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终奖金(请勿转载)

生活是可以缓缓的,即便看上去是在浪费时间,我情愿在慢慢里被时光雕刻,而不是急急地消耗生命的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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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朋友很有运气,中过彩票大奖的(我不买彩票,不懂有几种)。仍然平常心,打普通的工,不张扬。或许十年以后,我写这个故事。或许二十年以后,或许不写。

昨晚临睡前,想到11月的最后一天要过去了,像走过一条“单行道”,奔向“十二月”的双行道。这些年,对十二月的印象格外深刻,圣诞节前得礼物或一份年终奖红包。于是我珍惜现在微小的工作,有价值的。

厨师长说我帐上到了一个银行股息,有几百多,每个季度的固定。厨房灯下,像预示着一笔年终奖。

我从来没有想过中大奖或小奖。小少许的投资,以往勤俭的积蓄,养老的储备。

今日醒的早,梦见的是回到上海的学校工作了一年。要放寒假前,我问年级组同事,我有没有年终奖。她说要打电话去校长室问。在我面前打电话,挂掉后说,我有五百元。这是人民币。梦里我还激动,因我好像是回去临时工性质,不算正式编制。我又问,年级组不是年底要聚餐?以往的惯例。同事拿出了礼劵给我,说去图上的餐饮店吃。她们先去吃了。我拿着劵,到了车站,不像是学校门口的23路和49路车站,倒是在南京西路上的车站。正巧有同事回来了,嘴里还在吃生煎馒头。我问同事怎么乘,可是我终于没有搭上车,已经醒了,很是开心。

我穿上白衬衫、双翻领羊绒衫、黑色尼龙面拉链薄棉袄(巴黎气温下降买的西班牙普通牌子,二十欧,第七年了)、Vintage手工爱尔兰绒线衫。这是第一次穿出门,洗净干了。纽扣的颜色和斜背的小包呼应,七十年代的纯羊毛与四十年代的真皮握手言欢。在清冷的体感零下十度里,寂静的人行道上,橱窗玻璃映照一个侧影,灰色的绒线帽是妈织的。

我写给父母,做中国做副校长、正校长都不是容易的,中国家长也很辛苦。我选择在多伦多生活,知足。多伦多的人际关系也比上海简单,不累心。

友邻先到,已喝上。我买了小杯。友邻说想请我圣诞节前吃饭,还叫上八月至今没有一起喝的素。我想到梦。上海太远,梦太缥缈,不如近邻。而好梦暗示了现实的真。八十四岁的Lucy在电话里说请我们十二月吃饭。

友邻穿衣一向贵价,前几年买的貂皮大衣。我穿$8.7二手白色绒线短大衣了,L号的尺寸在我身上是极为宽松,当作短大衣。友邻说好看,质量也好,看上去就暖和。

我先送她回去,路上捡了一幅限量版印刷画,黄连雀。上网一查,$70。那是“单行道”对我的送别,“双行道”奉上冬季“希望”的礼物。狄金森诗-“希望”是个有羽毛的东西(见舒啸博客译)。

歲月沈香 发表评论于
想象着觉晓穿着七十年代的纯羊毛手工衫很清新文艺,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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