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承诺要写补体与狼疮章节,我就应该多读些,先从华大教授阿肯森的近期教科书的章节读起。这是阿肯森与自己的前博士后和担任过科罗拉多科风湿科主任的Michael Holers合写的,为著名的Cecil Medicine《希氏内科学》的补体与疾病的章节。
我今晨细读发现了明显的错误,马上与阿肯森进行了交谈。他们的文字述说都对,以此文字准备医师执照考试的医学生应该问题不大,会融会贯通的学生也行。但是在图37-3中出现了阿肯森所说的“It needs to be corrected”的疏忽。
我指出来后,他在图表上停留好久,心想怎么会是这样。他试图更改,使用铅笔划线“/“或者将那酶的详细成分完全去掉,只留下C3 Convertase(转换酶)和C5转换酶的名称。他很是难堪,但是他永远不失幽默,开玩笑地说出:“这是Michael Holers的疏忽”。
补体经典途经和凝集素途经共用同一种C3转换酶C4bC2a, 它们的C5转换酶是C4bC2aC3b。我们这样告诉学生,在C3转换酶加上一个C3b就变成了C5转换酶。但是补体旁路的C3 转换酶和C5 转换酶则完全不同,它们分别为C3bBbP和C3bBbC3bP。Properdin有时可不用写出,所以是C3bBb和C3bBbC3b。
这样在图37-3中,既然是经典、凝集素和旁路的三种途经,在标C3 转换酶和C5 转换酶时就不能只标出一种。阿肯森希望将那些C4bC2a等划掉,或者加上AP转换酶。
更好的办法是除掉右手边的旁路途经,因为这图是只讲的经典和凝集会途经,旁路途经在后面有图详述。但是这为时已晚,这版的《希氏内科学》已经于2024年出版。我如果在发表前能过目就好了,加上一层保险。
从这个交流中,再现阿肯森的优良品质。如果出错他永远直接承担,然后试图找到以后如何改正的措施。
《希氏内科学》是美国经典,比Harrison’s内科学还古老,为普林斯顿校友和康乃尔教授Russell Cecil在1927年书写第一版。现在己经翻新到第27版,也变成了Goldman-Cecil Medicine。
我第一次知道《希氏内科学》是在临床实习时,看见我的同班同学在读。我好奇这家伙抱着砖头厚的原版书啃,该同学的记忆力在计算机出现前无人能比。他在华大电梯上可以随口说出移民局的电话,他抵圣市后,聊天时他可以说出我们在汉阳房子的门牌号码。这些我们早忘了,而他只去过我们家一次。这家伙当时发誓要至少读三遍《希氏内科学》,这个任务可以说肯定没有完成。
阿肯森的大弟子和《西氏内科学》那章的作者之一Michael Holers,最近荣获美国风湿病协会(ACR) 的主席金牌,这是ACR的最高荣誉。
他曾经是科罗拉多大学的风湿科主任,从普度大学本科毕业后读圣路易斯华大医学院,然后留下来加入阿肯森实验室从事基础科学研究。他在华大独立后自己做研究,阿肯森帮助他成为HHMI研究员,也推荐他获得华大医学院杰出校友奖。
阿肯森为人极其善良,自己的课题是人的补体调节蛋白(CD46, CD55和CR1),但是为了弟子们的前途承诺不会涉及老鼠的调节蛋白领域。这便有了Michael Holers发现老鼠的调节蛋白Crry以及涉足Cr2的受体研究,当时老鼠的补体调节蛋白的金矿有待发崛。我则利用Crry踢除老鼠发现了补体动态平衡的膜调节机理,这也算是自己对科学的一点贡献。
在哈佛面对这种情况时,大老板会对即将独立的博士后说:“你可以做,但是我们也会做”。这瞬间将年轻助理教授推到生死存亡的边缘,因为自己需要与早己在领域拥有影响的导师竞争。哈佛这种割喉文化特别差劲,所以博士后找老板应该将人品放在首位。
阿肯森喜欢开玩笑,有次他说Michael的补体就是在这里学的,言下之意是他教的。Holers在华大做到副教授后离开去科罗拉多做教授,随后成为风湿科主任。他在圣路易斯是著名的单身汉,全部时间都泡在实验室,去科罗拉多才找到太太结婚。在视频中我是首次看到他的儿女,Holers应该是英裔后代,他来自俄亥俄。
Holers不仅做临床和科研优秀,他还创办了至少二家公司。首个公司被大厂买去,自己赚几百万美元是小意思,最令人遗憾的是,大厂买他的小公司的目的是为了抑制他的竞争。因为大厂买到他的产品后就放垃圾桶,但是禁止他在未来几年涉足同样领域。他在禁期过后才重新创办另一家公司,只是错失了几年的商机。
视频中道贺的都是Holers的朋友,德州大学西南医学中心风湿科主任David Karp也是圣路易斯华大的MD, 与Andy Chan一起在阿肯森实验室做过C4的研究。年轻一辈的Kristi Kuhn也是华大训练出来的,为阿肯森母校堪萨斯大学的毕业生。
从今年在DC召开的ACR年会传出了好消息,人类对狼疮病人的免疫治疗发生了革命性的进展。免疫治疗的病人可以在自身反应性B细胞清除后,自身抗体的滴度下降到可以忽视的程度,并且三年都没有反弹。
上海沙白真是白死了,几个原因导致了她的死亡。她所在的上海的医疗水准仍然有待提高;她沒有足够的资金到美国和欧洲治病,归根到底是愚昧,因为很多临床试验是免费的;最后就是抑郁症导致了她的自杀,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