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途自驾游, 有时, 我会坐在右后座, 阅读灯, 化妆镜, 遮阳板, 移动半卧位等设施一应俱全, 边行车, 边睡觉, 或看书, 或在电脑上写伊妹儿. 2025 年的第一天, 星期三, 晴天, 室外温度 10 度 C. 车停泊在一个湖边, 坐在那个被戏称为 "董事长宝座" 的座位, 按下车窗, 远眺一会儿之后, 脑袋里有些花腔, 挥之不去, 不知如何是好, 只好让它赖在字里行间.
推开窗, 刚好有一卷白云飘过, 似蹙非蹙眉弯弯, 像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宝玉说 “女儿是水做的骨肉”. 儿歌唱 “小女孩是什么做成的? 糖与香料, 和一切好东西”. 有谁看过黛玉手心长出纠缠的曲线? 年华似水, 迢迢流淌, 如果云知道.
推开窗, 希望逢着一缕清风, 却吹来一只吃饱睡足的大肥猫. 青春再希罕, 还是要瘦去胖来的. 流年遇闺蜜, 自打 12 岁相识, 你就喜欢飚 E 文, 你的爷爷是留英博士, 你已润出来廿十载有余, 如今每次相聚, 嘁嘁喳喳地瞎聊, 怎么竟然全是中文? 你的英文与中文一样溜的呀. 想起了海明威在《流动的盛宴》的开场白 “假如你有幸年轻时在巴黎生活过, 那么你以后的一生中, 无论去到哪里, 它都与你同在”. 无论是岭南, 北海, 香港, 加州, 纽约, 东京, 多伦多, 渥太华 …… 呆过的地方, 都会在身上留下痕迹, 我回味老唱片的别致. 如果我是一本书, 会有人喜欢读的.
推开窗, 在世界之中, 看书如看万花筒. 有些经典名著, 艰涩炙暗, 乱糟糟, 誓如《百年孤独》. 马家辉一语惊醒梦中人: 不要将其视为一座山, 就当看万花筒好了. 某些书是可以随身携带的, 顺从岁月, 慢慢看, 看一样米养百样人走马观花登场, 绣一幅 “同样痛苦” 的红红火火的年画, 悲哀着喜剧的凉凉. 有时候, 阅读障碍了, 就看电影去呗.
推开窗, 在时间之外, 孩子就像核武器. 我问: 为什么要生娃娃呢? 你反问: 一个国家为什么要有核武器? 我答: 用来震慑别的国家. 咦, 难道 Childfree 就不能吓唬人? 张爱玲生来就是为了戳人, 她说 “雨停了. 黄昏的天淹润寥廓, 年轻人的天是没有边的, 年轻人的心飞到远处去. 只有年轻人是自由的. 年纪大了, 便一寸一寸陷入习惯的泥沼里. 不结婚, 不生孩子, 避免固定的生活, 也不中用. 孤独的人有他们自己的泥沼”. 我的感觉, 撇开物种延续, 文化理念和社会道德等因素, 我们生养囡囡和仔仔, 就是 I take a chance on loving you & You take a chance on loving me. 有什么比爱的火花更具杀伤力的? 纵使花火最终的归宿是分离, 沉寂, 湮灭. 这种微妙的冷暖色调的循环体验, 独一无二.
明天, 会不会冬雪至? 听天气预报, 看手机上的 app.
一句话足矣: There’s snow place like home
明天会更好吗?
推开窗, 找星星, 一抬头, 我看见你也看见, 那就是有了, 真格的繁星玲斑, 星光熠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