两人走了十几分钟,碰到一个穿着邋遢的中年男乞丐,大唐随手给了一百美元。
那乞丐说了一声谢,然后追着伯纳蒂要钱。
大唐又掏出一百美元,正要给那个乞丐,被伯纳蒂一把夺过。
“不要把他惯坏了。”伯纳蒂小声说着,拉着大唐快步走了。
伯纳蒂工作的这一周,大唐都在家做饭,各式各样的好吃的饭菜。
“菪,我们在这里开一家餐馆吧?保准生意不错。”
“好呀!” 大唐知道伯纳蒂在开玩笑。
伯纳蒂暑假开始的一周,他们两把纽约玩了个遍。吃喝玩乐的感觉也不错,特别是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大唐心里这样想着,只是感觉有些不太真实。
拿到签证后,他们立即飞到了法国。
第一站是法国南部一个叫萨鱼屯的小镇,更确切地说,应该是小山庄,海边山丘上稀稀落落地分布着几家石头房子,房子各色各样,非常别致,房子周围到处都是迷人的花草树木, 非常漂亮。这是伯纳蒂出生的对方。
“我许多童年的记忆都在这里。”伯纳蒂说着领大唐来到一处宅院,红石头墙上攀岩着玫瑰,成千上万朵含苞待放。门框上和窗户上是紫藤,花开的正盛,一束束紫蓝色的大花球垂着,浓烈醇厚,令人心醉。
一位胖胖的中年白女人走出来,快步走向伯纳蒂,抱住她在她脸上亲着。
“贝蒂,真高兴见到你和你的朋友。”
“这是我表姨,苏雅。”伯纳蒂给大唐介绍说。
苏雅也和大唐拥抱了一下,把他们领进一楼一间卧室。
“这是我外婆弗洛依的卧室,我每年都会来这里住上几天。只是今年有些特殊,外婆不在了。”
大唐扫视了一下房间,房间不大,但温馨舒适,墙壁上古朴的壁炉和这个时代有些疏远。
另外,大唐发现墙上那些石头上都密密麻麻地写着文字。
“我外婆把我外公曾经给她写的情书都抄写在这上面。”伯纳蒂见大唐盯着石头上的文字,给他解释说。
“我外公和我外婆结婚不到一年就去参见了二战,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这是他们结婚时住的房子,我外婆一生都没有离开过这里。”
“喔,这样!”大唐感叹了一声。
伯纳蒂走到墙角一架破旧不堪的钢琴前坐下,弹起了李斯特的《爱之梦》。
尽管大唐不懂音乐,但这老房子老钢琴里飘出的音符像是有一种魔力,他立刻进入了一种梦一样的境界。
“这是我外婆最爱的曲子。”
接着伯纳蒂又开始给大唐讲解墙上的老照片。
大唐有些奇怪,这些老照片里竟然没有一张伯纳蒂母亲的。
“我们去吃晚饭吧?”苏雅换了一件红色的新裙子,站住门口,笑着说。她新涂的大红的口唇在白皙的脸上特别张扬。
他们来到马路对面一家小酒馆,里面的人和苏雅很熟,也都认识伯纳蒂。
“这是我表姨家开的酒馆。”
伯纳蒂话音未落,就见一位胖胖的中年男子从里面走出来,抱住伯纳蒂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也抱住大唐说:“见到你们真高兴!”
“这是我表姨夫阿V。”伯纳蒂介绍说。
他们来到靠里面一张小桌子坐下,菜单有法文和英文,但大唐根本搞不明白这些饭菜是什么,随意点了一个蘑菇烧鸡。
大唐没有想到,他点的这道菜味道这么好。
吃饭期间,伯纳蒂和苏雅,阿V用法语谈笑,时不时地给大唐翻译一下,“他们说你帅,说你有修养。”
大多时间大唐只是陪着他们傻笑。
大唐想着若盛世在这儿的话,估计很快就能和他们打成一片,但自己没有这个能力。
他们吃过晚饭,伯纳蒂领着大唐来到他们所住房子顶层的一个塔楼。
“这里可以看到地中海,明天我们可以看海上日出和晚霞,非常壮丽。”
大唐望过去,墨蓝墨蓝,海天一色,一轮满月在几片薄雾里,静静地照着海上星星点点的过往帆船。
回到卧室,伯纳蒂换上睡衣,见大唐坐着没动,面色有些沮丧,知道他还在没有给她亲戚带礼物而懊恼。
“菪,我说过了,你就是最好的礼物。”伯纳蒂说着,面对面,叉开腿坐在大唐大腿上。
“好了,我不再想这个事儿。”大唐说着,抱起伯纳蒂把她放在床上。
“我去冲个澡。”大唐说着,进了卫生间,快速洗了一下,也换上睡衣。
两人依偎着坐在弗洛依的大床上,屋里似乎依旧飘荡着《爱之梦》的旋律。
“我外婆相信,神只为一个女人创造一个男人,可怜的是许多女人一生都没有能找到那个男人。我外婆找到了,尽管只有短暂的一年相互拥有,她已经没有遗憾了。”
“你外婆真钟情!”大唐想不到西方还有这样的女子。
“我以前交过两任男朋友,但交往几年后发现都不是神为我定做的那个。菪,你呢?”
大唐最害怕被问起自己的感情经历,但他知道,要想和伯纳蒂继续交往下去,这是不可避免的话题。
伯纳蒂见大唐沉默着,眉头皱了起来,脸部肌肉微微地抽动了几下,知道自己的问题触动了大唐的伤心事,赶紧说:“菪,我们睡吧,明天看日出。”
“晚安!”伯纳蒂在大唐脸上亲了一下,见大唐脸色泛红,没有倦意。
“这是我外公外婆新婚的大床,他们在这里都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对方。”伯纳蒂说着,把手放在大唐的胸膛上。
大唐看着伯纳蒂含情脉脉的大眼睛、像玫瑰一样的双唇和起伏的胸部,体内一股强大的力量令他血脉偾张。
大唐翻身抱住伯纳蒂,两人毫不生涩地找到了对方最炽热的对方,身体紧紧结合在了一起。
可能是由于过于疲劳,两人第二天早上都很晚才醒来,他们错过了日出,但他们在一起好好地欣赏了海上日落和晚霞。
两人在这里像是新婚的小夫妻一样过了一个星期。
“菪,你想盛世了吧?”
“有一点。”
“我和我家人一个多月前在纽约聚过,我们不用去巴黎了,我和你一起去中国吧。”
“太好了!”大唐惊喜万分。
两天之后他们坐上了去中国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