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过最离谱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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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 ? ? 我叫崔玉田。今年23岁。我不知道我是哪里人,自从我记事就在体校了。我没有亲人,一直都是校长和教练在照顾我。

我记得5岁那年的一个夏天,我们刚在操场跑完圈。刘教练把我和另外三个师兄弟叫到一边:“你,你,还有你俩,跟我来。”

我们四个差不多大,身高体重都差不多,都是同一年出生,只不过月份有大有小。我们平时很怕教练,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于是自觉排着队跟在他后面。旁边的师兄弟还以为我们四个犯错要被拉去罚倒立,一直围在我们不远不近的地方,对着我们做鬼脸。我低着头,用眼角偷偷看着他们幸灾乐祸的笑,心里有点害怕,估计今天的午饭又没得吃了。

? ? ? ? 我们没有被罚倒立,而是被带到了校门口的门卫室。门卫室门口早就站着两个人,不远处的校门外,停着一辆面包车,车尾的烟囱在颤抖着向外喷着热气,烟囱旁边不远处的红砖墙像是被热气烤化了一样,也歪歪曲曲地随着烟囱抖动。

? ? ? ? “首长,你看看,是不是这四个。”刘教练一边说一边递给首长几张纸。首长有点胖,白色的衬衣被肚子撑得鼓鼓的,肩膀很宽,脖子很粗,头跟脖子几乎一样粗。方方正正的脸,厚厚的嘴唇,鼻梁不高,眼睛不大,眉毛倒是很粗很长,几乎要长到耳朵上去了。首长把那几张纸接过去,一边看纸上写的字,一边抬头挨个看我们四个:“孩子们,我现在开始点名。张学!“

? ? ? ? “到!“

? ? ? ? “崔玉田!“

? ? ? ? “到!“

? ? ? ? “曾林“

? ? ? ? “有!”

? ? ? ? “孙德斌!”

? ? ? ? “到!”

? ? ? ? 胖首长挨个扫视了我们一番。转身向一直站在后面阴凉处的瘦高个点了点头。瘦高个也没有多高,跟门卫刘大爷差不多高,只不过胖首长人太矮,显得他特别高。瘦高个穿着跟胖首长一样的衣服鞋子,留一样的发型,皮肤一样黑,只不过他眼睛比胖首长大,眉毛像是八字一样,贴在额头上。

? ? ? ? 瘦高个从阴影里走出来看了看我们,咧嘴一笑,眉毛八的更厉害了:“孩子们,从今天开始,你们要换一个地方训练,”说着指了指校门外突突突的面包车,“上车吧!”

? ? ? ? 我心里害怕,不认识这几个人,不敢走,于是抬头看了一下刘教练,刘教练走到我们跟前,双手扶着张学的肩膀:“听我口令!立———正!”

? ? ? ? “一二!”

? ? ? ? “起步——走!”

? ? ? ? “一二一!”

? ? ? ? 我们四个就这样喊着口号,排着滑稽的四人小队迈着踏步走出了校门。瘦高个赶在我们前面,先把车头的门打开,再把车身上的推拉门打开,笑盈盈的看着我们四个向他走去。经过他的指示,我们四个走进了车厢,紧挨着坐下。我不放心地透过汽车窗户探头往体校的方向看去,因为我的衣服被褥和一大盒烟卡还都在宿舍里放着。在车厢里自然是看不到我的东西,我看到刘教练也向我们这边望着,跟我对视的时候,他眼里透出一种我那时候还理解不了的深意。

? ? ? ? 哐当一声,车门关了。瘦高个坐在方向盘前,胖首长坐在他旁边。临开车之前,胖首长从车里拿出四瓶水递给我们:“天热,这是淡盐水,有点咸,但是挺好喝的,你们喝完,解解渴!”

? ? ? ? 我们接过水,小心地拧开,喝了大半瓶。看着我们把水喝下去,胖首长咧嘴笑了笑,吩咐瘦高个开车。

? ? ? ? 我睡得正香,忽然被一个陌生的声音喊醒了:“崔玉田!张学!曾林!孙德斌!听我口令!”我慌慌张张坐起身来,四处张望,发现车停在了一个很大的水泥地院子里。不远的地方有排列整齐的高楼和体育场,体育场周围有很亮的灯,把场地照得向白天一样亮,体育场的草坪里,有很多穿军装的人在列队操练。

胖首长不见踪影,瘦高个指挥我们下车,我们四个小孩自觉排好队,跟在瘦高个身后,穿过绿化带走进了一个楼道。

? ? ? ? 楼道里的灯是昏黄的,跟体校的灯一样,瘦高个带着我们走进一个房间,房间很高很大,正对我们的是一扇门。他掏出钥匙把门打开,带我们走进了那扇门。门后面是一条长长的过道,过道两侧也装着暗黄色的灯。我很害怕,不敢说话,其它三个师兄弟也默不作声,长长的过道里只回响着一个大人四个小孩的脚步声。

? ? ? ? 大概走了十分钟,我们来到了一个大天井里。透过头顶的钢丝网能看到天空中稀稀落落的星星,天井的一边是一排房间,我数了数有十个房间。房间的左侧是排列整齐的餐桌,跟体校的餐桌一样,但是比那里的干净,餐桌的后方是卖饭的窗口,我知道,这就是食堂。房间的右侧是沙袋、拳击台、哑铃、海绵垫、高低杠那些东西,我都在体校见过。穿过这些设备,墙上写着大大的浴室两个字。

? ? ? ? “孩子们,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在这里训练和生活。正前方是你们的宿舍,左边数第三间,写着103的就是你们四个的房间。这里是四把钥匙,是你们储物柜上的钥匙,宿舍不可以锁门,听清楚了没有?”

? ? ? ? “听清楚了……”

? ? ? ? 瘦高个带我们进入了103,进门左手边是四个大的储物柜,都上着锁,钥匙就在我们手里。衣柜对面是一面大镜子,镜子下面摆着四份拖鞋、水盆、热水瓶、水桶,水桶里两个水杯,还有牙刷牙膏衣架等生活用品。

? ? ? ? “老…老师,我我们要在这里训练几天啊?”我怯生生地问。

? ? ? ? “表现好的小朋友,要在这里训练很多很多天,表现没那么好的小朋友,可能一两天就要离开这里了,小朋友们,你们是想在这里训练,还是离开这里?”瘦高个回答道。

? ? ? ? “我想在这里训练!这里比体校大多了!”孙德斌大着嗓子说。

? ? ? ? “我也不回去了,这里比武校好!”张学说道。

? ? ? ? “老师老师,离开这里,是去哪里?是再把我们送回体校吗?”曾林问道。

? ? ? ? “离开这里就是离开这里,至于送回哪里,小朋友们,我们暂时保密!”瘦高个看了曾林一眼,回答道,“时间不早了,你们四个带好水盆水桶,跟我到浴室,先去洗个澡,然后回来休息!”

? ? ? ? 瘦高个安排我们洗完澡之后,再次把我们带回宿舍,指定了床位,然后吩咐我们熄灯睡觉。这时候我才发现,宿舍门的正上方,挂着一个数字时钟,时钟显示的是21:03. 时钟旁边有一个红色的喇叭,正对着宿舍的中央。我们四个躺在自己的床上,瘦高个关了灯,把宿舍门带上,随着门锁咔嚓一响,我们新的人生算是正式在这里开启了。




【2】

? ? ? ? 谁也不曾想,我在这里一待就是十四年。记得16岁那年,我们四个师兄弟都穿上了军装,虽然经常跟当兵的一起吃饭一起训练,但我们四个住的地方跟他们是完全隔绝的,十四年来,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普通兵或者军队领导到过我们的生活区域。十四年来我和我的师兄弟接受了各种训练,擒拿、格斗、力量、柔韧,还要学习文化课,学习各种共产党的政治思想。这些都是常规项目,苦是苦,但总能坚持。但有些训练项目匪夷所思,比如各种体态,站、坐、躺都有严格的要求,胳膊放在哪,腿放在哪,头和身体需要保持什么样的角度等等。行走的步态也有严格的规定,有时不仅要像当兵的那样整齐划一,还要求我左脚落地之前,要用脚后跟内侧先着地;写字的时候握笔不能用拇指指腹捏笔,而是必须用拇指的第一二关节之间的地方捏笔;吃饭的时候第一口必须先吃素菜,餐盘里的饭菜必须从远吃到近;平时有人呼唤我,我回头的时候也有要求,不管是左转头还是右转头,必须卡着一个特定的角度;最离谱的是我健康的阑尾被毫无必要地割掉了。这只是拿我自己举例,别的师兄弟也有不同的要求。

? ? ? ? 离开这里之前,我们经历了长达几十天的严格考核。考核的最后一项是在规定时间内护送一个一米八左右的人型玻璃模特行进一百米。期间要越过各种高低障碍,在行进中会有不同方向射来激光束,如果激光束在玻璃模特身上停留超过三秒,我们没有采取有力的应对方式,那么这次考核就会以失败告终。

? ? ? ? 我们考核了三次,第一次玻璃人被孙德斌一肘子打掉了脑袋,于是需要补考两次,两次补考有一次失误,我们就要被淘汰。淘汰去哪里,谁也不知道,好在我们终于通过了接下来的两次考核,达到了“领导”的要求。我们被告知可以从这里毕业。

? ? ? ? 考核结束的当天晚上,我被领导带到办公室谈话,这间办公室我们经常进来,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个书柜,书柜上空空的什么都没有。领导坐在办工作后面,从抽屉里拿出一大叠文件,让我签字。我坐到他的对面接过文件,最上面的是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指挥学院的专科毕业证,接着是几张体检表,最下面的是盖着红章的密封档案袋。在几张纸上签字之后,所有材料被领导收回。过了大概半年,我被通知要去中央警卫局服役。

? ? ? ? 那里是众所周知的,最接近中国政治权利核心的地方。如果我面试政审合格的话,将在那里服役三年,在正式到队报道之前,不下二十个军队领导找我多次谈话,每次谈话之前,我都会拿到几张纸,上面写满了我要回答的问题,上面的最后一句话永远是“绝密,阅后即焚”。在某个隐形贵人的帮助下,我总算正常进了警卫局服役,由于我是新人,上面没有大领导的关照,平时负责的都是微不足道的会场保安工作,谁想到在即将退役的某天晚上,我接到上级领导命令提前去河北雄安指导当地公安国安部署安保工作,一号领导将会在次日到达雄安展开视察工作。我原本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常规任务,站站岗,维持一下秩序,没想到几乎是到达雄安的同时,我再次接到了领导的紧急命令,让我第一时间配合有关同志的安排,离开雄安。我们两人一车,在高速公路上七小时不停不歇,赶到了山东青岛胶东机场,在机场我被七八个警察五花大绑,带上头套强行押上了一架飞机,送到了新西兰。落地之后倒是没受到什么为难,接待我的也是中国人,我被软禁在一个学校里面,除了平时不能出校门,不能自由使用手机电脑之外,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我这种人从小无父无母,在集体生活中长大,这些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就这样我被软禁了差不多一年才再次获得了自由。有天早上我刚刚起床就被通知今天之内必须离开这所学校,于是我简单收拾了一下衣服行李,被带到了奥克兰机场,用新西兰人给的新护照登上了去往智利圣地亚哥阿图罗机场的飞机。落地之后身无分文,只好凭借着蹩脚的英语在一家华人老板开的饭馆里找到了一份打杂的工作。工作闲暇之余,我常常回顾自己的一生,感觉就像一个不可思议的梦。华人老板人很和蔼,许诺的薪水虽然不多,但足够支撑我的生活开销。拿到薪水的第一天,我就迫不及待买了一台新的手机,开始上网,浏览查询关于家乡的新闻,不想在一家香港新闻网站上获取了中国最高领导人被自己贴身侍卫刺杀的消息,时间正是他一年前视察雄安的时间。凶手是我,23岁的中国籍男子,崔玉田。




【3】

? ? ? ? 我是崔玉明,今年23岁。我是一个雇佣兵,是一个杀手。我5岁开始接受专业的格斗训练,一直到今天。大哥告诉我,我一出生就被选中要接手这个任务。这也是我一辈子唯一一个也是不能失手的任务。我和我的队友已经模拟过无数次刺杀场景,我们做足各种功课,可是所有模拟过的场景都被一一推翻。今天的行动将是我们最后一次刺杀的机会。

? ? ? ? 前期工作人员已经帮我做好工作,我只需要穿着指定的服装提前潜伏在雄安的某个高级宾馆的停车场附近,有人喊洞幺的时候,我只要回答我是洞幺,任务就开始了。我的凶器是陶瓷刀片,因为猎杀目标黑桃A不允许身边警卫人员配枪,保护他的枪手是提前埋伏在会场周边的狙击手。

? ? ? ? 流程很简单,我是洞幺,是站在黑桃A车头的人,开车门的另有其人,车门打开,目标下车之后,我就跟在目标正后方,在他走向群众演员的时候,我必须距离他两米远,这时候狙击手的瞄准镜不会对着我们这个方向,他们的瞄准范围仅仅覆盖群众演员的方向。按照事先安排,黑桃A会坐在一张扶手椅上跟对面的群众演员聊天,群众演员里也安插着几个安保人员,他们分散在群众演员中间,时刻警惕群众演员里有人闹乱子,所以在目标落座之前,也不会有安保人员注意到我。我负责帮目标扶住椅子,在他落座之后,我遵守纪律,在第一时间撤到离他两米之外摄像机拍不到的地方。也就是说,他在落座的2秒钟里,我必须快速拿刀,第一时间割断目标的喉咙。我的凶器是4厘米长2厘米宽的陶瓷刀片。我会把刀片事先含在嘴里,我用左手拉开椅子,右手半握拳利用假装咳嗽的时机把刀片吐进手里,把刀片夹在右手食指与中指之间。在他落座的瞬间,我的左手离开椅子靠背,抓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用力往后拉,让他暴露出喉部,这时候对面群众演员里的安保人员应该会察觉异常,并且会集体前冲,但是由于他们在人群里面,根据纪律要求也不会配枪,所以他们3秒钟之内不可能干扰我的动作,狙击手在发现安保人员异动之后,才会把瞄准星对到我的头上,从发现异动到瞄准到开枪,狙击手需要4秒时间。也就是说我有7秒时间执行任务。

? ? ? ? 7秒钟,我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 ? ? ? 7秒钟,我和我背后的组织将会终止黑桃一号对中国长达三十年的独裁。

? ? ? ? 7秒钟,黑桃一号的喉咙被切断,气管和肺里面将会呛满自己的血,但还不足以致命。

? ? ? ? 7秒钟后,我会用我的领带缠在黑桃一号的脖子上,加速他的窒息。

? ? ? ? 7秒钟后,我会被乱枪打死。

? ? ? ? 7秒钟后,黑桃一号必须死,否则我们长达23年的暗杀计划将会毁于一旦。

? ? ? ? 7秒钟后,不管别人怎么评价这次暗杀,我们都无法左右,我们是恐怖份子吗?我们是民族英雄吗?这都不再重要。

? ? ? ? 7秒钟后,中国的未来会走向何方?是被更残酷的政治寡头继续独裁?还是从此开放党禁,走上民主之路?

? ? ? ? 这些都不是我考虑的问题,我能做的就是拼上这具凡胎肉体,换这个独裁民贼的一条命。这笔帐,怎么算我都不亏。

? ? ? ? 我是崔玉明,这是我的遗书,我已经在去往雄安的路上。

? ? ? ? 晚安,还清醒着的人们。




【4】

? ? ? ? 我出生在四川的一个农村,6岁之前一直跟爷爷奶奶长大。我不知道妈妈是谁,6岁那年有个穿军装的自称是我爸爸,他开车把我从四川农村带去了北京。从此我就成为传说中的大院子弟。我爸爸官职很高,他在中央警卫局工作。我10岁那年爸爸在某次执行保卫任务中英勇牺牲。从此以后我不再是大院子弟,而是烈士遗孤,爸爸的老战友曹叔叔负责照顾我的日常生活,虽说是照顾,但是我们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见几次。我爷爷奶奶一直生活在四川的农村,直到接到他们的死讯,我都没能再见他们一面。

? ? ? ? 我16岁那年,曹叔叔派车接我到北京城郊的一处不起眼的农家民房。进去之后,他早就在那里等我。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那天他跟我说了很多关于刁斤乎的事,也详细跟我分析了我爸爸的死因。我爸爸去世的时候,刁斤乎还没有上位。

? ? ? ? 曹叔叔跟我说:刁要修改宪法,他想终身做中国的皇帝。

? ? ? ? 我听到这里感觉很不安,因为曹叔叔的身份非常敏感,他说这样的话如果被传出去,可想而知会经历什么样的遭遇。

? ? ? ? 我可以告诉你,你爸爸的死不是意外,他是共产党内斗中的牺牲品。你爸爸的死理应换来一个民主自由法治的中国。但是刁斤乎背叛了我们,背叛了他曾经给我们的许诺。我们的势力已经被他清除殆尽,在党内已经不可能有人撼动他的地位。我跟另外几个兄弟商量了,准备不惜一切代价刺杀刁斤乎。

? ? ? ? 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倒吸一口冷气。

? ? ? ? 可是你也知道,除了那几个贴身警卫,谁也没有机会靠近他两米之内。警卫局里面也没有我的直接势力,想刺杀他,只有从长计议。这是我们的方案,你拿去看,不要念出声,看完了放在这里。

? ? ? ?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几张纸,开始细细阅读上面的字迹。

……

? ? ? ? 协同单位:总装备部军械工程学院 武警指挥学院 陆军学院 ……

? ? ? ? 参与人数:前期16人 后期32人

? ? ? ? 作战计划:贴身刺杀

……

? ? ? ? 简单来说,需要我跟另外几个人做人工受精,用试管培育的方式生产16对双胞胎。双胞胎从一出生就会被送到不同的环境抚养。A组从小以中国军队的要求接受搏击格斗战术射击训练,16岁送进军校学习,20岁毕业之后利用高层权力运作,把其中一到两位送进中央警卫局。B组跟A组接受的训练内容基本相同,只不过不用接受共产党的政治洗脑。A组1号如果成功打入中央警卫局,那么就由他的双胞胎兄弟B组1号执行暗杀任务。哪怕是同卵双胞胎,也难免有些不同之处。为了万无一失,A组的人员必须在体态、生活习惯、语言习惯等等各方面遵循来自B组的即时指导方案。确保B组1号在中央警卫局潜伏的时候不露马脚。

……

? ? ? ? 这样做对于这些孩子来说会不会太残酷?就算刺杀成功他们也只有死路一条。

? ? ? ? 你可以说我有政治私心,也可以说我的自由民主法治社会的构想只是报私仇的幌子,更可以说我所谓的解救十亿中国人于水火,只是一个刺杀刁斤乎的借口。当然,我也无法保证刁斤乎死后中国将会变成一个什么样子,更好或者更坏。但是他必须死。

? ? ? ? 那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 ? ? ? 有关系,也没关系。我们完全可以在社会上以各种名义和手段去募集16对男性精液用人工手段获取同卵双胞胎。选择优质的精子和卵子并不是什么难事。当年你爸爸给刁斤乎挡了子弹才牺牲,而且刁斤乎愚弄了所有人。我单方面认为,你有必要参与到这次复仇当中来。

? ? ? ? 一切顺利的话,这件事要在23年之后才能完成,就算刁斤乎活到那一天,他已经是个快90岁的老人了,你们做这些还有意义吗?

? ? ? ? 有意义,他有世界上最好的医疗保障,保守估计,他能活到95岁。他宣布修宪之后用不了几年就会打造好自己的独裁帝国,就算他那时候不在主位,也是一个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人。不管他是35岁还是95岁,他几十年来的独裁专制之罪,总得有个了断。

? ? ? ? 我能做什么?

? ? ? ? 你还是个孩子,枪扛不动,拳握不紧。我希望你隐姓埋名远走他乡,如果我们行动失败至少还留着一个火种。在那之前,你可以去武警医院找苏医生,就说老曹让你来做男科体检,留下你的精液就可以了。他会告诉你具体怎么做。捐精过程大概需要三个月,三个月之后,你会接到一份快递,里面有你的新身份和一张船票,坐上船,去地球的另一边等待我们胜利的消息。选择权在于你。孩子,今天是咱们爷俩最后一次见面,给你三天时间想清楚。

? ? ? ? 说完,曹叔叔走到我身前,静静地看了我好久,那眼神像在看自己的新兵,也像是在看自己即将走上战场的儿子。他给我整理了一下衣领,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出了房间。

? ? ? ? 三天之后,我到了武警医院找到了苏医生。苏医生听说是曹叔叔让我来的,递给我一张表,说填完表就可以去捐精。连续三次捐精完成,已经是三个月之后了,我最后一次去捐精的时候,苏医生递给我一张纸:给哥俩起个名字吧。

崔玉明

崔玉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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