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普回来了,种种言论看,他有意从全球主义回撤,或将美国带入新孤立主义。不妨猜测一下他的逻辑。几十年扩张性的全球战略对美国的综合国力透支很高,911以后世界局势动荡加剧,美国为维持全球影响军费巨增,这般开支难以长期为继,海外军事投射和局势反应力已见牵强;于此同时,全球化让资本赚的瓢满钵满,却给实体经济尤其锈带制造业带来重创;资本全球追求快速高回报,也使得国内教育科研和基础设施上的公共投入渐趋边缘化;而科技大厂的研发外移追求最低成本,更削弱了国内的创新能力。这注释了川普的MAGA和从全球主义回撤的立场, 应该说得过去的。
然而问题是,美国经济已经和其全球主义架构及地位紧密结合,如今尚健的经济势头能否在从全球主义的回撤中和之后继续保持下去?
不妨看一下如果美国大幅缩减其全球化角色并减少国际影响力,国内经济可能会面临哪些挑战和变化。
美元作为全球储备货币的地位,依赖于美国的全球影响力、军事存在和经济实力。如果美国退出国际舞台,美元的吸引力可能下降,全球对美元资产(包括美国国债)的需求也可能减少。借贷成本上升会增加美国政府的债务利息支出,可能会加重公共财政负担,从而减少可用于国内项目的资金。
美国企业深度融入全球供应链,既依赖进口原材料,也依赖出口收入。大幅退出全球市场可能限制美国对低成本进口商品的获取,并减少其出口机会,导致国内消费价格上涨,且削弱美国企业的竞争力。此外,如果美国减少国际贸易协定的参与,其他国家可能会对美国商品征收关税,或选择其他贸易伙伴,这对美国出口会造成负面影响。
许多美国行业(如技术、农业和制造业)高度依赖全球需求。如果全球市场接触减少,这些行业的外国市场准入会下降,可能导致企业为适应更小的市场而裁员。那些高度依赖出口的州可能会因行业收缩而面临更高的失业率。
由于政治环境稳定、法律保护强大和全球影响力,美国长期以来是外国直接投资的首选目的地。如果美国减少国际角色,它可能不再像过去那样吸引外国投资,而其他国家(如中国或欧盟)可能会成为全球贸易和投资的领导者。这会减少美国的资本流入,限制国内的就业机会、创新和经济增长。
美国的科技公司高度依赖全球人才库和开放的国际市场。减少全球化可能使美国难以吸引顶尖国际人才,影响到软件、生物技术和工程等行业。此外,减少国际合作和全球市场的准入可能会减缓创新速度,因为企业在接触国外客户和合作伙伴方面将面临更多障碍。
由于低成本进口商品的减少,美国消费者可能面临更高的价格。出口和投资的减少可能导致经济放缓,而进口成本上升则可能引发通胀压力。这种情况可能会形成滞胀,即经济增长缓慢和高通胀同时发生,使政策制定更加困难。
总之,美国若大幅退出其目前的全球主义架构和角色,可能会产生显著的经济逆风,包括更高的债务成本、就业损失、竞争力削弱以及消费价格上升。当然,这是一种比较极端的情况,希望川普新政能妥善处之,不至陷入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