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OU教授群像(之四) 帅教授的情关

性情中人,分享真性情。看似古舊書,說的是千秋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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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 Robert Shelbert ,只比我大一岁,五官立体,个头高,是符合中国审美的儒雅型“帅哥”,因此有些中国女生被他迷倒,他却倾心于一位阿根廷女子……。

1986夏天我考过了英文,第一学期修课又得了A之后,秋天我拿到了一半的学费减免,同时一半的助教工作/TA Teaching Assistant(给一半薪水,做全份工)。当时的研究生主任Dr Koshal是印度/孟加拉人,比较歧视亚洲女性。他能按规矩给我TA已经不错,自然会派我去做比较年轻而严厉的老师的助教。

第一学期,是给一位教微观经济学的年轻女老师当助教。她和她男朋友都是德国血统,做事一丝不苟,给学生的分数很低。他们很快得罪了学生和其他教授(以后再详说);两个人都不肯妥协,于是一起辞职了。

师生恋难成

他们辞职离开之后,我被系里分去给另外一位年轻教授 Dr Robert Shelbert 当助教。 他只比我大一岁,个子高高瘦瘦,大眼高鼻,白皮肤,是符合中国审美的那种“帅”。因此有些中国女生被他迷倒,常常找我打听他的情况,想和他date。

只是, Dr Shelbert倾心所爱的却是一位阿根廷女生。我和那位女生曾经一起修课,我和她开玩笑说:“大帅哥Dr Shelbert很喜欢妳,要不要我帮你搭个线呢?”她瞪着一双大眼睛,很惊奇地问:“妳说的是哪位Shelbert?”我说:“就是经济系教国际贸易的Dr Shelbert。她听了之后松了一口气说:“他哪里会帅,这人毫无特点,更没有吸引力。”华人的审美完全不对她的路子。

这位阿根廷女子很有吉普赛风范。在华人眼中觉得她肤色暗淡显得有些脏,头发乱蓬蓬,衣服七勾八挂,长短不齐,好像还会吸毒。不过在Dr Robert的眼中,这女子风情万种,令他神魂颠倒。可惜这位放浪的阿根廷女子,根本看不上这种肤色太白的正经男人。她喜欢的男友都和她是同类。最后她因成绩太差,被学校开除。她依然欢欢喜喜的,像没事人一样,公开说自己被开除了,正好也厌倦了大学生活。(她的行为举止,真有些像当年风行的一部墨西哥电影的女主角叶塞尼亚)

谁是老板?

后来Dr Shelbert交了一位女朋友,是典型的白人女子,不太漂亮,只是眼睛碧绿的很有魅力。有一次我说,你女友眼睛的颜色真漂亮,他很不屑地说“她戴隐形眼睛,那是她镜片的颜色”。有时候我在他工作时间找他讨论事情,看见她女朋友坐在他的办公桌上和他聊天,就不太好意思进去。

之后我抱怨,“最好说清楚你的office hour,省的我来汇报工作,你们在聊天,我不方便打扰”。他马上说:“你随时可以进来,我可以让她走,你不用在外面等”。看见我略带讽刺和不屑的表情,他说“我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我猜他是怕我说出去,他在上班时间“泡妞儿”。这段关系也没维系太久。

和Dr Shelbert熟了之后,发现他其实脾气很随和。后来我可以公开批评抱怨对他的不满。主要是因为他当时在写一篇经济学的论文,我帮助他打字。论文中有75%是矩阵公式,往往一个公式用一整页的篇幅还不够,排列了七、八行,充满了上标下标和各种数学符号。当时的IBM电脑没有今天的随时修改功能,一个符号打错,就要重打一大篇。我再谨慎,也还是难免会出错。所以我不但精神紧张而且常常在失败与重启的反复轮回中。

他当然知道这种困难度,所以每次听到我抱怨,都宽容地笑笑说“sorry”。其他中国学生看见我大声抱怨他和他的抱歉,就很疑惑地说“你们到底谁是老板?”他开玩笑地说:“你看不出吗,当然是她,我整天被她骂”。

人情、关系?

学生们上Dr Shelbert的“国际贸易”课,被他课上的各种curve(经济和贸易曲线)折腾得死去活来。有一次他连着提问了好几个人,大家都不懂,都乱答一气;他很生气,最后把我叫起来,我也看不懂他那些贸易理论的curve,只好乱说:“物资吗,当然都流向市场,反正公平竞争,爱买不买,卖不掉就降价,who cares?”

全班同学本来被他整的紧张兮兮,听了我的回答,立刻哄堂大笑。他很尴尬地看着我,吭了几声,终于没说出批评的话,只好说“算了,不难为你们了”。下课之后,同学们纷纷向我竖起大拇指,说“干得漂亮!”

到了期末考试的时候,类似的tricky题有两、三道,大家都一头雾水的乱答。考过之后,大家对出的答案也是五花八门,不知对错。反正大家都知道这几位年轻教授,总是和学生过不去,也不管那些了。没想到几天之后,要放假了,我请他来我家喝杯茶,他提前告诉我说:“妳得了B,不用担心重修了”。你看,人情分数在哪儿都有,美国大学也一样!

离开OU

他的论文发出去了好久,没听他再提起。有一天他有点鬼鬼祟祟地对我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妳不用再打那些paper了”。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我得到一个坏消息,我的论文被拒绝了”。我心里很替他难过,这可能意味着学校不可能给他turner track了。只好说“很抱歉听到这个坏消息”。后来他去了华盛顿DC的一所普通学院教书。

在我论文答辩时,为了表示正规,我傻乎乎地第一次跟同学借了化妆品,给自己化了脸妆,眼影黑中带着金粉,现在想起来那眼影真真可怕,有点像熊猫的黑眼圈。还好我不会画脸部的其它部分,还好教授们对我的黑眼圈都很淡定,Dr Gallaway依然挺身而出替我挡枪。

答辩之后我很得意,加上那时候已经和Dr Shelbert 混成了“哥们儿”,我告诉他通过答辩的好消息,他表示祝贺。我又公开问他“我今天第一次化妆,你觉得好不好?” 他很尴尬,不敢看我,看着旁边说“OK,you look different”。现在想起来,自己真是个“大傻冒”。

我曾经问他是不是基督徒,当地人全都是,帮助我们的人全都是,我以为他也是。他想了想,说“不是。妳呢?”我说“我也不是,但是在Ohio不是基督徒,很像成了另类”(和图书馆同事吃饭,只有我一个人不是基督徒,不谢饭祷告,大家都另眼相看)。他说“那倒不用烦恼,大学是自由的天地”,给我吃了定心丸。他表面装“酷”,其实很是一名“暖男”。

万万没有想到,几年之后我受洗成了基督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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