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九脱下手术服,完成了今天最后一个手术,身上觉得非常疲乏。在准备间,董九换上自己上班穿的衣服,回到办公室。
董九见到肖新妍,顺便问了一句:“病人冰细思恢复得还好吗?”
肖新妍手上有两张电影票,不知道怎么办时,听见董九在问她,兴冲冲地来到他身边问道:“院长,今天是周六,晚上有啥安排?”
“我大叔二叔今天都有事,我得送女儿去看望她爷爷奶奶。对了,冰细思身体恢复得怎么样?”董九追问道。
“很好了,明天让她出院!”肖新妍一边拿出两张电影票晃动着,一边答道,“院长,我这两张电影票又作废了!”
董九感到非常意外,一旦原生创面和伤口出现感染,冰细思必死无疑。何况现在伤口没有拆线就赶她出院,是不是太操之过急。
“新妍,还是让冰细思伤口拆线后再出院吧!”董九想了半天,不知道如何提出心中的要求,最后还是豁出去,对病人的主治大夫说道。
肖新妍搞不懂董九的要求,心里一二三地反驳眼前这个让她心仪的男人。
第一,这是一个一分钱都拿不出来的国民党反动派的女儿。她的父母,跟那些保密局的特务、国民党的刽子手有什么区别。他们不但杀死成千上万的革命先烈,其中就有她的父母,更是把黄浦江市的财产掠夺一空,留给新生的人民政权一个烂摊子。
第二,这是一个反动阶级,跟他董九是资产阶级,还是不同的。救了她一条狗命,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恩赐了。如果是她父母坐在今天我们的位置,我肖新妍小命危在旦夕,他们会救我吗?
第三,你董九什么意思嘛?你完成了你的手术,你跟她已经没有关系。恨不得每天都叨叨冰细思怎么样了怎么样了,难道她是你老婆还是你亲人?
“可以啊,如果你今晚陪我看电影!还有15分钟,电影就要开演了,你去还是不去?”肖新妍觉得董九跟冰细思是阶级地位和身份的惺惺相惜,所以没有再去追究,而是跟董九谈起条件来。
肖新妍每次进董九的办公室,从来不敲门,推开就进来。肖新妍因为不愿意跟十几个人共用一个大的办公室,所以经常坐在董九的办公室办公。最后廉洁居然同意让肖新妍跟董九共用一间办公室。
“好吧,我去!”董九没有选择,只好同意。
董九只有外诊、出差和急诊,一院才给他派车。平时上下班,董九都是坐公交、或者骑自行车。从家到一院上班,坐公交还不要倒车,一般半小时就能抵达一院的大楼前。骑自行车时,董九一般不走公交车路线,而是抄近道,不到半个小时就能骑到单位。
今天两人出来,很快上了一辆公交,在第三站下,又等着换另一路公交。不到一分钟就来了一辆。当时车上乘客非常多,董九和肖新妍被人群冲散了。董九在车开后,喊了几声新妍,却没有听见人回答。董九担心新妍被下车的人挤了下去,这站她没上来。
当时新妍把电影票一分为二,各拿一张。董九只好先上电影院,进去边看电影边等新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