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密西西比州里开差不多一百五十迈,就到了阿拉巴马(Alabma)州。这一路我开车开g过好几次,从来没数过在各州的地界开多少迈。阿拉巴马州的大城叫伯明翰,十几年前我在伯城里访友住过三天。现在人老了,特别是老同学的耳朵不好了,哥们不喜欢神侃了。老友相见,最幸福的事就是神侃。不神侃也就只有偶尔的惦记而不来往了,去年曾在另一位大学同班同学的邀请下游“爱湖”(北卡大烟雾公园里的一个湖,似乎叫什么LOVELAKE),完整的英语名字则完全想不起来了。
一起看着长大看着变老的老夫妻开长途,会聊很老很久远的天。五十年前的年轻人,虽然天天被耄忽悠着,而且大家坚信忽悠。“悠悠岁月”,也不觉得多困惑。我们上中学时,毛阿敏还在上小学。现在我真老了,不但不爱照相,连照镜子也不爱,非常厌恶忽悠过我们的那个狗屁。现在中国,狗屁过后还是狗屁。新狗屁比就狗屁更加狗屁。双(两回)赢,玩两次?可怜国内年轻人。我不知道,年轻的轻为什么是这个“轻”。轻佻轻松轻飘?年“青”好像更好。
在阿拉巴马的地界,好像又开一百五十迈,就进了田纳西(Tennessee),我们在掐头孥嘠(Chattanooga)住一夜。老婆很会找店,这次找到一家新旅馆。旅店建在一个山坡上,下车就能登高望远,夕阳西下,绿树尽染。“当年只当是寻常”,让人想起费翔的歌。“我,一身疲惫。。。”在美国已是快四十年了。生命已是落幕时。不再像年轻时那麽着急了。小时候心焦火辣,着急长大;老了心平气和,不再感叹“夕阳无限好”,黄昏就黄昏。挺好。
第二天一早,我一如既往地五点钟就起来了,一个人慢慢地在晨曦里走走,天慢慢地亮起来。走到微微出汗就开始吃旅店提供的早餐。美国吃得营养,乱七八糟五花八门,可是没有什么我爱吃的。我想起曾在中国西湖边上的大宾馆吃过的自助早餐。人生不全为了吃。
早上迎着旭日开车,老婆开始飙歌。“蒙山高,沂水长,我为亲人熬鸡汤。。。”;我唱“背上了那个行装迎朝阳,雄壮的那个队伍浩浩荡荡,同志呀(深情)你要问我们哪里去呀,我们要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离别城市,上山下乡,毛泽东时代的青年志在四方。老婆对我的记忆一直都很佩服。
一首又一首地飙老歌,好像弄出点昔日的情怀。童年少年青年我们“听党话”,毛主席挥手我才动。后来耄不挥手。我们在该娶妻嫁人的时候上大学。苦找被荒废的青春,“一天等于二十年”。执政党会不会点算术?(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