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梅

好友一如从老家发来一组梅花照,让我想起初识腊梅的事。记得小时候的乡下老家是没有这种高贵的花树的。乡下的树,大多都很实用:高大的杨柳长大了可以做木材,桃李可以吃果子,细小的灌木用来做绿篱。奢侈的点缀,也不过是栀子花、金银花。所以小时候只在书本上看到过“梅花欢喜漫天雪”的字样。

初识腊梅,是我已经二十多岁在武汉上大学的时候。有一天在图书馆做功课,忽然闻到一股香气,感觉沁人心脾。我顺着香气找到花树。第一次相见,我以为那是梅花。九妹上大学后,我带她去看那棵“梅花树”。她告诉我,那是腊梅,不是梅花。我心里想,有区别吗?学园林的到底太实际,不如学数学的会抽象。于我,那香气,和那个“梅”字是入眼入鼻入心了。

到了美国后,忙于生计,没见到,也就没再想起。也许腊梅和梅花都不属于这片土地,也不属于这里的主流文化。在这里,它们被深埋在一些人的心底,偶尔在梦中绽放,提醒着那些遥远的记忆和情感。

《七律·腊梅》

白九 2025.2.12

故园遥寄一枝春,

疏影横斜忆旧痕。

少小书中寻傲骨,

江城雪后识芳魂。

好香曾伴寒窗夜,

正气常熏游子心。

异国风尘埋远梦,

思君时向岭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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