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 265-军队和女儿都偷食禁果

董九把带来的食物，摆放在大房间的一张桌子上。

招待所是一栋简单的三层楼房，客房不带厕所，但是每一层有两间厕所，一间女厕所，一间男厕所。楼房没建公共浴室，也没有餐厅，旅客感到不方便。不过一天到晚提供免费奶茶。

董九觉得女儿一定没睡。但是在里屋待两个多小时，如果不是睡觉，那在里面干什么。董九没有敲门，而是轻轻推开房门，悄悄走了进去。

小房间里面，开着灯，床上的被褥也是铺开的，但是女儿不在床上。难道一个人出去了。小琳是白天的班，而晚上是两个年近四旬维吾尔族妇女值班。董九估计，女儿要么自己一个人出去买点吃的，要么在外面遛弯。现在已是晚上快到十点了，招待所关门的时间就是晚上十点。想到这里，董九有点担心。

没想到的是，董九刚转身，双眼就被人蒙住了。因为这个人戴着手套，让董九猜不到是谁。不过凭着身后的人紧贴着他后背的姿势，肯定是女儿李清照无疑。

董九轻易地把身后人搂进怀里，见是女儿，董九很开心。

在今晚的酒宴上，大家吃得吵吵闹闹。那些军人，很能喝、很能抽、很能吹，让董九感到这顿饭吃得很吃力。许多话里有话的交流，让董九听起来很费劲。

董九发现，他们很有优越感，觉得如今是军人的天下，从中央到地方，掌权的人，都是军人。不但中央军委通过三总部对全军十三大军区和各兵种直接发号施令，而且在全国造反派夺权后，军人立刻进入革命委员会的权力组建、参与和维稳，并担任70%省、直辖市和自治区革委会主任和80%以上县以上各级革委会主任。

在中央军委发出“三支两军”的决定后，军人全方位介入造反派和保守派之间的冲突甚至武斗的干涉和处理，支援春耕和农业生产，支援工业生产和建设、对在校师生职工进行军训而实现教育革命的目标，以及对各级政府部门进行军事管制，譬如绝大多数国务院部委、9省和许多大城市、专区和县实行全面军管；50%以上地方和省报社、省以上公安部门，铁路局、及全部沿海渔业公司实现军管。

董九在酒席上了解到，国家的军权掌握在毛主席手上。天下多乱，都是表面的，都是为了把党政军中走资派赶出来，然后抓起来、关起来和进行彻底的批斗，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伟大意义发扬光大。只有这样，中国的社会主义建设才不会变修，才能彻底防止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可能。

董九感到很意外的是，乌鲁木齐军分区政治委员羊平列亲自安排今晚的接风酒宴，毕竟他是现役师级干部。他有点喝多了，在喝茶的时候，告诉董九，军人的任务是保家卫国。现在为了配合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和中央文革小组领导的文化大革命运动，在政治上为运动的顺利开展、进行、巩固和胜利结束保驾护航。一旦保卫的任务完成，他们还是要从“三结合”和“三支两军”的决定和指示中，退出而回归军人和部队的本职角色。

董九问了羊政委，文化大革命何时胜利结束。他看上去有些顾虑而转移话题。董九不知道他是无法预测，还是喝多了，不想再谈这样敏感的话题。

董九意识到自己走神，赶紧把思绪拉回到女儿身上，有点不安地问道：“照照，爸爸带了好多好吃的，走，都摆在大屋里的桌子上。”

“没胃口，还生着气呢！”李清照有气无力地说道，“撒手啊，我要睡觉了！”董九知道女儿还对他骂她是坏女人耿耿于怀，绝不原谅。

“照照，爸爸刚才口不择言，说错了，请原谅爸爸的口误，事实上你是爸爸最乖的女儿，爸爸不应该责备一个已经成年女儿的私生活。这样可以了吗？”董九抱起女儿，来到大客房，边走边说。

“我也不想那样啊！既然过去了，我才不要再去找这个男人。当时年轻不懂事，一时痴迷而不计后果。现在想来，就像一场梦。爸爸不能让我父母知道，我跟男友发生了关系，否则他们会气死了！爸爸真的不在乎女儿做的荒唐事吗？”李清照寻找安慰地问道。

董九先摇摇头，稳定女儿的不安，然后才说：“按理说，父母没有权利干涉你的个人生活。在中国跟西方国家不同，即使你已经成年了，如果没有结婚就品尝禁果，没有哪家父母会赞成的。

“以后你结婚的时候，如果男方很在意你的过去，会给你的婚姻甚至婚后的生活，带来难以预测的不良影响。当然，如果男方只在乎你的现在和未来，那么影响会小一些。

“我们的传统、民俗和心理，希望进入婚姻殿堂的男女，身体纯洁、精神高尚。适婚男女，必须洁身自好，不要在婚前跟异性发生关系。因为很多中国男人，尤其未曾有过婚姻的适婚男子，有处女情结。同样，中国女人，对她的另一半，也有同样的情结。

“当然，如果一个男子真心爱你，不应该苛责你过去做的事情。如果他很在意，那么他喜欢的不是现在的你，而是过去的、经历往事之前的你。你一定会找到一个爱你的、关注现在的你的白马王子。

“当然，另外一个完璧归赵的办法，就是与你的男友重归于好，那么怀疑、嫌弃和难忍你过去的情形就不存在了！照照，你真的认为你的男友不爱你了？”

“爸爸，我们在一起，好像两只发情的小狗。欲望的发泄更多于精神的交流。我发现他还跟外系的一个女生，也有肉体关系。因为到了后来，他对我慢慢失去新鲜感，所以寻找一个新的女人，代替交媾的对象。

“我为此跟他大吵一顿，最后他发誓离开那个女子。我还是原谅了他，因为后来再也没有发现他的‘出轨’。新鲜感的失去，让他对我的留恋经不起时间的考验。他回到新疆后，估计很快就有了新欢。他是一个欲望非常强的男人，不可能会等我。他跟我在一起，就是因为我们的恋爱观一样——尽情享受性爱。

“还有一点，也非常重要。我跟他在一起，没有采取避孕措施，但是一年下来，估计发生了上百次交媾，却没有怀孕，为什么呀爸爸？”李清照接着干爹的话题，娓娓道来，并提出一直没有答案的问题。

董九见女儿这样疯狂地追求情欲满足，才明白她现在为什么对她干爹都是“蠢蠢欲动”。对女儿提出的问题，董九也不知道具体原因。董九按照医学常识回答道：“估计是男方的问题。要确诊，男方要到泌尿科做一下外科、激素和精子质量检查。

“另外，女方也可能有问题。要排查女性不育，必须到妇科就诊。做几项常规妇科检查，包括排卵功能和方式、性激素六项、输卵管通畅试验、子宫内膜等检查。

“按照我国新婚姻法规定，适婚男女在领取结婚证之前，要到工作所在地的指定医院，接受婚检。如果担心不育，可以进行相关检查。照照，爸爸有没有回答你的问题？”

李清照摇摇头，担心婚前检查。一定会在她的检查结果登记表上，留下一项记录：处女膜破裂。不过到时找找熟人，把这个缺口弥补上，不让婚检报告出现这样尴尬的结果，甚至直接省略生殖器官的检查。

李清照想到这里，才觉得令人堵心的交流，该结束了，不要再提及了。此时大脑发出饥饿的信号，让李清照不能再对桌子上一大堆美味佳肴熟视无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