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知道,在醫學領域,面對難於對付的頑疾,甚至生命倒計時的結果,很多時候,在征得患者及家屬的同意下,一些“藝高人膽大”的大牌醫生,會反向操作,選擇劍走偏鋒,採取猛藥的治療方式,試圖最好試一把可否挽救患者的生命。或救活,或治死,概率各50%。因為其他的方式結果都是死亡。
中醫學上這種極端方式叫“以毒攻毒”,也有成功率,關鍵在於用藥的分量以及拿捏的水平。
中國古人講“向死而生”,以及“死馬當活馬醫”,應該就是這個意思。
在我看來,川普就是一個猛人,一匹不容易控制的野馬,而猛人必定用猛藥。今天的美國總統選舉是做減法,而非加法,“矮子裡面拔高子”,事實也是這樣。
說說我的看法:
一是美國是否真的病得厲害。
凡事都有個前提條件。
只要看兩種人:
一看上流社會大佬,是否真的認為美國遇到了挑戰,需要積極應對,不然美國會很麻煩;相信直覺和過往經驗都可以感受的到,這是最重要的。
二看中產以上的國民生活品質的情況,以及這部分人對政府執政水平的滿意度。應該有權威統計數據可以反應。
都說一個優質的社會形態,是橄欖球型的社會模式,中間大,兩頭小。如果上流社會與國民都有共同的擔憂,說明這個前提是存在的。否則,就是杞人憂天了。
在我看來,美國是否真的生病了,有幾個硬指標:
一是美元的領導地位是否固若金湯。
今早聽法廣新聞,說2024上半年,外來資本進入美國較上年同期增長了40%;而流出美國的資本較上年同期減少了40%;另外,全球貿易使用美元的結算量,是增長還是下降,都是立竿見影的晴雨表。
美元的全球領導地位,決定了美國每年8000億美元的國防軍事開支預算,否則,錢從哪裡來。今天的世界沒有忠誠度,選邊站都是被逼的,有錢有勢就是最好的忠誠度。
我個人認為,美元的霸主地位,完全來自於美國作為世界軍事第一強,在維護世界秩序,以及確保美元成為相對穩定的貨幣以及沒有匯率風險的方面的能力。並非靠什麼結算系統。
二是美國的國際盟主地位是否固若金湯。
所謂盟主,並非今天才有的詞彙。古時候,也講結盟,打群架。《水滸傳》裡的梁山泊一百單八將,個個身懷絕技,但盟主只有宋江。凡事是宋江說了算。
美國作為世界頭號軍事強國,據說在全球有上百個軍事基地,很多國家都仰仗美國的保護,出錢的出錢,給地的給地。為了什麼?不就是繼續鞏固自二戰以來,美國的大哥大盟主地位。
這就是拜登上台以來,第一時間扛起盟主的大旗。短短三年多,就穩固住了自己的盟主地位,比如他的《日美軍事同盟》、《美韓軍事同盟》、《五眼聯盟》以及後來的《AUKUS聯盟》,都是美國聯合有錢的發達國家為小兄弟,自己做老大,建立起打群架的合作組織。也是可圈可點。
我看一個美國,加上北約32個國家的GDP總量,以及軍事力量,幾乎是難以想象。至於哪些國家是緊密型夥伴,哪些是鬆散型夥計,已經不是很重要。做了盟主,就意味著話語權。
所以,俄烏戰爭,美國拉著北約各國,一邊為烏克蘭打氣,輿論一邊倒,一邊為烏克蘭提供軍援,沒有美國的牽頭作用,以及定海神針般的後台老闆坐莊,戰爭是打不下去的。普京早就結束了他的“特別軍事行動”。
三是遊戲規則的製定者是否還掌握在美國人的手上。
如今的世界,大家鬥來鬥去,無非是圍繞單邊主義和多邊主義,以及單極世界和多極世界之間的博弈和鬥爭。
過去70多年,由於美國人在二戰中的突出貢獻,美國人實際成為世界秩序的製定者,這是不爭的事實。
不然,當年也不會有歐洲的馬歇爾計劃;亞洲的日本國社會製度的建立;到後來的全球貿易規則(WTO),以及美元結算與最惠國待遇等,一系列的規矩和約定,玩到今天,也真是不容易。
然而,這幾十年,隨著東西方經濟的很大的反差。已經做大的新生國家,當然不滿足於現有的分蛋糕方式,希望建立新的遊戲規則,打造新的國際秩序,瓜分更多的資源,也是正常不過。
想想,一個大家庭,如果子女長大了,翅膀硬了,都想分家,有自己的產業,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更不要說國與國之間的事情了。
所以,無論人家如何合縱連橫,像俄烏戰爭,哈以衝突,紅海胡塞武裝鬧事,都沒有什麼好說,美國作為現有世界秩序和規則的製定者,自然到了要有本事擺平局面的時候了。能否搞定,的確考驗現有政府尤其是拜登的駕馭能力。
我敢說,如果美國失去了遊戲規則的製定者和話語權地位,全世界今後不會再有人高度關心美國總統大選這件事情。包括像川普槍擊案的這樣的事情。
二是我對拜登的看法。
拜登是個中規中矩的政客,這是肯定的。在體制裡混了這麼多年,從政府公務員,到聯邦參議員,再到奧巴馬班子的副總統,當然非常熟悉美國政府的運作以及套路,國際交往搞關係,拉幫打群架,相信這是拜登的優勢。
老實說,如果現有國際局面是講規矩的,有遊戲規則的,拜登的經歷是足以對付局面的。
問題是今天的玩法,非過去的玩法,一切都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說的不好聽一點,今天的世界,是完全不按牌理出牌的玩法的。估計政客出身的拜登以及拜登領導下的文縐縐的班底成員,是難於駕馭這個複雜的局面的。
從俄烏戰爭,我們可以看到拜登對澤連斯基的有條件的支援要求;在哈以衝突,我們也可以看到拜登對支持內塔尼亞胡的複雜的心情;以及拜登及班子成員對待普京政權核威脅言論的溫和方式;還有難纏的中美長期貿易的逆差問題。足以看出拜登本人和其團隊的致命的弱點。
也許拜登太顧全美國總統大選,不想多事而已。但人家可不是這樣考慮問題。俗話說“趁你病,要你命”。普京也許摸頭了拜登不敢做出任何冒險舉動的底牌。
毫不客氣說,俄烏戰爭能否盡快結束(三個月內),普京是否願意宣佈戰敗,將是拜登手上的一張“燙手山芋”牌。
拜登的穩健和淡定,以前大家弱小的時候,還可以這樣玩。現在是什麼架勢?都是張開血盆大口的老虎和獅子。
打個比方:
過去我們講一個大家庭,有大當家,二當家之說。經常聽到有二當家因為看不起大當家的玩法,覺得自己不差,糾集人馬拉桿子,挑戰大當家的權威,另立山頭佔山為王的事情,這太正常不過。
你說,大當家要保持自己的地位和威信不受影響,他該怎麼做?拜登有這樣的膽識和魄力?至少,我目前沒有看到拜登有什麼一劍封喉的本事和絕招。也許他有陰招,但我沒有看出來。
有人說,今天不是冷戰時期,不是零和遊戲,我說何止冷戰時期,不似冷戰時期,勝似冷戰時期。一點都不危言聳聽。
三是我對川普的認識。
在我眼裡,川普是比較另類的商人的性格,凡事利益,也講噱頭,注重營銷,可能是他最最重要的考量。也正因為這一點,川普和很多大佬包括下野的總統都格格不入。也不投緣。不知是川普的問題,還是哪些大佬根本看不起川普一個草根商人出身的曾經的總統。
川普與馬斯克不同,企業的確做得不大,也不是很成功。但他與馬斯克一樣,也是有理想和抱負的人。他比較清高,甚至有點桀驁不馴。這也許源自他的富家子弟出身。
川普是個玩世不恭的人,也是沒錯。但絲毫不影響他的身上,沒有大多數愛慕面子的政客們的紳士味道,更多的是孤芳自賞和特立獨行。
我在想,他也是夠拼的。一把年紀,這回槍擊案還差點搭上老命,也要拼這個總統競選,更不怕別人詬病他的道德缺陷。該打球打球,該吃吃,該喝喝,該做的事一點不含糊。似乎鐵了心,要奪回總統寶座。可見川普的執著以及堅韌,真是非常人所具備。
老實說,川普是個典型的個人英雄主義的人。他不是宋江,沒有籠絡一百單八將高手幫他的本事,但他敢於亮劍,敢於碰硬的品質以及行動力,卻是很多政客不具備的。猛人下猛藥。我看他這個能耐,就足夠應付當前的世界局面了。
我不是川粉,也沒有民主黨的理念和政治傾向。但我知道,凡事抓主要矛盾總是沒錯的。川普不是什麼豪言壯語的大家長,懂得籠絡這個,親近哪個,他更像是一個生意人,一個大掌櫃。
既然是大掌櫃,我想,好多事情,他可能會單刀直入,利益為先;或不按套路出牌,沒有太多的程序和流程,只要搞定就行。一如他自吹自擂的俄烏戰爭解決方案。
但這個世界,需要膽大包天的人;需要敢作敢為的人;需要維持世界基本公道和厚道的人。這就足夠了。凡事很難十全十美,事實上,也不容易做到的。
好在美國有三權分立制度,有厲害的國會審查,再猛人也要受到鉗製。都是四年任期,美國的天塌不下來。
11月很快到來,兩位優秀的老人,未來鹿死誰手,就看高傲的美國選民的雪亮眼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