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 313-你是别人眼中什么人

打印 被阅读次数

春兰忙了一天,晚上给全体员工加餐,顺带庆祝快到的元旦节,等躺下的时候,才觉出全身疲惫,却又睡不着。枕边人槐透乐还靠在床头,抽着烟。他喝了不少酒,但是头脑清晰,正想趁此时没有旁人,听她说说今天董九父女来店里吃烧烤的事儿。

听见他说到董九,春兰立刻来了兴趣,身体也不觉得疼痛和劳累。

“死鬼,别再捏了!”春兰一坐起来,两只肥奶就迎来槐透乐像老虎钳一样的粗短脏手,不知轻重地搓捻,又疼又恶心,忍不住抱怨起来。

春兰出身官宦人家,因为父亲被造反、被夺权,被审查,最后下了大狱,很快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因为被这个造反派小头目槐透乐看上了,春兰才免遭下放,但是她母亲忍受不了家境败落、下放处罚,上吊自杀了。春兰只好跟着槐透乐,苟且偷生。

其实槐透乐有老婆,但是不在沈阳,而是在辽中县税务局工作,他们有一个上中学的女儿。因为老婆身体不好,不想再生了,槐透乐对老婆不跟他再生一个儿子,耿耿于怀,所以对她工作调动一事不上心,让一家人生活在一起的行动一直放在口头上。

“你咋回事啊,肚子一直干打雷不下雨,一直没动静呢?”槐透乐又一次抱怨道。他一直想让春兰帮他生个儿子,但是快2年了,一直没声没息,所以早在别处安置了另一个破落户的女儿。槐透乐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基本上认定,春兰不能生育,现在只让她帮自己打理“大世界”的生意。

槐透乐虽然没上大学,只是读了初中毕业,但是在社会上打拼后,觉得人生要过得痛快,必须有靠山、必须有钱、必须有女人,才能满足吃喝玩乐的欲望。

所以无论在党政军队伍里,在“斗批改”的革命委员会小组里,还是在以前的阶级兄弟里面,槐透乐都有他可以依靠并且靠得上的人,这种关系的维系,就是靠钱、靠送礼、靠能帮助别人解决问题。目前国家不让搞私人和个体经济,所以他只能偷偷地搞,并且把所得的利益,以送礼的形式,维系靠山的稳固和不可动摇。

春兰当然能生,但是她不想给槐透乐生。槐透乐只是她父亲以前的下属的下属,但是这些人迎合当前的形势,造她父亲的反,把他一棍子打倒在地,踏上无数脚,让她一家从此活得跟《红楼梦》里的贾家被抄家后一样惨淡。她恶心被槐透乐那根黑鸡巴乱捅,一点乐趣都没有。

春兰今年才25岁,看上去快40岁,时不时被槐透乐“强奸”,让她精神憔悴、灵魂不宁。春兰害怕怀孕,自己未婚,不可能去上环。即使让上,一旦被槐透乐知道了,只有死路一条。

后来听人说,零陵香草具有避孕的功效,所以托人在中药药房找了些药末,按照《医林集要》中的要求服用,譬如“零陵香为末,于经净前以酒吞服二钱,有效一月。如服之一两,则一年不孕,盖血闻香即散”。

春兰对其有信心,因为在《本草纲目》中也提及“零陵香产后或经后研粉酒冲二钱,尽一两绝育”,以及听人说,广西瑶族妇女自古服煎服零陵香,达到避孕和堕胎的目的。

春兰一直未怀孕,不知道是服用草药的原因,还是碰巧精卵未碰面,亦或槐透乐不育,甚至她本人就不育等因素引起的,反正她绝对不能怀上槐透乐的孩子。

春兰让槐透乐在她身体胡乱地扫射了一番,他还不让她收拾,而是要求她抬高下身,静等半个小时。也不知道这头猪听谁说,这样做可以提高受孕率。春兰的门户还是干干的,就被破门而入,跑进一群汪汪叫的疯狗,那长长的狗舌头垂落着、嘀嗒着口水,还拼命喘息着。

每次春兰都是这种幻象。今天,奶子一被捏,就分外地敏感,下身门户被破门而入,进来的不是疯狗,而是一浪又一浪的潮水,清澈、温暖和卷着欢快的浪花,因为有一个赤身裸体的巨人,吊着摇摇摆摆的自信,含笑而来,春风满面,眼中充满霸占一切的欲望。

“哦——”春兰破天荒地娇喘了一声,这是享受的冰山一角,这是春天的山谷里,布谷鸟的第一声鸣叫,让春兰莫名地高兴起来,满脑子都是董九裸着卵蛋,大摇大摆地从浴室出来,双手举在头上,像对着她投降,让她觉得既滑稽,又荒唐可笑,更有一番可遇不可求的意外之趣。

春兰幻想身上是董九一身熊皮地压着自己的呼吸,悄悄把抗拒换上疯狂,让春兰第一次,偷吃了禁果,品尝了香甜的味道。原来性交的终点这么舒服,春兰今天才发现,以前她在这场同床异梦的比赛里,一直半途而废,没有达到过终点,而董九的魅力一直在为她呐喊,在鼓励她向前、向前、向前,朝着太阳,奋力奔跑。那接触终点线的一瞬间,让春兰看见烟花爆发的绚烂和无比壮丽的盛况!

春兰急切地想见到董九,她需要他像宠爱隋馨一样,宠爱她。坐在他的腿上、趴在他的胸前,接受他强悍而又温情洋溢的热吻,然后把快乐的冰山在这场无比热烈的摩擦中,彻底融化,让春兰的余生不再干涸,而是湿润和温暖。

“你啥也没套出来?”槐透乐发泄完,接着问道,“他不简单哦,跟最最最上头都有关系。我还是听我的头儿说的这个董九医术倍儿棒,连毛主席的眼睛手术都敢做,还做得最好。你现在看电影里的毛主席,为什么越来越神采奕奕,那是因为加上了眼神,比以往更亮看得更远。你说他的这个功劳该多牛,这座靠山得多大多高!”

“他说去订火车票回黄浦江市,怕订晚了,老拖着不能按时回去上班!那谁的叛徒案,到底怎么整啊?”春兰答道,“从沈阳回黄浦江市很绕道,又没有直达的快车,该上北京转车吧?”

“我估计明天他还得上我那儿!罗首长说,回黄浦江市如果有困难,让军区的专机送一下。这脸面给的也太大了,我连飞机都没见过,你见过吗?”槐透乐办完事浑身很累,因为之前还在另一处发泄了生子的宣言,弹药不多,但是觉得养着不用太亏了,所以同样的部位、同一群肌肉又锻炼了一回,“睡吧,牛岸边该着倒霉,谁让他蹲过盛世才的大狱?早年间的事情,哪里说得清楚?

“头儿说,人的一辈子,有两件事说不清,男女之间的事和政治上的事,越抹越黑。政治上,就看你站队时眼珠子亮不亮、脑瓜子灵不灵、脚丫子利不利索;男女上,就看你操屄时地方安不安全、人放不放心、鸡巴干不干净。

“都做好了,缺一不可,一辈子才能吃香的喝辣的,春兰,你个臭婊子,跟着你槐爷,不开心吗?否则跟你的死鬼老娘一样,见了吊死鬼,要么跟了你的倒霉蛋老爹,蹲了大狱。哈哈哈——”

槐透乐抓捏了一把春兰的肥奶,才倒头睡去,让春兰既恶心又兴奋,仿佛被董九的长鞭子甩了一下,浑身麻酥酥的。春兰发现自己太下三滥了。没有勇气,跟随母亲的脚步一死了之,也没有父亲的骨气,不怕把牢坐穿。

“兰儿,不要怕。照顾好你娘,一定要活下去,我们才有重见天日的资本。死了,即使机会来了,也无人去抓住,知道吗?我们一定会东山再起,一定、一定、一定——”春兰每次想起父亲被抓走时的嘱托,都心如刀绞,都想大哭一场,但是春兰没有哭,想把这场大哭留给东山再起的那一天。

无论父亲能否活到那一天,但是春兰相信,中国一定能出现那一天,许许多多被打倒的站了起来,许许多多被粉碎的变得完整无缺......

春兰从老公的口中,才知道董九是为了牛岸边叛徒案才来沈阳的。虽然不知道董九是怎么跟罗首长说的,不过从槐透乐的话中,春兰猜也猜得到,董九也像自己的父亲那样,让牛岸边积极配合、主动交代、好好生活,等候组织的调查,清者自清,不要对未来失去信心。

是啊,父亲对未来充满信心,所以跟造反派跟革委会跟军人配合,灵活处理、见机行事,所以以乐观的心态等待未来的喜讯。而母亲无法面对现实,心态调整不过来,无法适应新的形势,对未来绝望,静态地看待万事万物,所以一条白绫,香消玉殒。

春兰相信父亲的应对之策,所以才有勇气生活在槐透乐的胯下,苟且偷生。虽饱受耻辱,但是依然活着。今日见到董九,觉得他与众不同,身上充满正义和胆略,跟她父亲有些神似,都是做大事的人。

“死鬼,你操完老娘,就像死猪一样吗?董院长明天去你那儿,让他过来吃饭呗!我问问他一些事,把这座靠山做实了!”春兰摇了摇身边这头猪,不悦地抱怨。

“唔——,知道了,睡吧、睡吧!”槐透乐嘟哝了一声,翻身接着睡,很快打起了呼噜。

再说隋馨拉着董九离开妹妹的单位,很快回到母亲家中。嘉丽问清楚了董九去黄浦江市的情况,觉得路途遥远,来回转换飞机或火车,她的身体肯定受不了。不过她对蹭军区的专机一事觉得很悬,胜算不大,就看他明天怎么跟专案组的人说了。

嘉丽见大女儿一直粘着董九,也就不去管,因为当前的主要矛盾是解决她的健康问题。大女儿因为吴乃贺的不顶事,饥渴了很长时日。现在跟董九在一起食髓知味,哪里离得开。就像吸食烟土上了瘾,每天不来上几口,人就提不上劲儿。

嘉丽对女儿的“胆大妄为”和“鸠占鹊巢”倒是不以为然,毕竟自己的身体吃不消。第一战,就让董九处处小心、时时在意,弄得一场性交,成了嘘寒问暖的寒暄,实在难为了董九。女儿愿意替母出征,跟那古代的花木兰“替父从军”有得一比,虽然意义天差地别,但是形式也八九不离十。

嘉丽没想到二女儿也对董九上心,美其名拉关系。就怕她拉来拉去,像大女儿一样,跟董九拉到床上去了。嘉丽绝对不允许这种家丑在隋家无限制地蔓延,有隋馨这个不长脸的已经让嘉丽破防了,哪里还能让隋懿紧跟其后。

“爸爸,你还回妈妈的床上去吗?”隋馨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她的性愿得到彻底的满足,尤其把一年来的空虚、打击和绝望完全去除,灵魂和欲望如沐春风,充满了鸟语花香,散发着勃勃生机,真是彻头彻尾地、酣畅淋漓地舒适。

“不了!你妈妈已经适应了我们的关系,馨馨,刚才你妹妹来过。我们已经在乘风破浪,所以无法半途而废。估计我们的关系,她听见了,也明白了,怎么办?”董九有些担心,问身边一直在逗鸟的女儿。

“她还想让你杵呢!真是一个小骚货。爸爸,你太缺德了,不但搞了我们母女,连最后一个隋家女子,我妹妹,你还虎视眈眈,不想放过,真是一个大淫贼,不得好死!”隋馨嬉笑怒骂道。

董九摇摇头,搂住女儿入怀,吻了吻女儿的秀发说:“馨馨,爸爸是一个灵魂龌龊的人。死后一定会下地狱,无法托生为人。等你知道爸爸死了,一定要去寺庙为我超度,这样,我们父女来世就可以结为夫妻,让爸爸真真切切地爱你一生,好吗?”

隋馨听完,泪水无缘无故地如从天上而来,奔流到海不复还。隋馨认为,干爹不是一个符合道德标准的正人君子,但也不是一个坏人,而是一个让她浑浑噩噩不愿离开的老男人。

登录后才可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